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血牤
「一個女孩子，也不斯文點！」
沈奕自己揉了揉臉。
葉寧尷尬不已。
意外啊！
她就做做樣子而已，沒想真打的，誰知道沈奕根本就不閃啊，這一不小心的，拳頭就打他臉上了。
他皮膚本來就白得跟牛奶似的，這一拳上去，臉馬上紅了一片。
葉寧暗自慶幸，幸好她這是沒照著鼻子打啊，不然他不得流鼻血了？恐怕真是鼻子都要被打扁了！
「咳，咳……我這又不是故意的……哦，對了，沈教授，你說這些蟲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寧開始左顧言它了。
沈奕看著真是好氣又好笑的，最後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就是蟲子啊，黑色的小蟲子！吸血蟲吧！就像水蛭、蚊子之類的。」
吸血蟲？
他給取的名字？
不過要葉寧說，這蟲子也太噁心了，密密麻麻的一堆，看得密集恐懼症都要出來了！
「算了，別管這什麼吸血蟲不吸血蟲的了，我們還是趕緊找證據吧……」
「等一下！」沈奕攔住了她：「葉法醫！這不是證據嗎？」
他手裡的電筒朝那堆蟲子照了照。
「什麼？」葉寧又瞅了一眼那堆噁心的東西：「那算什麼證據？」
「那怎麼不算證據？你忘了那些人是怎麼死的了嗎？」
「嗯？」
「屍體你可是解剖過了，失血過多！怎麼失血過多的，找出原因了嗎？」
葉寧怔了怔。
沈奕朝她使了個眼色：「看看！看看那堆蟲子，你就沒想到一點兒什麼嗎？」
「蟲子？」
「不覺得那臭味有些熟悉嗎？」
葉寧失聲道：「沈教授，你的意思是說，那幾名學生失學過多，很有可能是因為被這些蟲子給咬了？」
她又想到了幾名死者腹腔里那黑色發臭的積水。
還有那死狀詭異的屍體！
沒有血跡，有的只是發灰而且僵硬的內臟！
「楊隊！」她飛快的沖了下樓：「快上來！有發現！小管，把你的勘查箱拿上來！」
小管是他們的痕檢員，管義亮一個戴眼鏡的小夥子，工作認真而且嚴謹。
楊隊帶著所有人一起上來了。
然後就看到了那堆蟲子。
「採集的時候小心一點！」沈奕提醒了小管一句。
管義亮按照沈奕說的方法，用根稻草當橋，把那些黑漆漆的蟲子引到了器皿里，馬上蓋上了蓋子。
完全密封的器皿！
他們可不擔心會把這些蟲子給憋死，反倒更擔心那些東西會逃出來。
「看好了！這東西，很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沈奕說這話的時候，還朝古山明看了一眼。
古山明臉色有些蒼白，看著玻璃器皿里的蟲子，哆哆嗦嗦的：「這，這是什麼東西？」
小馬對這村長本來就沒什麼好感，看到古山明被嚇成這樣，便嗆了他一句：「古山明，不過是一些蟲子，你至於嚇成這樣嗎？還是你心裡有鬼？你是不是見過這些蟲子啊？」
其實不止是小馬，葉寧等人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古山明臉色變了又變：「蟲子，蟲子有什麼好怕的！我怎麼會怕蟲子！」
不怕？他口頭上是說不怕，可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確是害怕，而且不是一般的害怕！
小馬從管義亮手裡搶過那個玻璃罐，往古山明面前一推，古山明竟嚇得大叫一聲，跌倒在地，還連連往後蹭了好幾米遠，看他那樣子，就像是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一樣！
這古山明，果然認識這東西！
楊彬揪住他的衣領，把古山明拎了起來，毫不客氣地說道：「說！這到底是什麼！你是不是見過？你不說，我就把這些蟲子扔到你身上去！」
古山明嚇得哇哇大叫的：「我，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別殺我！別殺我！」
他說著，捂著頭，痛苦的大叫起來，叫得那一個慘啊，跟殺豬似的，葉寧恨不得把耳朵都給捂起來了！
「喂！老實點！你給我說話！叫什麼叫！」楊彬把古山明推到牆邊，可這古山明卻像是瘋了一般，一邊拚命的掙扎著一邊凄厲的喊叫著。
沈奕冷冷一笑：「他在裝瘋賣傻呢！把他銬起來！銬牢了，按住他，別讓他亂動！」
楊彬二話不說，就真把古山明給銬上了，另兩名刑警還幫忙給牢牢地按住了古山明。
沈奕又對小馬說道：「在他身上划幾道口子，然後把那些蟲子倒他身上去。」
葉寧是一個哆嗦的！
至於楊彬等人，卻不明就裡，不知道幹嘛還要在古山明身上划幾道口子，沈奕已經把匕首扔給小馬了，看他樣子，可是認真的。
「不要！我說，我說！」古山明哭喪著臉：「我說……幾位警官，把那蟲子拿遠點兒……別，別放過來啊……」
沈奕冷冷地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古山明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幾位警官！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啊……在我們這裡，在我們這裡，我們都管它叫血牤。這，這東西，專門吸血的……少的話還好，要是，要是多的話，可真是能把一個人的血都給吸干啊！」
沈奕毫不客氣地說道：「所以，那些學生，就是讓你給害死的了！」
「不，不，不！」古山明嚇得連連搖頭，只差沒哭出來了：「幾位警官，我，我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這，我真的不知道這倉庫里有血牤的啊！我要是知道的話，說什麼都不敢讓那些學生住這裡來的呀！」
葉寧心裡猛地一震：這村長是早就知道那些學生是怎麼死的了，對嗎？
「古山明！」葉寧馬上就問道：「以前你見過是不是？你們村裡發生過這樣的事，對不對？你快老實交代？」
古山明無力的點了點頭：「是啊，以前的確是出現過……可是……可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那都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了呀，我們村子里，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血牤蟲了啊，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是冤枉的，我什麼都沒做啊！」
楊彬等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
葉寧追問道：「那被這些血牤蟲咬死的人……不是，我意思是說，被這些血牤蟲咬了，多久之後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