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心難測
「休要走，伊莎，你要叛族不成。」一聲崖頂之上，年老的人魚望著逃離的伊莎怒吼了起來。
賴元龍快速飛奔下山，回頭忘了一眼滿頭大汗逐漸拉下的東明旭，賴元龍想著這是督主身邊的人，一咬牙，停住了腳步。
快速的又被襲回去。
「我帶你們走。」賴元龍急聲說了一聲，直接從東明旭的手中搶過伊莎，這可是人魚，如果督主看見了，肯定會相信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兄弟們的仇，不能不報。
一手夾著伊莎，一手夾著東明旭，逃離了起來。
看著樹木巨石不斷的飛退，東明旭牽住了伊莎的手，氣喘吁吁迎風對著賴元龍真誠的說道：「謝謝。」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的兄弟們，是他們用生命換來的。」賴元龍滿臉的悲傷，如果沒有東明旭遇到伊莎，如果伊莎不是人魚，也許兄弟們就不會去送死，就算人魚一族就像那老太婆人魚所說，人魚的心可以救活人，配方都不知道，值或不值，已經沒有思考的價值了，兄弟們已經做出了選擇。
東明旭沉默了，這些人都是夜哥的人，為了自己的事而搭進去了二十九人，多說只會讓人厭惡。
山崖上，年老人魚想要去追上去，面前被那東明旭的護衛給包圍了起來，舉起托著神珠的手，輕輕對著前面阻路的六名藍衣人類一劃。
只見一道波紋以光速的速度劃過，六名藍衣武者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攔腰而斬，鮮血噴涌而出。
波紋不停向後蕩漾而去，凡是在波紋的直線上，樹木巨石皆整齊的斷開。
年老的人魚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不是本身修鍊而出，借住外物終歸有代價。
本來藍衣武者們看到同伴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直接秒殺，心中已經生出無比絕望之情，而當看到這老太婆嘴角溢出鮮血，明顯是有代價的，而那波紋是按照這老太婆手比劃的方向而出，頓時升起一股希望。
隊長雙眼噴火似的望著老太婆，怒吼道：「注意它手，分散圍殺。」
「你們都要死。」年老人魚語氣更加滄桑了起來，隨著手的划動，嘴角的鮮血不斷的溢出。
看到這人魚比劃的方向，快速的移動，不斷的跳躍。
不斷的有藍衣武者近身打算近戰，而年老人魚只是不屑的一笑，凡是靠近身側的，猛的甩魚尾，拍飛而出。
「上」隊長看著不斷的有人犧牲，悄悄的退後了起來。
哪怕注意著年老人魚的手勢，死亡依舊在繼續，即使年老人魚因為手中神珠的原因緩慢，不過自身的實力卻也強悍，堪比人類的宗師強者。
隊長繼續忍著，看著不斷的有人死去，只剩下四名同伴后，握刀的手不斷的顫抖著，當看到年老人魚背對著自己后，對著左側的同伴眨了一下眼睛，看向了年老人魚手中散發著藍芒的神珠，猛的衝刺跳躍了起來，刀鋒直刺人魚的後背。
正面倆名藍衣武者看到隊長的偷襲，假裝沒看到一樣，不過哪怕年老人魚的手勢比劃向了自己，怒吼了起來，企圖用聲音掩蓋其餘的聲音，同時也是在這世上最後的怒吼，「殺。」
年老人魚時刻注意著四周，這些人類竟然全部都是當代強者，這是什麼樣的勢力能夠培養出來如此悍不畏死的人類？
打到現在年老的人魚已經開始有些後悔了起來，一甩魚尾把衝到面前的倆名人類扇飛，留了餘力沒有拍死，正想開口說話，同時後背一股冰冷的寒意襲來，沒有回身快速的甩尾而去。
隊長丟棄了手中的黑刀，雙手抱住拍向自己的魚尾，猛烈的撞擊讓隊長噴了一口鮮血，不過卻微笑了起來，怒吼道：「老東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年老人魚快速回身，本來已經打算放過這四個人類的心思已經消失，惱怒的托著神珠的手划向了抱住自己魚尾的人類。
左側襲來的藍衣武者把黑刀丟向了年老人魚魚尾旁一名嘴角溢血一動不動的藍衣武者手邊，看著散發著藍芒的神珠，露出了微笑。
骨頭切割的聲音，藍衣武者被攔腰斬斷，而上半身依舊沖著前方衝刺，還沒有死透的藍衣武者抓住了年老人魚的手臂。
被切割之時，藍衣武者抓住了人魚的手臂，沖著年老人魚露出了一絲微笑，笑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聲暴喝，原本在年老人魚身旁裝死的藍衣武者握住同伴送來的黑刀，猛然自下而上把年老人魚托著神珠的手臂削了下來。
冰冷的刀鋒自手臂傳來，猛然一股劇痛，年老人魚看到裝死的人類把自己手臂削斷後，怒火蹭蹭的上漲起來，「你們找死。」
左手抓住削斷自己手臂的人類，用力一捏，咔嚓一聲，喉骨碎裂的聲音響起，隨手一丟，魚尾一甩，把抓著魚尾的人類甩出，彎腰準備撿起摔在地上的神珠。
這時一名藍衣武者飛奔而來抓住了地上了神珠，只是一瞬，瞬間水化，嘩的一聲，像是流水一樣灑在了地面上。
年老人魚沒有絲毫的意外，凡是不是人魚一族接觸神珠的生靈，皆會化作流水，死的不能再死。
斷裂的手臂缺口依舊留著鮮紅的血液，年老人魚沒有去管，彎腰撿起了神珠。
一把匕首插在了年老人魚的後背，刺透到了胸前，露出了一猙獰的匕尖。
「大意可是不好的習慣。」隊長獰笑一聲，正準備一擰匕首，而年老人魚更加果斷，直接猛的前傾，匕首脫離了身體，快速轉身抓住了藍衣隊長的脖頸，一擰，喉骨碎裂聲響起，隨手一丟。
年老人魚丟完藍衣隊長，向後倒了下去。
剩餘的倆名藍衣武者小心翼翼的靠近，當走到近前看到年老人魚露出了微笑，快速後退，而這時後退，晚了。
一絲波紋自倆名藍衣武者腰間劃過。
偏頭看向了海中，一艘帆船從島中行駛而出，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伊莎，我的孩子，你會後悔的，人魚族會毀在你的手中的。」
帆船后尾甲板上，賴元龍神情悲傷的望著不斷遠離的小島，喃喃說道：「兄弟們，一路走好。」
這時一名光膀壯漢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大人，前方海水中出現了大量的怪物。」
「什麼？」賴元龍一驚，怎麼會有怪物？是什麼？
趕緊跑了過去。
當看見前方海水中不斷有陰影向船游來，細細一看，全是人魚。
身穿破舊海軍服裝的中年男子來到了賴元龍的身旁，一臉憂愁的說道：「大人，如何是好？避開這些陰影吧。」
冰冷的殺意鎖定了身旁的中年男子，賴元龍冷著眼看著掌舵人冷聲道：「不想死就撞過去，不然。」
中年男子一咬牙，點頭說道：「聽憑大人的。」
說完回到駕駛艙指揮了起來。
「不要，不要這樣。」被東明旭攙扶著的伊莎走了出來，聽到賴元龍的話頓時急了起來。
賴元龍轉身看著伊莎，就想起了兄弟們為了斷後而犧牲，冷著臉冷聲道：「不撞過去，全船的人都得死。」
「大人，我們可以避開。」東明旭摟著神情悲痛激憤的伊莎，神色有些哀求的看著賴元龍。
「不可能，躲不過去，直接撞過去，我需要活著見到督主，而不是和兄弟們一起死在這裡，哪怕見完督主被殺，元龍亦無怨無悔，不過現在要活著回去。」語氣十分強硬，絲毫不給東明旭的面子，哪怕面見督主遭東明旭讒言，也要活著回去，自己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回去，而是為了兄弟們一起活著見到督主。
這時一聲焦急的聲音從海中傳了過來，「船上的可是伊莎妹妹？」
伊莎神色一喜，這是姐姐伊麗的聲音，連忙來到了船邊。
「是伊莎，姐姐，是我。」伊莎歡喜的對著海中擺手。
「可放緩行船？我們沒有惡意，以示誠意只有我登上船。」同樣帶著喜悅情緒的聲音傳了出來。
同時本來即將帆船和海中陰影相撞的場面沒有出現，海中的陰影向倆邊靠了過去，帆船順著讓出的路行駛了過去。
賴元龍可不相信這些人魚的話，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不過卻冷聲說道：「要上來就上來，放緩行船是不可能的。」
當賴元龍說完，海中射出一道物體，嘭的一聲落在了甲板上面。
和伊莎有著七分像同樣是白色魚尾的人魚出現在了甲板上。
「伊莎，你走了聖女之位怎麼辦？奶奶怎麼辦？」伊麗焦急的看著伊莎，十分關心的表情。
伊莎低下了頭，捏著衣角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姐，伊莎要走了，姐姐照顧好奶奶吧。」
「你~~~奶奶在什麼地方？剛才那神珠的波動是怎麼回事？」伊麗質問道。
東明旭看著伊莎要哭的表情，連忙把小島上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東明旭的話，伊麗的眼眸中閃爍一絲異樣的光芒，苦笑的看著伊莎說道：「妹妹，你怎麼能這樣，不過，既然你是真心去愛，那就去吧，姐姐支持你。」說到這裡頓了頓，看著東明旭冷哼一聲，冷著臉說道：「如果你敢讓我妹妹受到一絲委屈，做姐姐的絕對親自找你算賬。」
看著伊麗如此之好，東明旭連忙的保證，「保證不會，我愛伊莎，肯定沒有那時候。」
「最好沒有。」
「妹妹，姐姐去找奶奶了，你快走吧，不然一會奶奶就追來了。」伊麗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伊莎眼眸充滿的淚水，這是被理解的淚水，「謝謝姐姐。」
「姐姐走了。」說完伊麗跳進了海中，想著甲板上東明旭所說的話，看著帆船漸漸縮小，對著靠近過來的族人揮了揮手，「聖母在前面的島嶼。」
說完快速的遊動了過去。
上了島嶼海灘，帶著人魚一族前往那高高的山崖。
來到了山崖鮮血橫流，人類的屍體無規則的在崖上，看到奶奶被削了手臂，另一隻手握著神珠倒在地上，快速的小跑了過去。
「奶奶。」悲傷的聲音自伊麗的口中傳出，撲倒在奶奶的身上，感受到奶奶仍舊有微弱的心跳，伊麗眼眸中閃爍一絲沉思，不過哭聲更大了起來。
手不經意的捂在了奶奶的口鼻之上，大聲的哭泣著，另一隻手摸著奶奶的心臟，感受著那微弱的心跳逐漸消失后，又過了一會，移開了捂住奶奶口鼻的手。
猛然站立起來，一臉悲痛的看著族人悲聲說道：「是伊莎害死了聖母，是伊莎害死了聖母啊，我的奶奶啊。」
「殺了伊莎，替聖母報仇。」
看著族人一臉悲憤的表情，伊麗臉上同樣的悲憤，而心中則是不斷的冷笑，伊莎，奶奶從小都青睞於你，連聖女之位都傳於你，我比你優秀仍舊讓奶奶不被看好，這聖女之位，是我伊麗的，奶奶已死，我就是當代人魚族的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