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家約你了嗎
你不懂！白小雁在心裏說。
她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了，一晚沒睡，又哭了那麽久，頭昏得不行，隻想趕緊回家，什麽也不想，好好睡一覺。
從張天民身邊繞過去時，白小雁沒敢抬頭。張天民倆手搓著，望著白小雁，看她越走越急。
白小雁小跑了一小截路，又慢了下來，她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張天民，茫然了。
張天民正準備往回走，忽然看到慢慢回頭的白小雁，一朵花一下子開在了心裏。他咧開嘴，笑著，向著遠處的白小雁揮揮手。
白小雁一打開院門，女房東正在院子裏擇菜。她喊了一聲“阿姨”，沒有停留，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正要掏鑰匙開門，女房東忽然問：“小白，你昨晚在跟誰說話呀！”
白小雁一楞：“沒，沒，沒有呀！那麽遲，你們還沒睡著呀？”
“沒有！昨晚忽然停電了，也沒看你點蠟燭。我聽到了你的講話聲，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呢？！”女房東笑嗬嗬地說。
“哦！原來是停電了！”
白小雁一打開房門，昨晚的一幕又清晰地跳到跟前。她定定地站在床前，伸手捂住眼睛。停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放開雙手。眼前什麽也沒有！她打開一個紙箱子，在裏麵翻出一條黑色小西褲。白小雁雙手把這條褲子捧在手上，輕輕地貼在臉龐。貼著貼著，白小雁忽然笑了。
平瑤真是個敗家子！
這一條褲子真貴，買一件棉襖都綽綽有餘了！
一覺醒來，白小雁有點蒙，不知道自己睡在哪裏？揉了揉眼睛，坐了半天，才緩過勁來，這才發現自己一覺竟然睡到了下午。
她剛想起床，忽然發現自己還抱著那條西褲。苦笑了一下。拿過呼機看了一下，上麵有幾個留言：錢琳打來了一個，張天民打來了兩個。
房東家裏有電話，她不想借用。洗漱一番後，拿起包包，準備到廠裏去。
走到半路，一下又想起了丁陽光。他到現在沒有給自己打電話，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上她。想想自己的傻勁，白小雁覺得自己有點不適合在城呆著。
怕蔡定襄師傅看到她問長問短，看離晚上上班的時間還早，白小雁拐到一個公用電話亭，給錢琳回了一個電話，問她有什麽事。
“我能有什麽事？還不是問你人家可跟你聯係了？”錢琳在電話那頭，沒好氣地說。
“哦！你都上了四年大學，還不知道？有文化的人不都得顯得深沉一點，哪能像毛頭小夥子一樣，喜歡你，立即撲上來？”白小雁笑。
“喲！沒看出來，你還能分得這麽清。談過戀愛的人，到底不一樣！”錢琳大大咧咧地說。說完就後悔了，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呀！怎麽嘴巴這麽快！該打該打！”
“什麽呀！”白小雁叉過話。“沒有吃過豬肉，還沒有看過豬跑？”
聽到白小雁好像沒在意，錢琳又放下心來。看來，白小雁的危機度過去了！
“今晚，請你看電影。晚上在我這睡。”
白小雁想到晚上在電影院前等自己的張天民，半天沒有吱聲。
“去不去呀？給個話！”錢琳催道。
“不去！萬一丁陽光約我呢！是不？我們不是得主動一點？”白小雁故作輕鬆道。
“哦！對，對，對。不過，主動到不必要。你也不比人家差，也不比人家缺胳臂少腿。你這麽漂亮又文靜!書上不是說了嗎！女孩子談戀愛再不矜持一點，結婚後就沒有矜持的機會了！”
“嘿嘿！搞得你好像是戀愛專家一樣。好，聽你的。電話費貴。不講了！”
白小雁及時地掐斷了電話。正準備給張天民回一個，想了想，都這麽長時間了，再回，人家還指不定怎麽想呢！
跟一個不怎麽熟悉的人，白小雁還真不知道講些什麽話。
忽然想到上午的那個擁抱來。白小雁想不起來，那麽一個陌生人抱著她，她竟然沒有拒絕！她一直反感女孩子跟人家摟摟抱抱的，今天竟然也破了例！是在懷念那種感覺嗎？
慢慢地往廠裏走去。心裏有事，隻顧低頭走，也不看路。一個不注意，白小雁一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抬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白小雁趕緊道歉。
“嗬嗬！沒關係。”中年男人溫和地說。他們正要錯身而過時，那個中年男人忽然問：“你是不是平瑤的女朋友？”
“你認識平瑤？”
白小雁一楞，立即問道。
“你不認識我，我可是見過你的。有一次，在N市，平瑤把你帶到他家。我因為找他爸爸有事，正好在他家看到你。小丫頭，斯斯文文的。可惜呀！”那個中年男人突然停住了，看了白小雁一眼。
“那你知道平瑤現在哪裏？”
“你不知道平瑤發生了什麽嗎?”男人奇怪地問。好像白小雁在講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一樣。
“哦！哦！”白小雁也不敢再問了，倉惶而逃。
她想起來了，那次錢琳陪她到N市去時，她在平瑤的一個朋友家也見到過這個人。看來，他跟平瑤家關係不錯。
戴上護袖和圍裙，白小雁迅速地開始忙碌起來。
蔡定襄看到她來，兩眼立即咪成了一條縫。幾次想逮著機會問她跟丁陽光的事情，都被這樣那樣的事叉開了。也不知道倆人對沒對上眼。
要想從丁陽光這小子嘴裏得到一點東西，真的比登山還難。
昨晚，他都快睡覺了，丁陽光的爸爸還打來了電話，要他一定要仔細地問一問白小雁，是什麽個情況。
如果倆個孩子有情況，他要蔡定襄給白小雁放個假，讓她回家好好收拾收拾，打扮打扮。年青人約會不是得講究一下情調嗎？丁陽光不聲不響的，哪知道這個小子是個什麽心事呢？！問也問不出來，真是急死個人。
蔡定襄想想就想笑，笑過就感慨。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兩個孩子像是沒事人一樣，倆個老家夥卻忙得屁顛屁顛的。
有什麽辦法呢！說實話，蔡定襄真的看中了白小雁，他也看中了丁陽光。要是這兩個孩子撮合成了。不說別的，丁陽光爸爸的一頓好酒可是少不了了。
眼看都要開始打飯了。蔡定襄有點急了。沒有忍住，直接把正在忙碌的白小雁扯到了一邊：“小丁那孩子約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