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找路進村?辟禍紙人火滅
我被悶倒驢的話嚇得後背一陣陣發涼,悶倒驢說完后,徑直就往村子里走。
一旁的陰十三讓我咬破中指尖點在辟禍紙人的眉心上,然後他伸手在辟禍紙人的頭頂扣了兩下,扯出了一小截類似蠟燭芯一樣的東西,讓我用打火機點燃。
剛剛在村子里經歷的那一幕,讓我心有餘悸,我急忙掏出打火機把辟禍紙人頭頂的芯子點燃。可隨著火苗升起,火焰卻是綠色的,綠油油的約莫手指甲蓋高,和當初我給陳二爺守夜的時候第一次點燃蠟燭時一樣。
我當時嚇得哆嗦了一下,一聲驚叫,差點把手裡的辟禍紙人扔掉,忙問陰十三這是怎麼回事?陰十三白了我一眼,說:「你小子別不識好歹,有這玩意兒鬼魂邪祟都沒法靠近你,悶倒驢是大出血了,光這麼一個辟禍紙人黑市上就得值五萬。」
我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盯著手裡的辟禍紙人,就這麼一個小東西值五萬?看著辟禍紙人頭頂上的綠色火焰,估計這東西也就跟蠟燭差不多,不知道到底用什麼東西做出來的。
「跟著走吧,辟禍紙人點燃了,進村后一路把嘴閉緊點,不能說話,等我和悶倒驢叫你開口了,你再開口。」耳邊,響起陰十三的聲音。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陰十三已經跟著悶倒驢往村裡走了,我剛想開口讓他等等我,可想起他說的話,我急忙又閉上了嘴,生怕犯了什麼忌諱。
我雙手捧著辟禍紙人跟在陰十三後邊再次進入了封門鬼村,手裡的辟禍紙人靜靜地燃燒著綠色的火苗,一動不動,甚至連煙氣都沒有。或許是這辟禍紙人真的有用,再次進封門鬼村,我竟然不像剛才那樣覺得陰森森的,心裡反倒是踏實了一些。
下意識地,我看了一眼四周的廢屋,和剛才看到的一樣,陰森森的,靜的可怕。
我渾身一激靈,急忙快步跟上陰十三和悶倒驢,他倆臉色都很凝重,時不時地往村道兩旁的廢屋看去,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我跟在後邊,見他倆這樣,也跟著緊張起來,要是真有什麼東西鑽出來,陰十三和悶倒驢有本事肯定能抵抗一陣,可我卻半點本事沒有,很容易丟命。
村子里像是一灘死水,一片死靜。
明明頭頂上艷陽高照,四周也沒有參天大樹遮擋,可陽光灑落下來,愣是感覺不到半點溫度。
走了沒多遠,陰十三和悶倒驢同時停了下來,我很想問他們為什麼停下,可根本不能張嘴說話,只能在旁邊靜靜看著。
「應該是從這開始的。」陰十三看著光禿禿的地面說。
「嗯。」悶倒驢冷冷地應了一聲,從旅行背包里拿出了一把紅色的令旗,每一面令旗約莫就巴掌大小,隨後悶倒驢回頭看了我一眼:「哈麻批跟到我後邊,十三你殿後。」
說完,他轉頭就往地上插了一面紅色令旗,然後就往村子裡邊走。我茫然地跟在悶倒驢身後,也搞不明白悶倒驢這麼做到底是要幹嘛,可他讓我跟在他後邊,又讓陰十三殿後,明顯是把我夾在中間保護我,難不成,會出現什麼變故?
一想到這,我就感覺渾身麻麻地,像是爬滿了蟲子一樣。我很想開口問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怕犯了忌諱,又不敢開口,好奇心就好像是一支利針,挑撥著我的神經。
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悶倒驢並沒有走直線,時而往左走幾步插下紅色令旗后又立刻向右走幾步,再次插下令旗。偶爾甚至還會往後退幾步,好幾次我沒反應過來,他一退差點把我撞得摔一大屁墩。
我也不敢說話,隨著往村子里走,悶倒驢和後邊陰十三的神情卻越來越凝重,甚至我看到他倆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走了大概一百米遠,前邊的悶倒驢忽然停了下來,右手握著令旗頓在空中。我跟著停了下來,納悶的看著,這時,後邊的陰十三開口問:「猛哥,找不到路了?」
陰十三這話讓我更發矇了,怔怔地盯著地面荒草萋萋的村道,路不就在眼前嗎?還用找?要是真用找,那之前進來的十幾個大學生呢?
「嗯。」悶倒驢應了一聲,說:「我用羅盤試試。」
說著,悶倒驢就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方形羅盤,那羅盤和殭屍電影里的差不多,很古舊,甚至我看上邊的木塊都有些崩裂開口了,估計稍微用點力都能給掰碎,悶倒驢也是夠摳的,一單生意收我五十萬,都捨不得換個新的羅盤。
可悶倒驢剛把羅盤拿出來,忽然就是一聲冷哼,我被他這聲音嚇了一跳,身後的陰十三急忙抱著我的胳膊貼著我身體繞到了前邊,一看羅盤就罵了起來:「媽賣批,至於這麼邪門不?剛進村就出幺蛾子?」
我有些好奇,往前蹭了一步,掠過陰十三的肩膀看向羅盤。陽光下,那方羅盤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圖紋,在中心處是一個約莫核桃大小的玻璃蓋罩子,裡邊是一顆黑色的指針,可指針就跟安了馬達一樣,快速地在裡邊轉動著,都不帶停一下的。
我當時雖然不知道指針轉這麼快是什麼情況,但是我好歹也看過一些電影鬼片,知道羅盤的作用,指針轉這麼快,一定是有髒東西!
當時我嚇得頭皮都麻了,下意識地轉著腦袋往四周看了一眼,除了破敗的磚瓦土屋和瘋長的雜草外,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可越是這樣,我越感覺渾身發毛。
你們應該也有過那種感覺,平時一個人在空無一人的路上走路的時候,特別是那種小巷子,看著空蕩蕩的,總感覺會突然鑽出來什麼,那種壓抑,能讓人的神經變得異常敏感。
「要不我試試用天干地支推?」耳邊,響起陰十三的聲音。我急忙回頭,就看到陰十三正好回頭看我,說:「天靈,轉過身,我要拿東西。」
我急忙背過身,等陰十三拿完東西后,我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墨斗正蹲在地上,而地面已經被悶倒驢插好了七支紅色令旗,仔細一看,是呈北斗七星的排列。
陰十三正扯出墨斗裡邊的墨線,一圈圈纏繞在一支令旗上,然後牽扯著另一支令旗,繼續纏繞,他的動作很慢,好像是怕驚動什麼似的。我看著陰十三纏令旗,腦殼有些亂,他們這到底是在幹嘛?明明地上有路,直接走進去就是了,幹嘛費這麼大工夫?
四周一片死靜,疑惑和緊張像是野草一樣在我腦殼裡瘋長著,我的神經不由自主的就緊繃了起來。
「天靈,可以說話了。」忽然,我耳邊響起了陰十三的聲音。
我鬆了了一口氣,憋了這麼久,總算能說話了,我問蹲在地上纏墨斗線的陰十三:「地上不是有路嗎?至於費這麼大勁?」
可我剛說完,地上的陰十三和一旁站著的悶倒驢同時驚悚地回頭瞪著我,陰十三罵道:「瓜皮,哪個喊你說話了?」
我當時愣怔了一下,緊跟著我就發現,手裡捧著的辟禍紙人頭頂的綠色火苗居然熄滅了。我頭皮一陣發麻,盯著陰十三說不是你讓我說話的嗎?
「我特么……」陰十三騰地一下站起來,話沒說完,神情忽然驚悚了起來。
幾乎同時,一股徹骨的寒意突兀的席捲了我的全身,我猛地哆嗦了一下,清晰地感覺到後背上攀附著什麼東西,緩緩地劃過我的後背,落在了我的腰上,像是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