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修行者的信
隨著玄鎖結界的牢籠不服存在,這場牢籠中的困獸斗也告下一段落。逐漸緩下的塵埃,讓跑到遠遠避難的路人們終於敢提著膽子探索進來,空間之中此時開混雜著殘存的血腥以及濃重的塵埃味道,他們有些好奇剛才的「神仙大戰」到底誰勝誰負,不料他們並不能一睹勝利者的光榮,場中也只留下一具缺少了右臂的屍體。
或許,這場戰鬥中的所有人都失敗了。
蘇素擔憂的看著仍在昏迷當中的白彥,垂下的兩手有些發抖,裙擺上很清楚地看到有皺褶的痕迹,應該是在避難的時坐立難安給抓出來的。
「虛花姐姐,彥哥他.……」
「喝了葯,很快就沒事了。」虛花安慰道,剛剛從另一間房裡走出來,處理好吳磊的傷勢。
她走到飯桌前,打量了一下那條被她所卸下來的金剛臂,還有隔壁的一封沾有神秘人血跡的書信。
打開書信,一段文字落入了虛花的眼中。
下月初九……不周祭典……
「這是什麼?」蘇素看了過來問道,只是神秘人這封書信,已經被紅血弄得模模糊糊,其中的筆墨化開,除了知道下月初九的不周祭典外,其他的根本就看不清。
「還是等少爺醒來再說吧。」虛花將書信放回到桌面。
這次白彥所受到的傷勢,外傷並不嚴重,嚴重的是劍氣穿透所成的內傷。蘇素也知道這種內傷只能慢慢調理,不然容易就留下病根子。但見著白彥還沒從昏睡中蘇醒,總是沒辦法放下心來。
夜裡,虛花拿來了一件薄衣輕輕地蓋在蘇素的身上。在白彥昏迷的五天當中,蘇素她一直寸步不離地在病榻前,此時也是趴在病榻的旁邊睡去。
虛花眼眸平靜地眨著,白彥在他面前受傷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只是她還是未曾試過有蘇素這種感受。
待到第六天的清晨,白彥才從昏迷當中緩緩醒來,柔和的目光像是在感嘆著活著真好。視線聚集起來,平靜地看著睡在床邊的蘇素,不自覺地伸起手來,摸在她的頭上。
「彥哥.……你醒了.……」蘇素雖然早已知道白彥並沒有生命危險,但看見了他終於醒來,還是忍不住哽咽道。
「傻丫頭……」
此時虛花也走了進來,手裡正拿著神秘人的秘密書信。蘇素見狀抹過淚光,悄悄地走了出去,留給這對主僕說話的地方。
「這些修行者怕是要去不周祭典湊熱鬧了……」白彥看完書信後幾番苦笑道。在知道神秘人右手是一條金剛臂后,事情其實已經很明朗。
不周祭典既然是彙集了四國年輕一代的系統者,其中定然不乏六品以上的系統。
「會行走的寶藏.……」白彥喃喃道,發現這樣的形容還真是非常地貼切。
「少爺覺得,要把消息帶回蘭亭門嗎?」虛花平靜地問道,這似乎是目前最穩當的做法。可她也只是問白彥的想法,因為無論白彥最終的決定是怎樣,她都會選擇支持白彥。
「聽說卡洛斯也會去不周祭典.……」白彥搖搖頭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悠長道,把書信遞迴給虛花。
虛花點點頭,自然懂得怎麼處理好這封書信,點亮了床頭的燭光,把書信放在火苗上,一縷黑煙升起,再無人能知道書信上的內用。
白彥靠著床頭坐了起來,若有所思道:「是不是覺得少爺太壞了。」
修行者的實力,白彥是親身經歷過的,要是不把消息帶回去,讓大家有所警覺,不周祭典上,很可能會死很多人。縱使白彥不是懷著「聖母心」,但要是為了一己私仇,讓過多的人受累的話,他還是會於心難安。
「少爺只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虛花輕聲說道。
「那就決定了,哪怕洪水滔天.……」白彥不再猶豫道,決心在不周祭典上,借修行者之手,為獵戶的村民報仇。
再過數日,白彥在虛花的悉心照顧下盡數痊癒,而吳磊也無大礙。此時,兩人正圍坐在飯桌前,商量著怎麼處理這條金剛臂。
按照虛花話里的意思,只要對金剛臂進行移植手術,就可以使用金剛臂,像神秘人那樣,所以她當初才會把金剛臂撿回來。
只是那金剛臂還是血淋淋的樣子,當真讓人心裡發毛。
「你真的想移植這根手臂?」白彥奇怪道,起初吳磊提出想要移植金剛臂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以為是吳磊在開的玩笑。
「你看我這五大三粗的樣子,換一條手臂也不影響,再說平日了金剛臂不是和普通的手臂一樣嘛。」吳磊攤攤手道,也想不出有啥奇怪的地方。「再說了,金剛臂可是號稱了萬法不破,到時加上我的七品昊龍系統,實力肯定急速上漲。」
「既然你喜歡,那就拿去好了。」白彥無所謂道,反正金剛臂在他的手裡也無大用,倒不如就給了吳磊。
商議的結果出來后,吳磊便正式向白彥告辭,畢竟移植金剛臂也是一項精細的技術活,而且還需要某些工具。
「有緣再會!」白彥拱手道,本來還打算將吳磊拉到自己的戰船上去,可惜他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別人的性命他可以不顧,但認識深交的朋友,他可是比自己的命看得還重。
「兄弟保重!」
望著吳磊的身影逐步遠去,白彥重重地嘆了聲,手上放到屋前的木門上準備關上,卻看見了才離開沒多久的蘇素。
「彥哥,不好了~~」蘇素匆匆跑來,像遇到了麻煩事。
「怎麼了?」白彥問道,心裡想著難道還有人去茶館里搗亂?
「茶館.……茶館倒塌了。」蘇素氣喘吁吁,她這幾天一直留在白彥的家中,直到今天看白彥沒事後才放心,肯回到茶館中,誰知回到茶館才知道,那裡成了一片廢墟。
白彥也是到了現在才回想起來,在與神秘人交手的途中,不小心將茶館拆得是一瓦不剩。
「都怪那個修行者.……」白彥正氣凜然道,感嘆最後茶館還是禁不住被拆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