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傻了嗎
晚風徐徐地吹著，說不出的涼爽。白小雁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沿著河沿慢慢地往前走著。不時有呱呱叫的青蛙，被她嚇得紛紛往水裏跳去。昆蟲在草叢裏沒命地叫著，絲毫沒有受到來人的影響。
白小雁聽著這些悅耳的曲子，真想跟在後麵也高歌一曲。月亮靜靜地照著這個幸福的姑娘，看她在一塊茶葉地前停了下來。她找了一塊草叢，慢慢地坐了上去。撥了一根草含在嘴裏，呆呆地望著河水，出神！
忽然，她一回神，發現一個影子飄在她的側麵，嚇得她立即收回了心思，一動不動地坐著。
“小雁，是我。”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嘭”地一聲，白小雁滿滿的幸福，一下子爆炸開來。她慢慢抬起頭，看著背著包，站在自己跟前的人，眼眶一熱，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看沒有嚇著白小雁，平瑤這才放下心來。他一把將她從草地上拖了起來：“傻了嗎！這麽晚了，坐在這麽深的草叢上，你的膽子還真大！蛇就不咬你啦！”
說完，就像是昨天才剛剛離開一樣。將白小雁拉到自己的身邊。
白小雁看著這個像是從天而降的人，一直呆楞著，沒有講話。
“怎麽，傻了嗎？”平瑤放下背包，將白小雁輕輕地攬在懷裏，在她的嘴角親了一下，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你去哪兒了？”白小雁帶著哭音說。她緊緊地將眼前這個人抱著，不知道怎樣才能表達她現在的心情。
平瑤一邊親著她，一邊在她耳邊解釋道：“蔣朝平帶給你的包裹沒有親手交給你？”
“沒有。”白小雁撒嬌地說。
“他來的時候，我們正在午休，他將東西交給了門衛。”
“哦！收到了就好。”平瑤舒了一口氣。
白小雁將頭抵在平瑤的胸前，閉著眼睛，悶悶地說：“你跑哪去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要！我就要你！”平瑤兩手捧著白小雁的臉，借著月光，看到了她臉上的淚光。他輕輕地將它們擦去，在白小雁閉著的眼睛上親了一下，又在她的鼻子上親了一下。
白小雁靠在平瑤的懷裏，不時地用手掐了掐放在自己身邊的兩條腿。
“你幹嘛？老掐我！”平瑤被掐得腿一抽一抽，終於，又疼又癢，他忍不住逮住她亂動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親了一下道。
“感覺像是做夢一樣。”白小雁嬌羞而甜蜜地說。
“為什麽覺得像是做夢？我不一直好好地在你跟前嗎？！”平瑤其實也覺得像是做夢一樣。這才幾天沒見，他也覺得好像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她一樣。他摟著她，似夢似幻般。直到白小雁掐他，他才如夢方醒。
白小雁靜靜地靠著平瑤，聽著他嘮叨的話，在這四周寂靜的夜裏，感覺從來沒有過的幸福感。她的頭抵著平瑤的下巴，一下一下地磕著。她磕一下，平瑤往後讓一下，倆人你來我往。白小雁偷偷一笑，猛地往上拱，平瑤就勢摟著她，倆人一眼倒在了草叢裏。
時間一下子靜止了。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徐了彼此的心跳聲，四周一時間全安靜了下來。
平瑤側過身，看著側身躺在一邊的白小雁，伸手過去，將她輕輕地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坐著。
“小雁，我真想一刻也不跟你分開。你說你這麽一個小身板，到底有什麽神奇的力量，讓我如此地迷戀你！”平瑤她的大腿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喃喃地說。
白小雁依偎在平瑤的懷裏，小手不停在在他的腿上輕輕地掐著，像是撥雞毛一樣。她聽著平遙的聲音，幸福在心底冒著泡泡。突然，她調皮地伸出舌頭，在平瑤一上一下的喉結上舔了一下，然後 ，沿著喉結慢慢向上，爬到了平瑤的嘴唇上。她溫柔地親著，舔著，像個任性的孩子一樣，一會兒功夫，平瑤的氣息就急促起來。
也不知道兩人又親了多長時間，隻知道彼此的嘴唇都木了，才分離開來。
“白小雁，你成心的不是？平時看你斯斯文文的，今天怎麽這麽熱情？幾天不見，都快變成妖精了！”平瑤打趣道。
“跟你學的。”白小雁立即答道。
白小雁坐在平瑤的懷裏，一手在他胸前畫著圈圈道：“你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知道我會到河沿邊來?”
“天一擦黑，就到了。”
“那你怎麽不去我家？”白小雁不解地問道。
“這麽晚，去你家，家裏人會誤會的。我怕印象弄壞了，日後再去提親，不是更麻煩嗎？”
“你一直呆在河沿邊？”
“沒有。圍著你家轉了好幾圈，希望能碰到你。還好，你心有靈犀，到河沿這邊來了。不然，我白等一晚上了。”
“你真傻！”白小雁心裏的幸福又冒泡泡了。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
白小雁一骨碌爬了起來：“你在這等著，我回家去給你拿點吃的。”
平瑤一把將白小雁拉住：“我不餓。剛剛啃了你，味道好極了！要不，你再讓我啃一下。”說完，舔了一下嘴唇，真的在白小雁的臉上又輕輕地親了一下。他極盡溫柔的動作，讓白小雁的心一下子又顫動起來。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她永遠也聞不夠。
“我們走走吧！”平瑤撿起地上的背包，拉著白小雁的手，兩人沿著河沿慢慢往前走。穿過茶葉地，來到了一個老楓樹下，站住了。
這是一棵極老極老的楓樹。樹幹的中部已經空了一個洞。村裏人說，這是一次雷雨天打炸雷，劈開的。不過，盡管這樣，老楓樹依然堅強地活了下來。粗大的樹根突起在地麵上，不時有幹活的人，坐在上麵休息。
平瑤拉著白小雁在樹根上坐了下來。他望著如洗的天空，銀盤一樣的明月，將身邊的女孩擁在懷裏。
“小雁，今天，我在這裏坐了很久。”
“嗯！”白小雁頭枕在平瑤的腿上，任由他將自己的長發向耳後捋去。
“你看這棵老楓樹，心都被挖空了，依然倔強地活著。你記著，我對你的心，也像這棵老楓樹一樣，不論在哪樣的環境下，我怎麽樣了，我對你的心是不會改變的。”
“哄我的吧！”白小雁逮住了平瑤撫摸在自己臉上的手，假裝不信地說。
“這件事怎麽能哄人呢！”平瑤望著遠方，平靜地說。
“我不要你馬上就相信我，我隻要你在今後的生活中，緊緊地跟著我，監督著我。老楓樹作證，我平瑤但凡背叛了白小雁，就讓老天懲罰我，這一輩子生不如死！”
說完，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你記著，在你還沒有嫁給別人前，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也請你不要東張西望，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地愛你一回。”
說完，平瑤的眼晴竟然酸澀起來。他低下頭，在白小雁的額頭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白小雁從他的腿上抬起了身子，望著平瑤，定定地說：“隻要你不後悔。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在這裏等你的。”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倆個人靜靜地靠著，輕聲地說話。四周安靜極了！
平瑤問白小雁有沒有看到包裹裏的那個盒子。白小雁想了一下，好像是有。她隻顧著看信了，也沒有仔細地看。
“那是我給你買的傳呼機。你到尋呼台去開通後，將號碼告訴我。每個月的話費，我給你充。這樣，我找你就好找了。你找我也方便。”說完，將自己的號碼告訴了她。他隻說了一遍，白小雁就牢牢記住了。
“有什麽事，你就打電話給我。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胡思亂想，告訴我，我來解決。”
那天晚上，兩個人坐在楓樹根上，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露水打濕了衣服，也渾然不覺。後來，平瑤怕白小雁回家太晚，家裏人擔心，這才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別。
也就是那天晚上，白小雁才知道，過去的這一段時間，平瑤在忙碌著什麽。他想在紮花廠的基礎上引進仿生花的技術。這次出差，他順便出去考察了這一項目。如果順利的話，那麽，很快他們又會在一起的。
白小雁覺得幸福有時候真的讓人猝不及防。她的心裏像是撒滿了鮮花一樣，芬芳無比。她這時才知道，為什麽同事會說張春九“攻關”的事。原來，這事她早已經從生產廠長那裏知道了。
白小雁不知道的是，平瑤還給她打過電話，不過，每次打過來，她都不在。平瑤沒有對她講這件事，怕她擔心。他心裏很奇怪，隻是暗暗地放在心裏而已。
後來，後來……
白小雁扶著老楓樹的樹幹，眼裏湧出苦澀的淚水。往事曆曆在目，她最在乎的那個人卻不知所蹤。
“平瑤，你現在過得好嗎？”
“平瑤，我現在每天都在胡思亂想，你在天堂裏能感受到嗎？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