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埃本埃米爾

  法爾蘭西北部，埃本埃米爾島。


  埃本埃米爾並不是法爾蘭西的領域，是艦娘聯盟劃出來用作戰略緩衝的防線支點，正對德意志深海的鋒芒，艦娘們在上面建造了堅固的要塞，由於防禦深海。這裡本來是由法爾蘭西負責的，但是多年遠離戰火，導致了法爾蘭西艦娘的鬆懈，再加上法爾蘭西的衰弱，她們已經沒有餘力覆蓋到埃本埃米爾了。因此，和烏蘭巴托一樣，這裡已經多年沒有艦娘駐紮，只有法爾蘭西進行例行巡查時，才會有艦娘路過這裡。


  半個月前，華盛頓帶來的深海蹤跡警告受到了敦刻爾克和黎塞留的重視，這個要塞也被她們重新划入了駐紮重點。同時被划入防禦重點的還有色當，這是敦刻爾克欽定的，黎塞留雖然不能理解，但是還是同意了。


  「阿爾法！快回來！」


  站在要塞的堡壘上，瓦良格抱著自己的精靈們看著遠方，幾乎所有派遣出去的艦載機都收了回來，只有阿爾法還在外面浪。


  蘭利則和貝亞恩去了要塞的另一頭，分配新一輪巡邏的任務。瓦良格自從來到埃本埃米爾之後，就閑的發慌，雖然學習航空戰時她十分高興，但是這樣的時光畢竟短暫，多數時間她都是在進行單調的巡邏工作。逸仙給瓦良格的艦載機不知道實力如何，但是飛行距離絕對是頂尖的，就連蘭利都不得不嘆服，身為航母荒漠的天朝竟然能夠拿出這樣頂尖的艦載機，實在是難以想象。


  這不，一上飛機，阿爾法就像瘋了一樣到處亂飛，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但是飛機竟然還沒有超出瓦良格的控制範圍。


  「這是神奇。」蘭利如此說道，「這麼遠的飛行面積，這應該已經是埃爾斯第一了。」


  因為瓦良格並沒有實戰的經歷，蘭利對於這類艦載機的評價也止步於此，但是這已經是令人難以置信的評價，要知道，現在阿美瑞卡航母主力的列剋星敦和薩拉托加在蘭利那裡學習的時候都沒有受到過一句類似的評價。


  不過瓦良格不怎麼高興，因為蘭利的好評都是給艦載機的，沒有一句是對她說的。


  「快回啦！」瓦良格又大聲呼喚阿爾法，這是徒勞的，她知道，但是在網路里阿爾法不回話，她也只能進行這種沒有結果的嘗試。


  「怎麼了？」蘭利回來了。


  「阿爾法它不回來。」瓦良格不怎麼情願地告訴蘭利真相。


  「你呀，都說了要好好管教你的精靈了，以為的寵溺是出不了精英的。」蘭利恨鐵不成鋼，這讓她想起了她們家新生的約克城級，身為二妹的企業讓她大為頭疼，一天到晚和一群精靈混在一起。這樣也就算了，練出一兩隻精英也好，可是她就知道和精靈玩，捨不得訓練她的精靈，多次屢教不改，蘭利一氣之下就把她交給了列剋星敦，自己則全力培養約克城和大黃蜂。


  瓦良格沒有接話，她一直把逸仙送給自己的精靈當做夥伴，總是忍不下心去進行什麼訓練，不過精靈們也知道瓦良格的想法，但是有自主訓練的趨勢，當然，其中要排除刺頭阿爾法。


  「好了，我們出港吧。」蘭利說道。


  「可是阿爾法還沒有回來呢。」


  「艦載機超出範圍會自動返航的，這種動作除了擊落和你的命令是沒有辦法阻止的。」蘭利身為航空戰的老師，對於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企業的百思特就是這類的慣犯。


  「哦。」瓦良格極不情願，航空巡邏是極為枯燥而且費神的，她要操控大量的艦載機進行海面的偵查，而且在這種時候，沒有給你打馬虎眼的空隙。大量畫面信息的處理讓剛剛出生不就的瓦良格十分疲憊。蘭利自然知道瓦良格的痛苦，但這都是航母艦娘都要經歷的事情，在航空戰訓練的初期，除了必修課的學習，航母們最多進行的就是這種巡邏訓練，這有助於航母注意力和信息處理的鍛煉，這也是航母實力的重要組成，就算是非戰時，這種訓練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在新雷達裝備之前，這種艦載機巡邏也是艦娘們搜尋深海的不可或缺的手段。


  「今天也要集中精力哦。」蘭利說道，她不太會說鼓勵人的話，她大概是那種嚴師的形象，但是她還是十分疼愛她的學生的。不能說出讓學生舒心的話，這讓她十分痛苦，這次到巴黎來，也是有回去時路過英吉利亞向百眼巨人討教的想法。


  「嗯。」雖然知道接下來的過程十分枯燥，但是瓦良格還是打起了精神。


  蘭利起了個頭，她展開了艦裝，準備放出艦載機。


  「唧唧！」


  阿爾法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它回來了。


  瓦良格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它駕駛著飛機，搖搖晃晃地飛了過來。飛機上傷橫累累，肯定是經歷了一場惡戰。但是阿爾法卻是元氣飽滿的，甚至是充滿了興奮。


  「阿爾法！你沒事吧！」阿爾法剛從飛機里出來，瓦良格就抱住了它。阿爾法的飛機受傷十分嚴重，而且帶著濃重的腐朽氣味，絕對不是它自己摔傷的。


  「你遇到深海了？」蘭利十分驚訝，這種沒有經過訓練的精靈竟然在深海的圍攻下活著回來。


  「好多深海！」此時，瓦良格也受到了阿爾法艦載機上記錄的圖像。這也可以看出這種艦載機的強大之處，它的飛行距離竟然已經超出了瓦良格的接收距離。


  「快傳過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蘭利十分重視，從艦娘網路里接收了瓦良格的信息。


  起初，畫面十分平和，鏡頭一直有規律的晃動，時而穿過邊上小島上的山溝，時而又貼著海面飛行，顯然是阿爾法在愉快的玩耍。突然，畫風突變，在飛機的前方出現了巨大的烏雲，電閃雷鳴之下，是數不盡的深海。


  「怎……怎麼可能？」這肯定是蘭利至今見過的最龐大的深海部隊，深海的規模看不到盡頭，黑壓壓的，沒有一絲聲響。


  倏忽，畫面開始劇烈的抖動，深海發現了阿爾法，防空炮開始發射，炮彈十分密集，幾乎覆蓋了整個天空，即便阿爾法使出了令蘭利嘆為觀止的規避動作，但還是中了好幾發，機身猛烈地抖動起來。隨著一陣旋轉，天海轉換，阿爾法掉頭了。


  畫面轉向了身後，但是還是可以看到身後急速前進的深海部隊。隨著蜂鳴聲，開始追擊的是深海的艦載機，不過瓦良格的艦載機實在太過優異，幾個規避動作之後，就已經甩開了那些深海飛機。


  畫面消失了，但是蘭利卻來不及驚嘆，她精神飛速運轉，深海入侵的情報響徹整個艦娘網路。


  「嗚！！！嗚！！！」


  十秒之後，埃本埃米爾想起了它建成以來的第一次世界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