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人間蒸發

  一夜旖旎風光無限，陳凱澤從未如此沉淪，他覺得身下這具小小的身體跟他是如此契合，彷彿就是他的一部分，在丟失許久后終於被找回，讓他整個人都感覺完整了。直到後半夜激情褪去，倆人從沉淪中清醒過來，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司南帶著幾分期望小心翼翼的問：「你現在有些想起我來了嗎？」


  陳凱澤搖搖頭。


  「那你，對我，有感覺了嗎？」


  再度搖搖頭。


  司南淚水盈眶：「那就這樣吧。你該走了。」


  帶著清醒以後的羞愧，陳凱澤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尷尬和懊悔，怎麼會沉淪至此？這不是他的風格。默默的起身穿好衣服，避免和司南有任何目光上的接觸，他背對著司南，說句：「忘了這一切吧，記得吃顆緊急避孕藥。」就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卻從門玻璃的反光中，看見司南縮成一小團抱著自己的雙膝，把頭埋在胳膊中間，肩膀正在劇烈的抖動，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淚水，無聲哭泣。巨大的心痛又淹沒了他，在自己即將失去自制力轉身回去摟住司南之前，陳凱澤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


  ……


  「Nancy，換一家訂工作餐。那家我吃夠了。」陳凱澤突然對助理說道。


  「好的。」


  「對了，以後小範圍的商務宴請，還是訂以前的法餐館吧。」


  「好的。」


  「還有……沒了。你出去吧。」


  Nancy莫名其妙的轉身出來，老闆最近有些魂不守舍的，開會的時候會發獃跑神，長期工作超負荷果然不行，找機會要勸老闆好好度個假。


  又過了幾天，一個信封出現在陳凱澤的辦公桌上，他打開看，裡面那張給司南的銀行卡，除此之外，還有記賬明細。這是什麼情況？他隔著門喊Nancy進來詢問。


  「哦，那個飯館關門了。小老闆讓我還給你的。」


  「關門了？哪天的事情？」


  「也就這一兩天吧。老闆還有事兒嗎？」


  「沒了，你去工作。」等到門關上，陳凱澤的心跳有些快還有些亂，他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期盼，把信封里的東西全倒在桌子上，銀行卡，購物小票，收支明細……沒了。這就沒了？難道司南不應該說點什麼再告別嗎？他又仔細翻檢一遍，一共十來張紙片，前後都看過，再往信封里看看，空蕩蕩的。他把東西往信封里一塞，揣進褲袋，抓起外衣就出了辦公室，他要當面問清楚，這些賬目到底對不對，想這樣黑一筆錢就跑，沒這麼便宜的事情！

  看見老闆風風火火的步伐和格外陰沉的臉上隱隱的怒氣，大家自動退避三舍，唯恐撞到槍口上。陳凱澤一邊走一邊穿外衣，電梯到了底層，扣子都忘了系，穿過大堂，穿過空蕩蕩的樓前空地，直奔小飯館而來。


  難得是個晴朗的冬日，太陽雖不熾烈卻也有幾分溫暖的照在人間，北風放緩了腳步吹在臉上冷冽卻不疼痛，陳凱澤站在掛著鐵鏈子的小飯館門前，招牌已經摘了下來，裡面的桌椅板凳堆疊在一起，物業已經掛出了尋租的字樣……眼前這一切，距離那一夜，只有短短一周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