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皇帝的殺機
島上不可能有商店,吃糧食之類的東西就不要想了。接下來的日子註定只能做個肉食動物,可吃肉就容易么?
島上的動物倒是有不少,但沒有獵取工具啊。
不要緊!
咱有系統!
從系統中購買糧食之類的就不想了,首先,買個不大不小的鐵鍋放在包袱里,這是必須的,不然即便有了野味也沒法吃。
當然了,要做的天衣無縫,讓人以為這鐵鍋本來就是在包袱裡面。
除了鐵鍋外,還有必須的一些食鹽、醬醋之類的調味品。
當蘇白衣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將鐵鍋拿出來的時候,其餘七人都幾乎是同一個表情:驚呆了。
「蘇,蘇,蘇大人……」趙恆指著鐵鍋不可思議的道:「你來京師面君,怎麼還帶著鐵鍋?難不成陛下會餓著您老人家?」
「哦哦哦……我明白了。」趙恆自己開始腦補,臉上的驚奇之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佩服,豎起蘭花指道:「咱家明白了,明白了,怎麼忘了蘇大人神機妙算,恐怕早就算到咱們會流落荒島,所以早早就將鐵鍋也準備好了。」
對於他的腦洞,蘇白衣只能在心裡說個「服」然後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是啊,不但是這鐵鍋,還有之前在海水裡咱們穿的衣服,用的漂浮圈圈,都是本官提前準備好的。」
撲通!
趙恆兩腿一顫朝他跪倒在地,極其鄭重的磕了三個頭,恭恭敬敬的道:「奴婢見過蘇子,怪不得陛下稱您為蘇子,咱家今天算是真明白了,您老人家簡直就是諸葛亮在世!」
他這麼一說,顧忠有些頗為意外,似乎稍微思索了一下,眼睛盯著蘇白衣,疑惑的問道:「蘇大人莫非是歸德府小諸葛,蘇,蘇先生?」
「你也知道我?」蘇白衣頗為意外。
「久仰大名啊!」顧忠拱手致意,「蘇先生做出來的肥皂,真是方便我輩中人,顧某再次多謝了。」
他是個船家,雖然有點錢可是還不至於和蘇白衣這類人有太多交集,之所以聽過蘇白衣的名字,自然還是因為肥皂的緣故。
顧忠以前道聽途說,只知道歸德府出了個小諸葛,是個有大本事的人物,不但做出了肥皂、玻璃,還在大冬天種出了黃瓜。可要說皇帝稱蘇白衣為「蘇子」這件事,他卻從未聽說過,今日聽太監說起,不由得心裡又敬重了幾分。
在眾人崇拜的目光中沐浴,其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只可惜,肚子時不時傳來的「咕咕」叫聲有些大煞風景。
趙恆從地上起來,湊到蘇白衣身邊,白皙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細聲細氣的道:「蘇先生,您既然會算,那就算算咱們什麼時候能脫了這個災?」
「一個月吧!」蘇白衣淡淡的說道。
「要這麼久?」
「是啊,想要活命就先把頭縮起來。」蘇白衣轉過身子望了望島南端的一處高山:「只有咱們的對手以外咱們死了,咱們才能活。走,去那邊山頭看看,找個合適的山洞住下來。」
眾人跟著蘇白衣一起,從島嶼的北面朝南端走去。
南邊相距約莫二公里,剛剛巡查整個島嶼的時候就看到南山之上有不少山洞,所以蘇白衣便直奔那些山洞所在的地方。
爬到半山坡之後,面朝東方的山洞便一一呈現在了眼前。
大部分都是不合適居住的,有的下面是懸崖,有的太小,有的太潮濕甚至有水流,有的口子大進深太淺就像一處屋檐,找了半天找到一處頗為醜陋的地方,但也已經是最好了。
「走吧,進去看看!」
山洞中頗為乾燥,四周都是的石頭稜角分明,地上也不怎麼平坦,深一腳淺一腳的,幾乎找不到一個平整的地方,而且裡面還堆積著不少散亂的石塊。
洞口太大,在裡面和在外面沒啥區別,一樣的冰冷。
好在洞口的朝向是東方,而現在的風自西北來,倒不至於被風灌個大滿貫。
「等下咱們一起動手,將這洞口用塊石和泥巴封起來,這樣晚上也不至於太冷。」蘇白衣指著門口建議,眾人也都沒有意見。
又在洞內仔細的看了一圈,發現靠近最裡面的一個角落竟然有一張用散亂石塊堆起來的床,床上鋪滿了乾草。
「有人?」
這顯然是人為的痕迹。
「有人也不要奇怪!」蘇白衣道:「現在天寒地凍的,肯定沒人在這裡,這山洞定是登萊之地的那些漁民夏天打魚時的臨時落腳點了。」
就住這裡!
只能先躲在這裡。
渤海是個比較特殊的海,也屬於中國的內海,兩邊分別被山東半島和遼東半島包圍,呈現一個「C」字型,現在蘇白衣一眾人正海在C字開口的中間,若是想要在附近的海域登陸,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遼東半島,但遼東半島此時已經不屬於大明管轄,上面是韃子的地盤,上去之後是生是死真的得好好商榷一番。
至於山東半島乃至整個山東,蘇白衣都不敢冒險上去。
所以,只能先在海島上躲起來,等這一陣風過去,所有的官員都以為他死了的時候,然後在悄然的回家,一旦回到家,將於同手下的錦衣衛調集二百充當個人臨時保鏢,這樣一來又安全又舒適,沒事還能裝隔逼,看誰不爽拉進詔獄去。
既然決定要在海島上生活一段時間,就要有生活的硬性條件。
蘇白衣簡單的分了個一下工。
顧忠帶著他的四個夥計砌牆,將這山洞的洞口臨時封堵起來,這樣夜裡燒著火也不至於太冷。
趙恆、何山兩個小太監出去撿柴火,因為不但要做飯,晚上還要生火取暖。
至於蘇白衣自己,分到了一個尤為困難、最為偉大的生存核心工作:打獵!
當然了,對於別人來說打獵很難,可是對於他來說就簡答了。
咱可以作弊呀!
……
商船被燒的次日一大早,平台殿上!
皇帝朱由檢臉色陰沉的看著眾臣,眼底卻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卻還是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請陛下為臣做主,嚴懲蘇白衣辱犯朝廷命官。」劉文權脖子上纏著白色的護帶,臉上可以見幾道淺淺的爪印,此刻正面色凄苦,淚流滿面的跪倒在台階之下,朝朱由檢告狀。
「請陛下嚴懲蘇白衣!」
「請陛下嚴懲蘇白衣!」
……
群臣一個個激憤難當,除了內閣的五個人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朝皇帝磕頭訴冤屈。
朱由檢卻好整以暇的伸了伸腰,反問一句:「諸位愛卿起來吧,你們的奏疏王承恩都給朕看過了,其中細節朕已知曉。」
「陛下!」兵科給事中許譽卿的右手和左腿都纏著繃帶,臉色鐵青的道:「蘇白衣恃才傲物,視我等為無物,竟然在鬧事縱狗行兇,辱及臣等,陛下不可縱容。」
「許愛卿!」崇禎看眾人還在威逼,臉色的青色越來越明顯,語氣也不在那麼和善了:「朕問你,昨日蘇白衣於何處縱狗行兇?」
「回陛下問,永定門外!」許譽卿實話實說。
「好!」朱由檢又問:「朕再問你,前日爾等四十餘人集結於永定門外,意欲何為?」
「這個?」皇帝這麼一問,許譽卿顯然有些猶豫,可是當著皇帝的面,永定門外的事情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可能瞞得住人,所以只得道:「臣等聽說蘇白衣離京,所以,所以於永定門外等候,為了,為了……」許譽卿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不知道該如何說。
難道告訴皇帝,為了揍他?
及時雨劉文權突然接過許譽卿的話,道:「陛下,臣等於永定門外,是想與蘇大人理論一番。」
「理論?」朱由檢嘿嘿冷笑:「爾等哪裡是理論,分明是沒事找事,理論用得著帶著棍棒么,理論用得著在永定門外么?
撕開你們的遮羞布,實話實說吧,你們去是為了阻截蘇白衣,從他手裡搶回聖旨然後由布政司封還給朕,是么?
你們是去找蘇白衣打架的,不是么?」
「臣等慚愧!」許譽卿擦了擦汗,繼續據理力爭:「臣等堂堂正正,一心為大明江山社稷,蘇白衣小人也,竟然放狗咬傷眾臣,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朱由檢冷哼:「既然是打架,就有輸有贏,你們可以用棍棒,蘇白衣為何不能放狗?打架輸了就來朕這裡告御狀,天底下有沒有爾等如此沒有出息之臣?」
「臣等……」
「算了吧!」朱由檢大袖一揮:「朕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修築鐵路的目的是為了緩解即將到來的旱災,是為了救贖我大明千千萬萬子民。朕非隋煬帝,鐵路也不是大運河。再說了,銀子自有蘇白衣去籌,不要你們戶部出一分錢,而且可以以工代賑,將陝地災民變成路工,此乃一舉兩得之利,如何不成?」
「當然了!」朱由檢雙眼微微一眯,其中射出兩道凌厲的光芒:「朕今日不是跟你們說教這些道理的,修鐵路一事,勢在必行,爾等勿再多言。
這件事關係到朕的江山社稷,一頭是陝地兩百萬百姓,一頭是爾等臣子,如果非要流血的話,你們以為朕會如何選擇?」
平平淡淡一句話,殺機畢現!
眾臣聽了之後,心中一凜!
大殿上死一般的沉靜。
內閣閣臣文震孟朝朱由檢行了個禮,道:「如此,老臣願意領命,就依陛下所言,讓蘇白衣提督鐵路諸事。」
此言一出,本來沉靜的大殿上頓時又囂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