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暗箭

  「不好，黑山賊來了。」


  城門口大亂，許多人一擁衝進城內。


  城門口的士兵也是第一時間將城門關閉。


  城內的士兵也是在警鐘下，迅速來到城牆上守護。


  「草，又慢了一步。」於毒在城下咒罵。


  之前，附近城池的士兵反應比較慢，黑山賊通常都可以在城門關閉前，直接殺進城內。


  但是現在每座城池都有了警惕，黑山賊大多來到城牆下的時候，只能對著緊閉的城門出氣。


  「城上，識相的就趕緊打開城門，讓爺爺進去，爺爺只拿一萬斤糧食，如若不然，等我破城定要血洗全城，雞犬不留。」於毒也就是這次黑山賊的領頭。


  一夥山賊哪有信義可講，城牆上的漢軍根本不信。


  憑藉城牆的地利，他們活命的可能更大。


  若是打開城門，絕無倖免的可能。


  之前也不是沒有膽小的縣令，在黑山賊的威脅下打開城門。


  結果不僅害得城內的百姓死傷無數，自己全家也被黑山賊屠戮殆盡，無一倖免。


  有個血淋淋的教訓，其他城池的人不會在傻到主動打開城門。


  就算有人想，其他人也會阻止。


  於毒也沒浪費時間，只是例行的喊上一句。


  如果城內的人主動打開城門，再好不過。沒人開城門也沒關係。


  在於毒一聲令下，兩萬黑山賊就對著城門發起衝鋒。


  趙暢張飛等人也是跟著黑山賊的腳步往前沖，不過幾人都落在後面，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不過這座縣城的縣令和縣尉，顯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城內這段時間已經準備了充足的箭矢。


  黑山賊這邊才發起衝鋒，城牆上就是一片黑黑的箭雨落下。


  守城的漢軍，憑藉城牆之利，靠著箭矢，將黑山賊的第一波衝鋒打退。


  但是黑山賊的數量擺在那裡，足足有兩萬人。


  而守城的漢軍在多少人？滿打滿算也不過千人而已。


  十則圍之，五則戰之。


  現在黑山賊的數量足足是守城漢軍的二十倍。


  但是於毒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說到底還是山賊。


  兩萬人，如果他分開四面圍攻縣城。


  漢軍如果也分守四面，每面也就兩百多人，就算有城牆利箭，又如何能抵擋。


  但是於毒卻是讓兩萬黑山賊合在一起，只攻打一面城門。、


  城門就那麼大，城牆就那麼寬。許多黑山賊只能在後面搖旗吶喊和划水。


  而守城的漢軍完全不用管其他三面，一千人全部集結在一起，

  兩百人的箭雨和一千人的箭雨，完全是不同的。


  這些黑山賊也沒有張角遺留的符錄，在箭雨的襲擊下，損失慘重，根本攻不破城門。


  連著發起三次衝鋒，留下數千具屍體后，於毒留了一句狠話，馬上帶著剩餘的人撤退。


  如果繼續下去，在花半個小時，用一萬黑山賊的命來填，還是能強攻進縣城的。


  但是漢軍的援兵也將趕到，到時候剩下的黑山賊反而被困在城內，插翅難逃。


  如果不是張燕定下規矩，於毒是不想收手的。


  如果不撤軍，不管打沒打下縣城，於毒回去之後都要被責罰。


  這是張燕的命令，每次攻城時間只能半小時。半小時內破城，他們還有半小時在城內劫掠。


  要在一個小時內破城劫掠，然後迅速遁走。


  如果花一個小時破城，那麼就算城破了，他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在城內燒殺搶掠。


  重點是，花一小時破城，城破之後，就算明知漢軍的援兵下一秒就會到。


  黑山賊沒有衝進城內搶奪一番，是不會走的。根本沒有理智可言。


  就算明知進了城，可能再也出不來，也無法阻擋他們的貪婪之心。


  於毒現在還不敢挑戰張燕的權威。


  心中雖然覺得張燕大題小做，但是之前另一個人，就是因為花了一個多小時破城，最後雖然僥倖搶了許多財物，逃回太行山，但結果還是被張燕打了個半死。


  從那之後，於毒等人率領黑山賊攻城的時候，就嚴格遵守時間，就算心有不甘，也還是馬上撤退。


  這一次也不例外。


  不過，就在於毒放出狠話，轉身帶著人馬撤退的時候。


  隱藏在人群中的張飛，突然從地上一具屍體上拔出一根箭矢，然後朝於毒甩去。


  帶血的箭矢迅若流星，狠狠刺進於毒的身體。


  「于帥！」


  「不好了，于帥死了。」


  混亂的黑山賊，根本不知道箭矢是張飛扔出去的。


  還以為是城牆上的漢軍，有個神箭手，一箭命中於毒。


  黑山賊在撤退的時候，本就混亂。


  不然也不會沒有人發現箭矢是張飛射出去的。


  現在於毒一死，黑山賊更加混亂，甚至相互踩踏。


  許多人被擠倒，然後無數只腳從他們身上踩過。


  看得城牆上的漢軍莫名其妙。


  但是他們也不敢乘機出城追殺黑山賊。


  等確定黑山賊真的撤走後，這才出城收拾屍體。


  這一清點，縣令臉上笑開了花。


  兩萬黑山賊前來攻打城池，結果卻在城下留下了七千具屍體。


  這個戰功，運營得好的話，足夠作為他升遷的資本。


  當然，想要升遷，他還得捨得錢，不然即使有戰功，也會被埋沒，甚至為別人做嫁衣。


  趙暢張飛六人，趁著混亂，背起於毒的屍體，跟著亂軍一起逃回太行山。


  兩萬黑山賊，死了七千，剩下一萬三，但是真正回到太行山的不足一萬。


  混亂中，很多人脫離隊伍。


  一些人厭倦了這種生活，一些人擔心回去之後會受到懲罰，趁著這個機會主動脫離。


  還有一些混亂中跑散了，有的在幾天後自己回來，有的有了其他生活，也就不在回來。


  當天，剩下的黑山賊就逃回太行山。


  趙暢等人就混在其中，跟著他們，來到太行山黑山山頂。


  「燕帥，毒帥死了。」


  跑回來的黑山賊，第一時間就向張燕彙報。


  趙暢等人適時喊道：「毒帥的屍體在這裡。」


  張燕看過於毒的屍體后，道：「你們都回去好好休息，我一定會替毒帥報仇的。」


  張燕看起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或許是受了張角的影響，一身裝扮和張角差不多。


  對於於毒的戰死，看起來很平靜，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會替於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