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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草人拘魂,煉屍第一步

  是女鬼。


  我當時反應過來,可已經來不及了,稻草人被我按在了眉心上,登時,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吸走了一樣。


  而面前的鏡子里,綠光卻忽然濃郁起來,鏡子里的女人的嘴角上翹到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笑容越發的陰森起來,美目緊盯著我,說不出的怪異。


  我感覺肯定是出事了,慌亂間想把眉心的稻草人扯下來,但是稻草人好像和我的眉心粘連在一起了,不管怎麼扯,都是紋絲不動。


  「咯咯咯咯咯……」就在這時候,狹窄的洗手間里再次響起了一陣尖利的笑聲。


  這聲音無比刺耳,恍如無數針尖扎進了我的腦海中。


  我身體完全本能地顫抖了一下,但我卻驚駭發現,這聲音,不再是從我喉嚨里發出,而是從鏡子里的紅裙女人嘴裡發出來的。


  幾乎同時,我眉心處的稻草人也隨之綻放起紅光,和鏡子上的綠光交相輝映,讓氣氛恐懼到了極點。


  我就算再傻也知道肯定出事了,可這時候的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我唯一能動的右手甚至連眉心上的稻草人都撕扯不下來。


  一時間,我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通過眉心快速地湧進稻草人里,隨之,稻草人上邊的紅光也越發的濃郁起來。


  當時我整個人都有些發矇,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牛大爺給我的稻草人是為了讓我擋劫的,怎麼會吸走我身體里的東西?


  忽然,面前的鏡子上的綠光再次乍亮,緊跟著我就發現不對勁了,鏡子里陰笑的紅裙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低下了頭,渾身顫抖著,好似在哭泣。


  更詭異的是,整個洗手間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這場面,就好像無數利劍狠狠地刺進了我的腦海里,我嚇得夠嗆,很想大叫,可嘴巴徹底麻了,叫不出聲,恐懼瘋狂的蔓延我的全身,即便我控制不了身體,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我身體像是掉進冰窟窿一樣,徹骨的涼。


  「嗚嗚嗚……嗚嗚……」


  這時,一陣哭聲迴響在洗手間里,這哭聲凄厲、悲慘、幽怨,帶著所有的負面情緒。


  我猛地反應過來,是鏡子里的紅裙女人,視線里,紅裙女人顫抖著,渾身的綠光越發的明亮起來,可綠光閃爍著,卻更加詭異陰森。


  緊跟著,我就看到鏡子里的紅裙女人眼角處流下了兩行血淚,殷紅刺目,然後,紅裙女人忽然停了下來,抬頭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被她這猛地盯住,腦殼裡登時轟隆一片空白,全身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可緊跟著,更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鏡子里的紅裙女人直勾勾地盯著我,美目流出兩行血淚,印在慘白的臉蛋上,她的嘴角卻上翹著笑著,而後,她忽然拿起一柄梳子,對著頭頂梳去。


  不過這一次,她卻不是把梳子往腦後梳,而是……往前梳。


  鋒利的木梳恍如一柄鋸齒利刃,隨著紅裙女人梳動,一根根鋸齒劃破了皮肉,梳下一條條皮肉,好似麵條一樣,快速地拉伸下垂,木梳所過的地方,留下一條條殷紅的血溝子,鮮血登時糊滿了紅裙女人慘白的臉。


  這一幕嚇得我夠嗆,可我除了害怕,甚至連逃跑的可能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恐懼越發的強烈起來,甚至我腦殼都一陣陣發矇。


  鏡子里,紅裙女人並沒有停下,拿著木梳緩緩地一次次梳過面部,扯下一條條血肉,不斷重複,甚至梳出了森森白骨。


  這一幕幕不斷衝擊著我的腦海,我渾身僵硬的杵在鏡子前瞪圓了眼睛看著,隨著恐懼的增加,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就感覺眼皮上墜了兩塊鐵一樣,重的要死。


  同時,我眉心前的稻草人亮起的紅光也越發的明亮起來,我就感覺身體里什麼東西快速湧進稻草人里,像是要被掏空了一樣。


  砰!

  突然,洗手間外響起一聲大響。


  這聲音很大,好像是撞破門的聲音,緊跟著,洗手間的門又是砰的一聲大響,我眼角餘光就瞥見門口的位置登時亮了起來。


  「草人拘魂!」幾乎同時,耳邊響起白鶯的聲音。


  我當時聽到這聲音,就跟處在黑暗中的將死之人見到了黎明的曙光一樣,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也就在白鶯聲音響起的同時,我面前鏡子上的綠光突然消失不見,鏡子里的紅裙女人也蕩然無存,一切,都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緊跟著,我眼角餘光瞥見一個人走到我面前,抬起一手拍在了我的腦門上,這一拍力量很大,像是一悶錘一樣,砸的我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


  我也顧不上疼痛,因為我發現我竟然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也不再麻木了。


  我扭頭一看,正是白鶯站在門口,可這時候我渾身酸軟的厲害,怎麼也提不上力氣。忽然我想起剛才白鶯進屋的時候說的「草人拘魂」我猛地一驚,忙問白鶯我的魂被草人拘走了?

  白鶯皺眉抓起了之前黏在我眉心上的稻草人,臉色陰沉的厲害,也沒有回答我的話。


  這時候,堯哥抱著個紙人跑到了洗手間門口,問白鶯解決了沒?白鶯突然轉身把稻草人遞到堯哥面前,同時怒喝:「這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忽然,屋子裡響起一陣「嘿嘿」的笑聲,無比刺耳。


  我被嚇得一哆嗦,抬眼就看到發出笑聲的居然是堯哥抱在手裡的紙人,我當時頭皮就麻了,剛才洗手間門關上的時候,隱約記得是看到了一隻慘白的紙人手,應該就是現在堯哥抱的這個紙人了。


  這紙人此時嘴角咧著上翹到一個正常人壓根達不到的弧度,一雙眼睛更是亮著淡淡的幽光,活像一個真人一樣。


  堯哥臉色大變,右手掐著一個手印噗嗤戳破了紙人的眉心,登時,紙人眉心處「噗」的一聲竄起了火苗子,燃燒了起來。


  堯哥忙把紙人扔在地上,沉聲說:「中計了,咱們一開始就落進牛大爺的圈套里了。」


  「圈套?」我咬著牙扶著牆壁站起來,事情都到這一步了,牛大爺肯定是有問題的,而且他給我稻草人的目的肯定是想害我,可我還是有些納悶,堯哥說的圈套,到底是怎麼回事?


  堯哥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咬著腮幫子,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從昨天下午咱們進他店的時候,咱們已經掉進他的圈套了,昨晚上,並不是我大意,而是被牛大爺用手段壓制住了,所以當時昏睡的厲害,以至於連屋子裡的情況都懶得反應。」


  說完,堯哥接過白鶯手裡的稻草人遞到我眼前:「這東西,是臨出門的時候,牛大爺塞給你的吧?」


  我登時有些尷尬了,說到底還是我當時疑心病犯了,這陣子遭遇了太多的事情,雲里霧繞的,所以牛大爺一提醒我,我就自動上鉤了。


  現在被堯哥當面質問,我也感覺渾身像是火燒一樣,只能愣愣地點頭。


  堯哥嘆了一口氣,也沒有責怪我的地方,轉而他又對白鶯說:「牛大爺的目的就是在這了。」


  「拘魂?」白鶯登時皺緊了眉。


  不知道為什麼,白鶯說完這句話后,她和堯哥兩個人同時皺著眉沉默了下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我看了他倆一眼,也跟著開始思索這兩天的事情,我們三個人里,我才是這兩天事情的親身經歷者,對所有的情況也知道的更全面。


  從涪城小旅館那晚,我被女鬼睡,後來到重慶的大巴車上我被嘬了「草莓」,然後就是在學校里遭遇鬼迷心竅差點跳樓的事情。


  之前堯哥就說過,或許女鬼睡我和嘬我「草莓」只是單純的想睡我,而在學校里被鬼迷心竅才是真正的有鬼害我,而且,當時女鬼也是救過我的,也就是說,害我的鬼,是另一個。


  然後堯哥救下了我,為了幫我解決害我的那個鬼,所以才找到了牛大爺那去購買材料,所有的材料包括這稻草人,都是出自牛大爺之手。


  按堯哥說的,我和他中圈套就是在牛大爺店裡開始的,牛大爺故意挑起我對堯哥的疑心,然後藉助著稻草人誆騙我,勾我的魂。


  換句話說,剛才我遭遇的一切,應該就是牛大爺故意設計出來的。


  那麼,牛大爺勾我魂的目的呢?

  還有,昨晚上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忽然,我想起在堯哥事先擺好的小型攝像機里看到的視頻,昨晚我是穿著牛大爺冥鞋起屍在屋子裡跳動了一陣子的,冥鞋是牛大爺的,控屍又是趕屍匠的本事……


  我腦子裡忽然蹦出了一個念頭,恍如野草一樣快速地席捲著腦海。


  我忙抬頭問白鶯和堯哥:「剛才我被鏡子里的女鬼恐嚇,是不是為了更好的勾出我的魂魄?」


  堯哥點點頭:「驚魂一詞聽過嗎?魂魄在高度恐懼的情況下,會和肉身的聯繫減弱,甚至可能直接被嚇得離開肉身。」


  我渾身一震,腦子裡一下清晰了過來,如果昨晚的所有詭異事情,都是為了勾我魂而出現的,那完全就能解釋的清楚了。


  假如把在涪城小旅館被女鬼睡和在來重慶大巴車上被女鬼嘬「草莓」的事情斷掉,再從我在學校遭遇鬼迷心竅的事情推算下來,整個線,就完整了。


  我忙問堯哥和白鶯:「如果煉屍,是不是有魂魄離體這一個環節?」


  話音剛落,堯哥和白鶯同時身體一顫,露出恍然之色,堯哥大叫了一聲不好,轉身就往外跑,倒是白鶯陰沉著臉對我解釋了一句:「煉屍如果目標是活人的話,第一步就是將魂魄剝離,然後獨煉屍身,等快成熟時,再將魂魄打入肉身,散在全身,能提升煉屍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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