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婚

  翌日，南城日報的頭條上是紅燦燦的幾行大字—— “白家兒媳大逆不道，竟仇殺小姑子！一場豪門恩怨大戲即將上演！” “白家兒媳竟是小三上位，母憑子貴逼走原配！” “白氏少媳腹中之子是否為白少擎親生？有待考證！” 每個標題都牽扯到了‘白家’二字，南城最高貴最有權勢的家族！ 白家的老宅裏，白老爺子氣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啪的一聲將一遝報紙甩在了茶幾上。 “丟人！簡直有辱我白家門楣！” 老爺子拄著的拐杖‘咚咚咚’的地上敲著，聲音裏似憋了口氣，“少擎，既然孩子已經沒了，這個女人，也不能再留了！” 大抵是因為幾天都被睡好覺的原因，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白少擎臉色並不好看。 每當一個人靜下來，他腦子裏就會浮現出季半夏哭著求他放過孩子的場景。 此時，聽見白老爺子的問話，他才抬起眼皮，聲音嘶啞著，“爺爺，你的意思是？” “你爺爺還能有什麽意思！” 貴婦急著打岔，“你妹妹現在還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裏，和個死人有什麽區別！要我說，就應該一命抵一命！讓她季半夏給我們雲朵償命！” 白少擎手裏本握著高腳杯，在聽見‘償命’二字之後，手指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你閉嘴！”白老爺子怒喝一聲，嚇的貴婦立刻不敢吭聲了。 老爺子轉向白少擎，聲音沉沉，“少擎，我要聽你的意思。” 聽他的意思？ 白少擎皺著眉，想了片刻，不容分說的語氣，“我會離婚。” “隻是離婚？！”貴婦幾乎是尖叫起來。 下一秒卻被白少擎和白老爺子不約而同的冷冽視線嚇的噤了聲，爺孫倆連眼神都如出一轍。 “爺爺，這件事我心裏有數，會妥善處理。”他口吻裏聽不出什麽情緒。 “好！”白老爺子點了點頭，在管家的攙扶下站起身，囑咐他，“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要讓我操心。” “嗯。” 白老爺子上樓後，白少擎褲兜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獨墅裏的號碼。 “喂。” 這個獨墅，是他和季半夏的婚房，也是此刻季半夏待的地方。 “少……少爺，不好了！！”話筒裏傳出傭人慌張的聲音，也讓白少擎的眉頭一秒緊鎖。 …… “寶寶……我的小寶寶，寶寶乖，寶寶不哭……” 抱著懷中的布娃娃，季半夏笑的一臉天真，守在一側的傭人們麵麵相覷，這女人怕是因痛失愛子而瘋魔了吧？ 可誰也不敢下定論，隻能等他們少爺回來了…… “瞧瞧這小鼻子小眼的，真漂亮啊！媽咪的寶貝真漂亮！”季半夏愛撫的在娃娃臉上摸來摸去，聲音如銀鈴。 傭人們都不忍直視了。 白少擎推開門，就站在臥室的門口，盯著她瘋癲的模樣，眼底的溫度已不足以用冰寒來形容。 “都出去。”三個字，果敢冷絕。 沒人敢反抗，一哄而散。 最後走的那個悄然的將白少擎身後的門關上。 季半夏還在哄著娃娃，白少擎冷淡的勾起唇角，帶著幾分譏誚，“鬧夠了嗎？裝瘋賣傻？季半夏，我怎麽沒看出你還有這本事呢？” 女人嘟起嘴，唇瓣揚起笑容，“嗯？你叫我？” 她傻嗬嗬的衝他笑，將手裏的布娃娃抱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