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弟所想和楊大哥不謀而合,絕對不能讓金兵把時間拖住,一但朝廷真的要議和,這大好的局面又要像前幾次一樣付之東流,為今之計只有趕在朝廷的旨意下達之前打金兵們個措手不及,讓朝廷知道我大宋泱泱大國,豈能受外敵所欺!」布楚振振有聲的一拍桌子,一副為國為民的模樣,也帶動了楊再興的情緒,楊再興憤怒中帶著激動的應聲道:「理當如此,就是不知兄弟到底打算怎麼辦,快些道來,哥哥一定全力配合你!」


  「好!等的就是楊大哥這句話,小弟說句不敬的話,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岳將軍雖然手書上要求咱們儘快和北伐大軍彙集,但其實我衛家軍雖然精銳,人數也不過千餘眾,於北伐大軍來說,並非是缺一不可的存在,既如此,小弟有一個計劃,金兵現在士氣底下,只能仗著人數意圖圍困開封城,但我衛家軍之在小商橋一戰中露過面,完顏兀朮估計到現在也不一定知道那日擊潰他們上萬金兵的到底是何人所屬,更別談咱們的行蹤了,咱們乾脆就趁此機會,打他個出其不意,等他們圍困開封城的時候,我們就跟他們打游擊戰,心理戰,甚至是一口一口的吞掉他們,直至將他們所剩不多的士氣徹底打垮掉,只是此事要快要秘密進行,絕對不能走漏一點風聲,否則到時候是不是給對方送菜還說不準呢,所以小弟暫時不想通稟岳將軍,當然不是小弟信不過岳家軍的諸位好漢,而是時局如此,奸臣當道,誰又能真的肯定軍中就真的沒有金人的姦細,不得不防啊。」布楚說道後面,露出一副無奈且為難的表情,似乎是為了瞞著岳將軍這件事而感到內疚。


  楊再興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的一笑道:「唉,此事無妨,兄弟你是不清楚岳將軍的為人,只要咱們是真的為北伐大事出力,他老人家必定不會怪罪,況且為兄也對兄弟的計劃頗感興趣,想來以衛家軍的精銳程度,遊走在戰局之外,可能真的能打破這種每次北伐都要無疾而終的慣例,到時只要咱們這邊打出動靜來,以岳家軍的英明神武,必定會心領神會,主動配合我們,嘿嘿,老哥我已經可以想象這一次北伐定能打出我大宋的威風,叫金狗再不敢犯的情況!哈哈哈」


  楊再興的話語起了作用,布楚的情緒果然恢復了過來,兩人就著燭光在沙盤上指指點點,時而互相商量,時而眉頭緊鎖似是在做某種決定,一直到了深夜,楊再興的身體扛不住了,才敲定了大半的計劃章程,布楚送走了楊再興回去休息,又命人將衛家軍大大小小的將領全部召集起來到營帳中議事,不過片刻,營帳內又是燭光大亮,一個個面色嚴肅中又帶著些許狂熱的的軍官們圍著一副巨型的軍事地圖,和那座精細的沙盤聽著布楚一道道的安排指令下達,有些人甚至興奮的握緊了拳頭。


  「好,具體情況就是這樣了,諸位兄弟,這一次的計劃如果能成功不僅能打開整個北伐的局面,也是我們衛家軍名揚天下的機會,我相信你們都是好樣的,這是個缺乏英雄的年代,既然我們生在此時,那麼就讓我們來做這個時代的英雄!」布楚用一段激情昂揚的話語結束這個會議,一時間營帳內的呼吸聲都變得重了起來,衛家軍的將領可以說大部分都是青年人,哪個心中沒有熱血沒有英雄夢!

  隨後布楚開始下達一項項指令,營帳不斷有人應聲領命,躬身退出營帳,虎虎生風的去準備了,直到最後一名軍官走出營帳之後,營帳內就只剩下了布楚和趙銘,兩人對視一眼,伸出右手握成拳頭碰撞在一起,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我衛家軍來了!」


  第二天沒有人喊楊再興起床,有的只是略微顛簸的感覺和微微刺眼的陽光喚醒了他,猛的一睜眼,楊再興嚇了一跳,自己竟然是被幾個軍士連人帶床抬著走的,這也虧得他睡得床是衛家軍的行軍床,多用麻繩竹竿製造而成,並沒有多重,這些軍士們才能面不紅氣不喘的扛著他和床一起趕路。


  楊再興坐起身來,揉了揉腦袋,何軍醫給他煮的葯湯里放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藥材,好處是能讓他睡得很舒服不容易醒,壞處就是每天剛醒的時候腦袋會有大概一刻鐘左右昏昏沉沉的,所以現在他就是這種感覺,扛著床的幾個軍士也跟他很熟絡了,見他揉著腦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沒就開口問好,給了他緩緩精神的時間,楊再興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打量著四周,看了一圈之後苦笑著衝下面負責抬他的一個軍士說道:「你們將軍還真是雷厲風行,這兵貴神速果然是神速呀」


  那名軍士原本是布楚親信,名叫李昂,從第一次黑虎寨剿匪就負責過保護布楚的安全,跟著布楚久了,再加上衛家軍的將領們都是一個鍋里吃飯的兄弟,彼此之間都沒什麼架子,所以面對楊再興時也顯得不卑不亢,聽到楊再興的苦笑聲,李昂似乎也對布楚這種下令直接抬著還在睡覺中的楊再興趕路的行為顯得有些窘迫,不好意思的說道:「楊將軍您擔待點,俺們家將軍就是這個脾氣,您別看他平常笑眯眯的看起來挺溫和和善,可他要真幹什麼事,那絕對事說了馬上就做到,昨晚他看您睡得香甜,也就沒喊醒您,直接安排俺們給抬著走了,這不也是向您說的為了兵貴神速嘛」


  李昂的回答讓楊再興笑了起來,布楚這個少年真的跟他所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在他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氣質,而這種氣質他只在岳飛身上見過,但岳飛身上的這種氣質還夾雜著威嚴沉穩甚至還有一些儒雅,可布楚身上的這種氣質只是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讓他似乎是看的透,似乎又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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