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壓制

  由於大多數艦娘的防空炮彈已經在剛在的轟炸中打完了，此時此刻，在埃本埃米爾的戰場上，唯一能夠為全軍提供防空的只有在場的三位航母。


  瓦良格的艦載機一升空，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剛剛被那幾波轟炸炸蒙了，瓦良格並沒有注意，現在近距離格鬥時，她才注意到深海的飛機比她兩個長輩的艦載機要大上幾圈。


  它們的威力很猛，但是敏捷比不上她們。經驗老道的蘭利甚至可以操縱自己的艦載機進行一打幾的戰鬥而且還遊刃有餘。


  而瓦良格就不行了，她現在之所以如此輕鬆，完全歸功於她的艦載機非常優異，她完全在用性能在碾壓。不過瓦良格畢竟是新生的航母，對於細節的把握並不是很好，很快她就累的冒汗了。這個時候精靈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精靈的存在讓瓦良格消耗的精力大減，她只需要去操縱那些沒有精靈操作的艦載機就可以了。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的精靈足夠的可靠。


  顯然，瓦良格的精靈絕對不可靠，它們有一個出了名的刺頭老大。阿爾法帶著它的小弟們在空中穿來穿去，完全沒有這是戰場的自覺。它們完全是在玩耍，沒有認真進攻的意思，只有在深海飛機攻擊它們的時候，它們才會進行反擊。幸運的是，它們這樣的搗亂還是有一定作用的，深海機群在它們的穿梭之下被悉數打亂，對於海面的轟炸效率大大降低。


  「阿爾法！別跑！」阿爾法現在不滿足於這一片擁擠的空域，它駕駛著飛機，一個優雅的轉身之後，就帶著自己的小弟向著深海那邊飛了過去。瓦良格把一切都看在心裡，但是自己卻無可奈何，自己的精力已經完全用在了防禦上，沒有餘力去管這些胡鬧的精靈。


  而貝亞恩那邊就更慘了，她雖然出生很久了，但是法爾蘭西並沒有航母來教她相關的知識，而出生時已經在深海退縮的時候，更沒有經歷過實戰。而她強烈的自尊心卻讓她沒法和別的國家的航母進行交流。結果導致了她現在尷尬的局面，她的艦載機都已經落後了，而自己又沒有熟練的航空戰技術，在面對深海進攻時，顯得捉襟見肘。


  蘭利見此，趕緊分出了自己的戰鬥機去幫助貝亞恩。只見她的飛機迎面沖向呼嘯而至的深海轟炸機群，在快要相撞之時突然下落，從下方穿過了機群，又在後方一個上拉，飛機旋轉了360度，正對著深海碩大的轟炸機的屁股。


  噠噠噠！噠噠噠！

  連射之後，深海飛機冒著黑煙墜落了。但是深海的戰鬥機群反應很快，從兩面夾擊過來。蘭利絲毫不慌，猛地一個加速，就擺脫了笨重的深海戰鬥機。


  貝亞恩被蘭利一陣眼花繚亂的操作驚呆了，在蘭利的呵斥下才回過神來，繼續自己的防空工作。


  別看航母們的戰鬥十分愜意，那完全是因為她們處於保護航母的輪型陣的正中，深海的飛機即便想要攻擊她們，那也要經過艦娘們僅有的防空炮火所編製而成的防空彈幕。


  而其他編隊的艦娘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在航母們獵殺下活下來的深海飛機對她們進行了轟炸，沒有防空炮的她們只能像一隻待宰的肥羊一般，進行一些小小的掙扎。幸運的是，這些漏網之魚並不是什麼大頭，真正威脅她們的，是已經到達最佳射程的深海主力艦隊。


  此時，即便是不依託艦裝，艦娘們都可以看到那黑漆漆的炮口。貝亞恩也看在眼中，她清楚地知道，到達最佳射程的深海艦隊可不會像剛才那樣射偏了。


  不過，深海到達最佳射程，也就意味著，它們也同時進入了自己部隊的射程。


  貝亞恩下令開火了。


  艦娘們的反應有點遲緩，但是炮火還是陸陸續續的響了起來。赤紅的炮彈在傍晚的昏暗天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擦著深海的身體落到了海中。轟！平靜的海面被炸了開來，銀白色的水花濺射開來，灑在了準備開炮的深海戰列艦冰冷的臉龐上。


  隨後，更多的炮彈向著深海打去，火紅的炮彈在天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彷彿要把深海網在其中。隨著代表暴力的呼嘯聲，彈幕落了下來，終於又深海被擊中了，但是它們仍舊面無表情，黑色的血液從它們的傷口中流出，但是它們仍舊平靜地舉著主炮，沉著地進行著瞄準。


  轟！轟！轟！轟！

  深海的主炮也開火了。雙方的炮彈隨即在空中交織在了一起，照亮了這個天空。這是法爾蘭西艦娘們第一次見到戰爭的絢麗。


  在空氣的劇烈摩擦下，飛速的炮彈滋滋作響，伴隨著巨大的呼嘯聲，落入她們的陣型。炮彈拍起高聳的水柱，飛揚的水珠在落日的餘暉下，閃閃發光。


  戰爭的美麗伴隨著絕對的殘酷。深海們在艦娘的炮火下出現的損失，但是缺乏經驗的艦娘部隊損失卻更加嚴重。深海的命中明顯比她們高上一大截，彈幕落下就有艦娘受傷，她們大多是被拍起的水柱擊傷的。


  傷亡很快就出現了，艦娘們在深海猛烈的炮火下漸漸後退。


  「可惡！」


  貝亞恩雖然沒有被炮彈直接打中，但是擊起來的水柱也把她震得生疼。深海的炮火十分密集，蘭利也受傷了，她的護甲本來就不厚，根本不禁打，猛烈的打擊甚至讓她放出艦載機的動作出現了停滯。瓦良格倒是沒有受到大的損傷，但是接連的空戰已經讓她沒有餘力了。


  在炮火的壓制下，艦娘們甚至沒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深海的驅逐靠了上來，它們飛速的接近。


  「撤退吧。」蘭利說道，現在大家都沒有戰力了，如果讓那些深海驅逐進入魚雷的射程，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一發魚雷足以擊沉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不能撤！」貝亞恩心中的自尊心進行著無謂的掙扎。在看到這麼龐大的深海集群時，她預想到了自己的潰敗，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會敗得這麼快。


  幾波轟炸，炮擊壓制，現在又是驅逐壓進。一套組合拳下來，讓本來以逸待勞的埃本埃米爾守軍潰敗了下來。


  「快撤吧！保留一點餘力！」蘭利勸導。


  「不能撤啊！」貝亞恩清楚的知道，埃本埃米爾之後，法爾蘭西就只剩下列日了。而已她們現在的樣子，顯然是受不了列日的。


  又一輪炮火下來，艦娘們甚至連舉起主炮反擊的餘力都沒有了，只能疲憊的進行規避。


  深海，用這種壓倒性的火力，宣告著它們的回歸。


  這個縈繞著埃爾斯的夢魘，終於又一次睜開了它猙獰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