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皇帝好窮！

  大宋皇宮內！

  一盤特殊的蚊香在香爐里輕煙裊裊，散發出奇異的香氣（當然，這是對皇帝而言），地板上金黃色的地毯連一個房間都鋪不滿。


  一張古色古香的紅木桌擺在右邊最上位之處，一個穿了一身白色的有龍紋袍的男子，端坐在並不華麗的龍椅上，眼睛空洞向前，思想早就飛出了老遠！


  過了好一會兒，宋徽宗趙佶回過神來，嘴唇緊抿，眉頭緊皺，好似被什麼事所煩惱了般。


  「朕窮呀！」少時，皇帝感嘆而自語。


  說完這句話，趙佶眼視走到房間窗戶口，縱掃皇宮四周。


  或許有人聽到皇帝說自己窮，感覺會很可笑。畢竟在百姓的想象中，皇帝富有四海，是天下最有權力和最有錢的人。全天之下，莫非王土也，何窮之有？


  而且，大宋的經濟和稅收，在這個年月又是周圍所有國家中最有錢的。怎麼會窮呢？

  然而，事實上，皇帝真窮。


  看看這皇宮，還是從五代的梁開始的，唐、晉繼之。仿照洛陽宮殿的模式，在五代舊宮的基礎上建造的。


  如果朱子龍在這裡，也一定會認同皇帝的發言。


  好歹，唐朝後來又建了大明宮，而北宋一直到滅亡都沒營建新的正宮。後世的現代人都知道唐朝的皇宮叫大明宮，明清的皇宮叫紫禁城。而北宋的皇宮連名字都沒有。


  就是叫皇宮，原因就是太窮，規模太小了。簡直拿不出手呀！


  如果說唐朝的皇宮，騎馬要跑上大半天的時間才能跑完的話。那麼宋朝的皇宮，一個人用走路的，也就一個小時不到，就全走完了。窮成這樣，真是世間少有的皇宮了。


  少時，趙佶回到龍桌前。


  剛寫完一道旨意，有太監進來了，高呼萬歲，送來新的奏摺。


  很快！


  他就將這幾天重點的奏摺看完也批完了，當然，之所以能這麼快，那也是因為有人在上面先點評了的。這也就是趙佶懶，所以這樣玩。所以，不一會兒眼前只有最後倆份還沒看的奏摺。


  都是用上了特別奏摺外殼，顯示特別重要的那種。八百里加急！

  趙佶打開第一份，是邊關的安排去皇城司的老司機密探送過來的，內容是講童貫的大概作戰情況，以及邊防諸軍的情況。其中還提到了懷疑有些將領先，似乎有通敵之嫌。


  這讓趙佶有些生氣，拿起毛筆寫下了，要皇城司再繼續深入探查的回復，讓邊上的梁師成拿下去，加急密送。


  皇城司是宋代禁軍官司名，朱子龍平時也格外關注它。究其原因，無它，因其舊名武德司，位於東京左承天門內。為宋代特務機構，性質類似明代錦衣衛。執掌宮禁、周廬宿衛、刺探情報。


  其不受三衙轄制，乃直屬皇帝的特務機構，讓大宋文官們極其不喜。當然，這也情有可原，沒有哪個當官的會喜歡上級領導，有個間諜機構時不時可能暗中調查自己。素遭詬病，時有臣僚上書彈劾。


  仁宗末年，司馬光就曾上《論皇城司巡查親事官札子》。直指皇城司橫行不法，恣意妄為。又熙寧七年，司馬光於洛陽上書「潛遣邏卒，聽市道之人謗議者，執而刑之。又出榜立賞，募人告捕誹謗朝政者。臣不知自古聖帝明王之政，固如是耶？」


  然而，這是體制必須的，歷朝歷代皆有之。他們想反對也反對不了！

  仁宗再仁，這個祖制還是沒聽文臣的。就算包黑子當面噴他口水，他也沒取消皇城司，更是將人數也從最初時的幾十人發展到最多時的七千餘人。而且多以武林高手入之！


  從這一點上來講，仁宗真仁嗎？呵呵，不過是半裝半仁罷了。而趙佶固然不似聖君，但也沒笨到把皇城司取消。甚至於在高家的提議下，還把禁軍里的一部分人扔了進去。把人數又加倍了，當然，質量卻下降了。也算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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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皇城司的事，皇帝又拿起了最後一份奏摺。


  打開掃完內容，他下一秒就當場把奏摺向龍桌下面一扔，嘴巴裡面輕罵起來。把邊上陪仕的梁師成嚇了一跳，知道皇帝的習慣，連忙上前撿起奏摺的同時，用眼睛瞧了幾下。


  心想，難怪皇帝心煩，換成是他是皇帝，也煩呀。


  而且，這上面還是讓人哭笑不得的麻煩事兒！


  這奏摺是山東路的知府給皇帝上的，說的大概內容是，居住在山東的安定郡王後代們，又一次刷新趙氏家族的王爺生育紀錄。子孫後代加起來一共有數百人了！


  因為最近朝庭稅收重要供給邊關軍隊和災民去了，沒有按時發給他們俸祿，這會兒正集體向知府那裡鬧餉呢。


  「胡鬧，這些宗室心中可還有國，可還有天下萬民？平時個個頗有家資，只不過拖欠了幾月俸祿而已，就如此而為。真是有失體統！」趙佶嘴角狠狠的抽動了幾下。


  後世人只知道，宋朝之後的明宗室人數每30年左右即增加一倍。到明朝末年，朱元璋的子子孫孫們，已繁衍至近百萬人之多。


  而且，明朝皇族們是不用工作的，根據祖制。他們依人口發放每個人固定的高額俸祿，俸祿來源是直接來自各地的財政收入。一但皇族人口的呈現出幾何式增長，意味著國家財政就得支出幾十倍、上百倍的增加。


  然而，很少後世人卻知道。


  明朝老朱的做法，其實就是學宋朝皇室而改良的。只是越改越坑爹罷了！


  宋朝宗室的人口也是同樣數量嚇人的，別看皇帝那口子生的子女很少。除趙佶外都是不忍直視！但是，宗室則不然，從第一世（趙匡胤、趙光義、趙廷美三人的兒子），繁衍到如今。


  宗室人口總計159495人，不含早殤而未及命名的，當然，這些人口都指的是男性人口。如果把家屬性和女性，以及相關人等都算上。只少五十萬人數左右，是跑不掉的。


  要不是，神宗時調整宗室政策，區分近屬和遠屬，造成宗室內部貧富分化，使人口增長趨於緩慢。估計過不了多少年，宋朝宗室人口也能近百萬。


  「傳朕的旨意，宗室的俸祿，暫時先發放一月而止。等秋後稅收上來再言其它！」皇帝一陣肉痛的交代道。


  這陣子趙佶好不容易從二皇子朱子龍那裡，佔到的不少便宜，這下子又有不少拿出去白養種豬了。可是又不能不給錢，坑呀！


  「朕好缺錢呀，師師的新首飾，後宮妃子們的體已錢，修萬獸綱，花石綱的錢。也不知道，檉兒說的那個什麼代理權，已經搞好了沒有。要是好了，朕又能多一大筆進項了，唉！」趙佶坐回龍椅子上，一陣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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