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爬出深淵的艦娘

  走出印度洋的陰雨雲，英吉利亞的艦娘們終於迎來的久違的陽光。她們紛紛從船艙中走了出來，連續四天的大雨都快讓她們的艦裝生鏽了。威爾士親王也走出了房間，她身邊跟著的正是聲望的妹妹——反擊。


  「第一次離開英吉利亞的感覺怎麼樣，反擊。」威爾士親王端著她最愛的紅酒。


  「感覺十分好。」反擊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前幾日暴雨的影響，她看著雷達，打開艦娘網路，隨時戒備著。


  「不用這麼緊張。」威爾士親王嗤笑道，「這一條是最安全的航道，附近基本沒有深海出沒，而且……」


  「即便有深海，那也阻攔不了我們英吉利亞的鋒芒。」威爾士親王強調道，旗艦胡德的陣亡對英吉利亞艦娘們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威爾士親王作為英吉利亞新任的旗艦，必須不斷地給自己的同胞打氣。


  「隨時保持警惕是必須的，威爾士親王。」反擊並不反對，但是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


  「隨你吧。」威爾士親王也不多說話，她抿了一口紅酒，碧藍的雙眸凝視著天海相交處。


  突然，那裡有一抹黑影閃過，紅色的光芒在黑影里微微一動。


  「準備戰鬥！」威爾士親王一口把紅酒喝完了。


  「什麼？威爾士親王？」完全沒有搜索到敵人的反擊十分的驚訝。


  「相信我！」威爾士親王對著反擊說道，隨後轉過身去，命令還在甲板上修整的艦娘，：「全體著裝！準備戰鬥！」


  話音未落，一顆炮彈打了過來，正中她們的運輸船，此時，她們甚至還沒有看到敵人。


  「怎麼可能？！」反擊看著空茫茫的顯示著安全的雷達萬分震驚，一絲恐懼從她的心底泛起。


  威爾士親王也十分驚訝，她感覺到了敵人的出現，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攻擊會來的如此之快，還是用這種難以想象的方式。


  正當一種英吉利亞艦娘慌亂之際，遠處的深海終於露出了它們恐怖的身影，血紅色的紋路布滿了它們深黑色的身體，巨大的艦裝籠罩著它們，一絲絲黑色的煙霧從海面升起，這是艦娘們聞所未聞的深海。


  隨著轟隆轟隆的聲音，深海的艦載機飛快地向她們俯衝過來。


  「棄船規避！」威爾士親王嘴巴微微一抿，克服了對於未知深海的恐懼，下令道。


  眾艦娘紛紛跳船，規避著深海艦載機的攻擊。


  「艦娘網路被屏蔽了！」反擊報告道。這種情況聞所未聞，索不到敵的雷達，超遠距離的攻擊，被屏蔽的艦娘網路，還有這詭異的出場方式，都預示著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


  威爾士親王炮擊遠方，但是一炮根本無法擊穿深海的裝甲，她的神情愈加凝重。


  「深海進化了……」經歷過上次戰爭的反擊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咬著牙，攻擊著遠處的深海，而空中的深海艦載機並沒有停止它們的攻擊，反擊憑著豐富的經驗規避著，但是還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撤退吧！威爾士親王！」反擊提議道。


  「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雖然雷達看不到這種未知的深海，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她們被包圍了。


  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已經烏雲密布，海洋已經徹底被黑暗籠罩，黑色的海浪拍打著在場的每一個艦娘。


  威爾士親王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無力，她們甚至還沒有好好反擊，就已經接近覆沒了，身邊的戰友一個個的倒下，她彷彿回到了胡德死前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更加的絕望。


  身為英吉利亞旗艦的她，竟然沒有一絲的還手之力。


  *****

  威爾士親王站在島上，殘破的身軀彷彿隨時就會碎掉，黑色的血液不停地從她的身體中翻騰出來，這卻是深海的標誌之一。


  她就這樣獃獃地站立在小島上，剛剛從深淵中爬出來的她此時還有一點渾渾噩噩。附近的深海小心翼翼地接近，無法確定她是同伴還是敵人。


  威爾士親王睜開了她的眼睛，左眼流露出了詭異的血紅，威嚴的氣勢瞬間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深海，她微微地抬起了右手，已經完全被深海污染了，整隻右手都變了形狀，鋒利的利爪帶著邪惡的詭異氣息。威爾士親王微微一握，感受到了輕微地疼痛。


  「我……還活著？」嘶啞的聲帶振動著，放出了輕微的聲音，在四周深海的嚎叫中幾乎聽不見。


  「我還活著？」她又說了一聲。


  *****

  「反擊！反擊！」


  扛過了無數艦載機攻擊的反擊終於也撐不住了，她倒在了威爾士親王的懷中，空中的艦載機依舊密密麻麻，遠處的深海倒下了三隻，但是艦娘這邊卻已經無力再戰了。場上唯一能動的威爾士親王也沒有了後繼之力。


  「答……答應我……」反擊摸著威爾士親王的臉，帶著鮮血的臉龐勉強地露出微笑，「一……一定……要活著出去！把……把深海的消息帶出去！」


  反擊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看著遠處肆無忌憚的深海，再一次的舉起了她的艦裝。


  「還有……替我……向家姐……道聲晚安。」


  「我答應你。」威爾士親王明知自己無法出去，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謝謝。」反擊勉強地開了一炮，威爾士親王也重新站了起來，沖著遠處的深海繼續攻擊，然而更多的炮火卻從遠處、從空中襲來。


  這是威爾士親王第一次知道，原來死亡如此的絢麗。


  空載炸彈從空中襲來，威爾士親王已經無力躲避了。


  隨著幾聲巨響，她感受到了，冰冷的海水在漸漸沒過自己的身體。她疲倦地睜開眼睛，發現海面已經在她的上方了，海面烏黑，看不到一絲陽光。


  *****

  「我回來了？」


  一抹黑血從這隻上前襲擊的深海的胸膛上飛濺出來，威爾士親王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黑色利爪。


  經過短暫的思考，她否認了自己還活著的想法，自己在那樣的攻擊下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深海污染嗎？」威爾士親王看著自己深海化的右手，可是自己完全是清醒的。


  她看著烏黑的天空，陷入深思。


  「無論如何，我回來了，反擊。」威爾士親王放棄了思考，微笑道，「我會代你向聲望問好的。」


  「不過在這之前……」威爾士親王熟練地展開了艦裝，看向了周圍蠢蠢欲動的深海，「我要向它們問好。」


  「我從深淵回來了，深海雜碎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