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出發

  看著司南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章立飛心裡有如刀割，他一度懷疑事情的嚴重性，但也不好多問，只能默默的儘可能的提供自己能力範圍內的協助。告別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也許這就是永別了，不管司南最終是否成功，將來倆人再見面，一群朋友能樂樂呵呵坐一起品嘗美食心無芥蒂聊天的可能性也不大，訣別的衝動下，他情不自禁把司南緊緊摟緊懷裡，片刻后清醒過來趕緊鬆開，紅頭漲臉的畫蛇添足：「朋友的告別，告別，一下。」


  司南報以微笑：「感謝這兩年來你的幫助，命運還是眷顧我的。哥們，再見。」


  誰都知道，再見就是永不見。


  自此後也許陰陽兩隔，也許天各一方，是否還有交集，只看命運之手的心情如何。


  章立飛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奇怪的夢，一個野性叛逆又帶著江湖俠義之氣的女孩子像風刮過他的生命，帶來新鮮浪漫又危險的誘惑，然後沒有絲毫停留，兀自遵循她自己的意志颳了過去，只留下章立飛茫然的矗立在漫天花瓣落葉中不知所措。


  坐上蔣山派來的車子，朝著機場開去。他們將在那裡會面。車上，司南坐在兩個壯漢中間，面無表情不置一詞。到了機場，蔣山和陳澤凱已經在那裡等著了，除此外，還有三個男子和一個女子隨行，不用問，女子是專門用來看住司南的。這夥人就像聾啞人旅遊團，沉默的去辦理登機，走貴賓通道過安檢，到VIP室休息著等待登機。情侶二人也不做語言交流，只是兩手相牽，就像連體嬰。蔣山下了命令，女保鏢不許讓司南離開她視線片刻，於是司南去洗手間，去買咖啡，她都緊緊跟隨。


  「喂，你叫什麼名字？」


  ……


  「那我怎麼喊你？總不能喂喂的，旁人聽起來多奇怪。」


  ……「蔣公喊我小四。你也這麼喊吧。」


  「小四，你排行老四？在家裡還是在你們組織里？」


  小四再度開啟了扎嘴葫蘆模式，不搭理司南。司南碰了一鼻子灰也絲毫不覺得不妥或者不虞，誰讓她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厚，誰的臉色都嚇不住呢。


  上了飛機，這夥人包圓了頭等艙，小四過去告訴空姐，不用過來打擾他們，不需要水不需要小食，有需求自然會按呼叫鈕，其他人一律不許過來。空姐看看這群聾啞人旅遊團個個都面色不善，忙不迭應下來，把兩邊的布帘子一拉，和外界隔絕起來。


  司南和小四並排坐，特地把她和陳凱澤分隔開。短短四個小時的航程很快結束，飛機落地，蔣山穩坐不動，司南也就淡定的坐著，終於等到機上人全空了，布帘子被拉開，空姐進來說：「接幾位的車子到了。」


  嚯，真是手眼通天會擺譜，司南跟著小四起身，背著雙肩包走下客梯，只見兩輛黑色的加長幻影勞斯勞斯停在那裡，陳凱澤和蔣山上了前面的，司南和小四上了後面的，總之就是不讓他倆太靠近。人都齊了，車子開出機場直奔祖居而去，司南從後視鏡裡面看到還有兩輛車跟著他們，一輛是房車，一輛是小型集裝箱的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