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鴻門宴

  準備出發前，司南說等一下，然後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連上章立飛放假回家之前給她設置好的監控端，說咱先看看別墅里啥情況了，有沒有刀斧手埋伏。於是挨個監控視頻頭切換過去，發現別墅里如常一樣，靜謐空曠，人煙稀少，只有安保人員按時按路線的巡視。司南三不五時看一看，發現她母親的確不太對勁，也不知道是被蔣山逼瘋了還是真的瘋了以後被蔣山接回來。王管家曾來看過一次養女，也只是不遠不近的站著，過了片刻走轉身離開，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看背影，肩膀都垮掉了。看了片刻，發現一切如常，司南又把電棍麻醉槍貼身裝好，這才抬頭喊男朋友準備走，這一抬頭倒嚇自己一跳，她看見陳凱澤正在往腋下的套裝里放手槍……


  「咦，你有這玩意兒？」


  「一直都有，保險柜里放很久了。今天去赴鴻門宴，總得最好最壞的準備。」一邊說，陳凱澤一邊套上了西服外套。「走吧。」


  車子開出去很久，終於到了別墅。從進了鐵欄杆門，司南就開始拚命的往腦子裡塞影像，哪裡有岔路，哪根杆子上有攝像頭，這條路開了多遠，事無巨細統統先記下來回去慢慢消化。


  別墅是真大，從進了院門，又開了足足十分鐘，才見到一座巨大圓形的假山池子。池子後面是別墅，中間是台階，兩邊是緩坡，從哪個方向都可以到達質樸渾然的大門。門口站著一個彪形大漢，在等待倆人的到來。


  被引領著穿過高高的大堂，司南跟著陳凱澤來到餐廳，蔣山已經坐在那裡了，如今的他，是一分鐘都無法離開輪椅，隔了好幾個月沒見，蔣山愈發老相垂垂，陰鷙倒是不改往常。人老了不見慈祥，越發狠厲，這可不利於長壽。


  下人幫倆人拉開椅子落座，蔣山面色陰沉還要擠出一個春節式的微笑：「來吧，陪我這個孤老頭子吃頓年飯。」


  噤若寒蟬的下人們開始上菜。山珍海錯，擺盤精美，一桌子的菜品足夠十個人吃。也沒有酒，一人一杯清茶。司南要是有胃口才怪了，這別墅典雅雍容，這菜式美輪美奐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司南憑著經驗都能判斷出廚師手藝是相當精湛，下人們一水兒的白衣黑褲，訓練有素的模樣。但一事一物都散發著冰冷和無情的感覺。


  每個家庭的氛圍，就是主人的模樣。身處這裡，司南只想逃離，片刻都不願意多待，沉悶壓抑從四面八方撲過來，令人心情沉重。她往往對面的陳凱澤，那人倒是一派從容淡定，看見司南，還能露出溫柔的笑容。都很變態，司南心裡想。


  「來，吃吧，我是個古板的老頭子，吃飯的時候不怎麼說話。咱們吃完了再好好聊。」


  司南舉起筷子，剛想夾那道烏龍戲珠，立刻就有下人上前一步，用了公筷公匙，幫她取了一塊放入碟中。這下人的眼力價是十分精準，司南想吃什麼只要目光看的超過三秒，她就立刻幫忙取菜，從不出錯，而且分量得當，每過幾分鐘，就另有下人過來給司南換餐具，始終保持她好像什麼都沒開始吃的狀態。這頓飯吃的司南幾乎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