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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定山東九

  「狗日的!」鄭堂臉色紅里透黑,黑里透著紅,這會終於琢磨出味道來了,恨恨的道:「老大,這些狗日的是想要弄死咱兄弟二人啊。」


  「你終於想通了!」蘇白衣冷冷一笑。


  皮匡龍額頭的冷汗再次流下來。


  前前後後的事情一想,果然是這樣。


  當初上面的人說要去渤海上劫燒一艘貨船,然後他們兄弟二人果斷的幹了,不但幹了,還將整個貨船燒的片甲不留,所有的痕迹都沉入了大海。


  可左右也想不到,這事竟然被巡按御史發現,並且上報了朝廷。


  這都不是最可疑的地方。


  如果真像蘇白衣說的那般,一定是有人給巡按御史提供虛假消息,說水師陷落到了孔有德的手上,將這件事情嫁禍給孔有德。


  後來孔有德果然攻佔水師。


  一般情況下,叛軍攻佔了水師之後定然要殺了主將立威。一旦他皮匡龍和游擊將軍鄭堂被殺,那所有的線索都會斷了個乾乾淨淨,燒殺商船這件事要嘛他們兄弟二人死了後背著,要嘛是孔有德背著,和上面的那人就沒有半點關係了。


  皮匡龍背後濕噠噠的!

  畜生啊!

  陰險啊!

  文官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但那人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環。


  「他們沒想到孔有德沒有殺了你們二人,只是將你們暫時押入了大牢中!」蘇白衣輕輕一笑:「而且,你們不知道的是,那艘商船隻是一艘普通的商船,並沒有多少玄機,他們之所以要劫燒,是因為上面有一位朝廷命官。」


  「什麼……他們竟敢……這是造反吶!」鄭堂聽了蘇白衣的話之後,幾乎喘不過氣來。


  殺了朝廷命官然後嫁禍給登萊水師,這簡直是喪心病狂,這是要置整個水師於死地啊。


  而且,為了掩飾真相,竟然不惜以整個水師為代價。


  「大人!」鄭堂抬起頭看著蘇白衣:「我說,下官全都說。」


  「下官也全說!」皮匡龍也頂不住了。


  「不急!」蘇白衣擺擺手,示意錦衣衛將筆墨紙硯拿過來,分付二人每人一份,令他們將整個事發過程詳詳細細的寫出來。


  不但將事發過程寫出來,寫完之後,二人還簽了字,按了手印。


  為了保險起見,蘇白衣也讓二十多個在房間里見證的錦衣衛作為見證人簽了字。


  沒用一道刑具,也沒有威逼恐嚇,只是將文官集團的陰謀詭計撕開給兩個武將看,兩個大老粗就全招了。


  「大人饒命!」皮匡龍和鄭堂招供之後,立即又跪倒在地。


  蘇白衣拿到供狀之後沒有急著看,而是笑呵呵的道:「繞不饒命這件事我做不了主,爾等所犯罪過和今日的立功表現,到底是生是死,等到了刑部和大理寺再說吧。再說了,本官得避嫌啊!」


  「避嫌?」二人搞不懂了。


  「對,避嫌!」蘇白衣道:「恐怕兩位將軍還不知道,上月二十六日兩位費盡心思想要劫燒的那艘商船上的朝廷命官,正是本官!」


  「啊……」皮匡龍本來跪在地上,聽了這句話之後身子一抖,差點一頭栽倒:「大,大,大人真是,真是……」


  「大人洪福齊天啊!」鄭堂有些無奈的接過話茬1

  蘇白衣微微一笑,站起來:「恐怕你們兩個夯貨連要燒殺的是誰都不知道吧,來,正式認識一下,鄙人姓蘇,歸德府蘇白衣!」


  「什麼?」皮匡龍兩眼一瞪,猛地吐出一口血,罵道:「狗賊害我啊!」


  蘇白衣的名字現在幾乎傳遍了整個大明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有些恨得牙根痒痒,有些人卻對他心存好感,有些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無論怎樣,否定不了一個事實:皇帝的恩寵。


  這樣一個人,無論是誰想加害,一旦大白天下,不管你多麼高的功勞都躲不過一個字:死!


  皮匡龍和鄭堂當時就昏迷了過去。


  蘇白衣這才將兩封供狀拿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等看完,他的臉色也黑了下來。


  有主謀!


  但絕非是背後的那一隻大手。


  皮匡龍和鄭堂二人供出來的人是一樣的,當時飛鴿傳書給登萊水師下令去海上劫燒商船的人有兩個,分別是山東參將陶化龍,和中軍沈廷諭。


  浮出水面的是兩個大官,可仍舊是兩個武官!

  蘇白衣深吸一口氣,眼中閃動著複雜的目光。


  又喊登州官員問了一下,沈廷諭和陶化龍在總兵張可大陣亡之後,曾率四五千軍隊攻擊登州府,被孔有德擊敗後退回濟南府。


  濟南地處山東西部,整個登萊叛亂去在山東半島上,也即是東部,所以暫時沒有法子去抓沈廷諭和陶化龍。可登州收復和他蘇白衣活著的消息總是隱藏不了多久的,一旦消息散了出去,恐怕事情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


  所以濟南雖然遠,也要想辦法將這兩個傢伙抓起來。


  鞭長莫及,只能求助於皇帝了!

  寫了一封密信交給隨行的錦衣衛,直接飛鴿傳書京師錦衣衛指揮使。


  ……


  京師,皇城,坤寧宮!

  皇帝朱由檢坐在一個很普通的椅子上,閉著眼睛一臉的疲憊。


  周皇后心疼的跑過去蹲在旁邊,一邊給朱由檢捶背一邊道:「陛下龍體乃是萬金之軀,平時要多注意身體,司禮監王承恩若是伺候不好,臣妾早晚打他一頓板子!」


  「不怪他!」朱由檢睜開眼睛勉強一笑,又閉上,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早朝的時候遼東傳來奏報,說洪台吉大肆建設廟宇,形制仿若太廟,朕恐他有稱帝之心!」


  努爾哈赤建立大金國,自稱大可汗,但官僚形制來說還是少數民族的那一套,後來逐漸受到了漢文化影響,可一直以來都沒有建國稱帝。


  若是皇太極稱帝,那麼天下將會有兩個皇帝。


  這件事,作為皇帝的崇禎心裡是不能忍的,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顯得很疲憊。


  「唉!」周皇后嘆了一口氣,又打起精神笑著道:「陛下不要擔心,現在不是一件調兵準備圍剿山東了么,一旦山東平靖之後,便可揮師北上,滿洲韃子定然不是咱們大明朝的對手。」


  「呵呵呵呵!」朱由檢笑了笑,道:「你就會說好話逗朕開心,不過呢,哪有那麼容易。山東之亂糜爛已深,即便朝廷發兵也不可能立即平定。再說了,刀兵一起徒耗錢糧,國庫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頓了好久,朱由檢又道:「也不知道蘇先生怎麼樣了!」


  皇后不敢接話,只是默不作聲的幫他揉捏肩膀。


  正在這時,司禮監老闆王承恩親自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在坤寧宮大殿門口道:「陛下,陛下,好消息,好消息,駱大人回來了。」


  「啊!」朱由檢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起來,渾身充滿了精力,道:「駱養性回來了?」


  「回來了,此刻正在乾清宮候著呢!」


  「走,快扶朕過去!」話音剛剛出口,突然感覺胸口一陣血氣逆沖,頓時臉色蒼白。


  「陛下,陛下!」


  「傳太醫!」


  王承恩和皇后一陣慌亂。


  朱由檢從剛剛那種要暈厥的狀態中平靜下來,擺擺手道:「不用大驚小叫,朕剛剛只是有些心緒波動,現在好多了。王承恩,扶朕去乾清宮。」


  「陛下!」周皇后拉著朱由檢的袖子,眼圈紅紅的道:「陛下身子有恙,命駱養性明日再覲見便是!」


  「不行!」朱由檢搖了搖頭,道:「事涉蘇先生,朕不得不急,駱養性回來,必是帶來了蘇先生的消息,朕一刻也等不了了。」


  「不錯!」王承恩道:「駱大人說的就是蘇先生的好消息。」


  「那臣妾陪你一起去!」周皇后實在不放心朱由檢的身子,非要跟著。


  王承恩面色有些發苦,低聲道:「娘娘,這怕是不合規矩!」


  「什麼規矩不規矩!」朱由檢盯著王晨恩,道:「皇后擔心朕的身子,所以想跟過去照顧。再說了,朕又不是去見內閣那些大臣,駱養性是自家人,無礙。」說完,又冷冷的威脅道:「若是讓朝臣知道皇後去乾清宮,朕把你拖出去再閹一遍。」


  「奴婢不敢!」


  幾人匆匆的來到乾清宮,駱養性已經等候多時了。


  「快傳!」


  朱由檢一聲令下,偏殿中等候的駱養性便從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陛下,好消息,好消息!」駱養性撲通一聲跪倒,抬起頭來正要彙報工作,一眼瞅見皇后和皇帝同時坐在龍椅上,頓時愣住了。


  「額……」朱由檢摸了摸鼻子:「朕身子有恙,皇后擔心,駱大人不必見怪!」


  駱養性是天子親軍,不是那些大臣,所以他也不會和皇帝爭什麼禮儀,繼續道:「陛下,臣不負陛下所託,在渤海一個荒島上找到了蘇先生。」


  「真找到了?」朱由檢微微一呆。


  「朕找到了,蘇先生毫髮無損!」


  「哈哈哈哈哈!」朱由檢大笑,道:「我說是吧,蘇先生是太祖皇帝賜給朕的護國賢臣,哪裡有那麼容易死。可見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太祖皇帝在天之靈也在保佑。」說完也不覺得自己失態,又問道:「蘇先生呢,可曾帶回京師?」


  駱養性低頭道:「未有!」


  「可曾派人護送回歸德府?」


  駱養性道:「也未有!」


  「那先生她!」


  「陛下,恕臣之罪!」駱養性從懷裡拿出蘇白衣寫的奏疏呈上:「蘇先生給陛下的奏疏,請陛下御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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