第五十二章：指甲
沈奕也皺著眉頭。
這樣的變故，他們是誰也沒有預想到的。
他們之前只想過也許會因為失血過多，有更多的學生因此而死，一個接著一個的死，而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無力阻止。
可現在，事情卻沒有朝著他們意料中的方向發展。
那些學生沒有死，卻突然發狂了。
「不穩定！」沈奕忽而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葉寧一怔：「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某些人在做的這項實驗，現在這項實驗還很不穩定，所以可能會出現很多我們無法預料到的狀況。」
葉寧又氣又急：「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啊！」
「誰不是無辜的呢！」沈奕搖頭：「難道被他們抓去做實驗的那些人，就不是無辜的了嗎？」
「到底是誰！」葉寧真的是怒了：「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們製造這些東西出來，有什麼意思？還有什麼殭屍？他們研究什麼殭屍？研究把人變成殭屍？這有意思嗎？」
「研究把人變成殭屍，這的確是沒有什麼意思。」沈奕看著葉寧，問道：「可你想過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為什麼要把人變成殭屍？既然毫無意義，他們何必花這麼多時間去做這些事？」
葉寧愣住了。
沈奕接著又道：「所以他們肯定是有目的的！肯定不只是為了研究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這麼簡單。只是我現在最擔心就是解藥的問題，既然這項研究成果還那麼的不穩定，恐怕他們也不會有抑制的藥物。」
葉寧心裡又是一沉：「要是沒有抑制的藥物，那，那這些學生……」
「現在只是發病，卻不代表不會再發生其他變故了。」沈奕心情同樣十分的沉重，望著那幾個哭得幾次暈厥過去的家長，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
那兩名被擊斃的學生，屍體還留在原地。
死者家屬悲憤不已，一直在哭喊著，還不斷痛罵他們這些警察，說他們濫殺無辜。
可當時場面那麼混亂，情況又萬分危急，民警也是被逼無奈才開槍的，但死者的家屬怎麼會聽你解釋呢？
「你發現沒有？」沈奕忽而又問了一句。
「啊？」葉寧沒反應過來。
「血。」沈奕朝那兩名被擊斃的學生指了指：「他們是被警方開槍擊斃的，可流了不少血。」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會流血了，啊，不對！」葉寧明白過來了：「血？」
如果這些學生體內也有很多血牤蟲的話，在體內都這麼多天，肯定不知道繁殖多少了，肯定把血都吸干差不多了，可是沒有。
那兩名被擊斃的學生，從他們出血量看起來，是正常的，並沒有減少的跡象。
難道他們體內沒有血牤蟲？
又或者說，除了已死的幾名學生，剩下這三十一人體內，或許都沒有血牤蟲？
「他們沒被血牤蟲咬嗎？」葉寧都有些迷茫了。
「不太可能！」沈奕搖頭：「都在同一個地方，怎麼會有些人被咬，有些人沒被咬呢？而且，你覺得血牤蟲會只集中攻擊幾個人嗎？」
「那，那是怎麼一回事？要是他們體內也有血牤蟲的話，這會兒估計早就被吸幹了吧？」葉寧真覺得這事太奇怪了。
「是啊！太奇怪了！」沈奕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可如果他們在倉庫里，沒有遇到其他變故的話，突然發狂這件事，也解釋不通了吧？」
「啊！對哦！沒道理啊！」葉寧低聲道：「這些學生好端端的，總不會無緣無故發狂的吧？」
這看著可不止是受了什麼驚嚇那麼簡單啊。
「咦？」沈奕眼神突然一變。
「怎麼，怎麼？」葉寧急道：「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指甲！」沈奕附在葉寧耳邊低聲道：「那兩個學生的指甲，你仔細看看！」
他離得很近，說話之時，那氣息都撲到了她的臉上，葉寧臉上一陣發燙，整個人都暈乎了，連沈奕說什麼都沒聽清楚。
「阿寧？阿寧！」
「啊！」葉寧猛地緩過神來。
「跟你說話呢，發什麼呆？」沈奕有些無語。
「啊……是，是啊！」葉寧有些尷尬：「咳，對啊！」
「對什麼呀！」沈奕哭笑不得：「你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啊！」葉寧更加尷尬了：「沈教授，你，你剛才說什麼了……」
沈奕極是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我說，那兩個學生的指甲，你看下！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葉寧看到了！
她嚇了一跳。
那指甲！
很長！
那兩個學生十指上都長著長長的指甲。
至少有兩三厘米！
上面還沾著鮮紅的血跡。
這怎麼回事？
他們的指甲怎麼會長得這麼長的？
「有蹊蹺。」沈奕低聲道：「這指甲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去看看其他學生，有沒有這種情況。」
如今整個隔離區內，已經是戒備森嚴了。和之前情況不一樣，現在是連家長都不能進去探視了，所有學生都被單獨關在了病房裡，房間也被鎖起來了，除此之外每間病房外面都有民警在守著，以免又有什麼突髮狀況。
就算還沒有發病的學生也要被銬著，至於那些發狂的學生現在可是被牢牢的固定在床上，絲毫動彈不得了，而且所有發狂的學生都被打了鎮定劑，目前正睡著，算是暫時安靜下來了。
只是鎮定劑藥效一過，估計又得發狂了。
葉寧和沈奕分別檢查了一下那些學生的指甲，和他們猜測的一樣，那些發狂的學生，指甲全都要有兩三厘米長，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長的，而暫時還沒有發病的那些學生，指甲倒還是正常的，除了個別女同學留著一些指甲，但也沒有那麼長的。
超過一厘米的都沒有，更別說兩三厘米長的了。
葉寧和沈奕問了好幾個學生的家長，他們也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指甲是什麼時候長這麼長的，醫生護士也同樣沒有注意到。
抓著其中一個學生的手，看著那長長的指甲，沈奕就問葉寧：「葉法醫，你看出什麼問題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