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生，給一個

  當天晚上一直干到十點，老闆娘要照顧自己的外孫先走了。剩下老闆推三阻四，還留在飯店裡。


  「小姑娘，也不容易，出來打工。」老闆看老闆娘走了，過來搭訕說。


  「我什麼時候可以下班呢？」戚雨薇問道。


  「急什麼呢？看你一個小姑娘，細皮嫩肉的，為什麼要出來打工呢？」老闆問道。


  「需要錢啊。打工掙點錢，付房租啊！」戚雨薇坦白告訴他。


  「你今天晚上不要走了！」老闆眨眨眼睛，「你留下來，我會給你好處的。你不是缺錢嗎？我會給你錢！你要多少？二百塊錢，怎麼樣？」


  拿我戚雨薇當什麼？

  戚雨薇看著那張猥瑣的、油膩膩的臉，露著大門牙和猩紅的牙齦，只想拿把刀直接劈上去。


  她走過去，一手拿起案板上面鋒利的，帶著新鮮肉沫的菜刀，猛地一下砍在案板上面、一個無辜待宰的蘿蔔上，「噼里啪啦」將蘿蔔砍得飛花亂濺、狼藉一片。


  然後放下刀，對驚愕不知所措的老闆說道：


  「讓我留下來？你真的不怕嗎？你底下那玩意兒比蘿蔔怎麼樣？耐切嗎？」


  戚雨薇的話說完，「嘭」的一聲，菜刀的一端已經深入到案板上，豎了起來，把老闆嚇了一跳。


  戚雨薇雄赳赳、氣昂昂走了出去。


  這點勇氣足以嚇退那個猥瑣的老闆，可是工作也丟了！


  這一天的辛苦也白乾了！


  ……


  戚雨薇心灰意冷，又惱又氣，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住處。


  「怎麼回來這麼晚？」一個帶點沙啞的聲音，突然幽幽說道。


  戚雨薇嚇了一跳。打開走廊的燈，看見一個矮矮的黑影站在自己面前，像地獄門口突出跳出來的惡鬼。


  「哎呦，」戚雨薇嚇得捂住胸口，不敢多說話。


  「是您啊！房租我正在準備著。我可以預支工資的。我正在找工作！」戚雨薇對房東太太說。


  「每次都這樣說。我這裡的房子來問的人很多了。你趕快搬走吧。房租我也不要你了！搬走好了！」房東不耐煩說。


  「我會給您的。您再等等。我很快就找到工作了。」戚雨薇說。


  「很快，很快……」房東老太太的臉像個陰鬼，煞白又難看。


  「真的。我剛才就是去打工的。」戚雨薇扯謊說。


  「再給你十天。不行就搬走吧。我不想給你說了。好好一個姑娘家，說話不算數。唉，快點搬走吧。」房東老太太搖搖頭，蹣跚著緩慢的步子，走了。


  戚雨薇看著她的背影，絕望地看看天。


  本來希望在tl集團成功應聘，解決自己的這些問題。


  可是現在失敗了。


  戚雨薇感覺，哭天沒淚。


  ……


  有一份發送廣告單的工作，在網上傳遞過來。


  戚雨薇看了看，不管怎樣不用擔心受到老闆的騷擾了。她馬上答應接過來。


  第二天一早，戚雨薇就趕到工作場合，接過厚厚一疊宣傳單，到鬧市去發放。


  「先生，給一個！」


  那人看都不看一眼，接過傳單就走人了。戚雨薇看著他的身影，走了沒多久，順手將傳單丟在垃圾桶里。


  戚雨薇扮了一個鬼臉，「女士，給一個。」


  那人看都不看，接也不接，甩臉走人。


  人生的辛酸啊！


  戚雨薇尷尬地拿著宣傳單，等待下一個過來的路人。


  「先生，給一個！」她不停地召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