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天仙與魔鬼
這是一種從未聽過的聲音，它好像不是出自人口，好似是仙人的吟唱。
這種聲音，虛幻中帶著一種空靈，空靈中帶著一種迴響，它像是一陣風，毫無阻礙的扣在了所有人的心上，鑽進了現場每一個人的靈魂之中。
悠揚、輕靈！
都不足以形容。
現場幾乎所有的人，哪怕僅僅只聽到了曲子的兩句哼唱，便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整個靈魂都調動了起來。
那是一種叩擊在心神深處的聲音。
緊接著！
舞台上突然亮起了一束白色的燈光，那燈光好似從天上直射而下，像一輪圓圓的月亮。
「天啊……」
燈光穿過，落在舞台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舞台上已經煙霧瀰漫。
那些微微升騰而起的霧氣，就像神仙的國度中才有的仙霧，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瀰漫。
在霧氣的正中間，和那一輪圓月交匯的地方，一個妙曼的身影，從躺在地上到緩緩的優美起身，彷彿從雲霧之間飛來的天之驕女。
「我有花一朵
種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
……」
……
舞台中間的女子，隨著歌聲舞動！
她苗條的身姿，真的好想一朵空谷幽蘭，隨著歌聲的響起，從匍匐在地的姿勢，緩緩的逆勢生長，一點點的樹立起來。
像一朵花，迎著朝霞紅雲乍然而開。
這種花有蘭的幽香，有牡丹的絢爛，有菊花的清淡，有玫瑰的瑰麗。
「啪嗒……」
紅姐兒僅僅聽了一句，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就不經意間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就像她追尋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夢一樣。
她知道，春月樓這麼一開口，今年的首葩便再和她無緣。
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
為什麼春月樓遲遲不動，為什麼人家非要等到最後？
他們等的是天，是夜！
只有黑夜降臨，這天地才能顯得如此空洞，這燈光才能顯得如此絢爛。
好魄力！
好手段！
好一個歸德府小諸葛！
紅姐兒深吸一口氣，即便是站在春月樓的對立面，她也不得不承認，春月樓的這番戲，比她的強太多太多。
那些揚州瘦馬又何如？
「這是，仙女啊……」
「嘶……」
……
青夜本就長得清麗奪人，如今身上只穿了一聲素白，在清冷的月光之下起舞，加上蘇白衣可以給她挑長的眉毛，還有那略顯犀利的眼神，配合上她身下的雲腳下的霧，還有處於那圓月中心的位置。
使她整個人顯得像極了一個雲端落下來的仙子。
不！
準確的說來，她應該是一個雲端落下來的花仙子。
……
「朝朝與暮暮
我切切地等候
有心的人來入夢」
……
燈光轉換，光線的顏色由青色變成紅色、由紅色變成黃色、由黃色變成白色。
像是一天經過了早、中、晚；也像是一年經過了春夏秋冬四季。
燈光中間的青夜還在輕輕地轉，慢慢的舞動，她像是一朵花，等過了一日又一日，等過了一季又一季，真如歌中唱的那樣，等待這一個能夠入夢的人。
「好美啊……」即便是年齡最小的春煙，看到之後都不由得迷醉，兩隻小手拖著香腮，痴痴的醉了：「青夜姐姐真的好美！」
「唱的也美！」
春煙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依偎過來另一個小女孩，學著春煙的樣子，道：「這聲音好美，這是我聽到最好聽的歌了。
可惜，歌聲不是畫，聽過了就過了，再也不能重新聽一回！」
「是啊……」
「別說話，讓我慢慢的聽！」小姑娘眼中含著清淚，慢慢的，不知道為什麼，越聽越是心酸！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
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舞蹈自然是蘇白衣自己編的，編舞的時候一方面暗合梅艷芳這首《女人花》，另一方面，多多少少借鑒了一些後世的著名舞蹈。
之前在後面大帳中練習的時候，蘇白衣並沒有放音樂，青夜也僅僅只是在機械的完成任務，她對奪得首葩一點信心也沒有。
可是，當音樂就這麼突兀的響起，那首女人花真的唱到了她的骨子裡，許多動作，讓她演繹的完美極致。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朵花。
一朵盛開在深谷中的女人花！
這麼多年了，只有人看到她的美麗，看到她的驚艷，可是誰又看到過她凄慘的過往，和無數個日夜數不盡的寂寞。
越來越是投入。
越投入，越能演繹的淋漓極致。
「我有花一朵
花香滿枝頭
誰來真心尋芳蹤
花開不多時
啊堪折直須折
女人如花花似夢
……
我有花一朵
長在我心中
真情真愛無人懂
遍地的野草
已佔滿了山坡
孤芳自賞最心痛」
……
「女人如花花似夢，孤芳自賞最心痛……這曲兒唱的真好，明明都是最直白的話，沒有了那些文縐縐之後，竟然這麼好聽？」
一名白衣書生搖著頭，一臉的不可思議：「絕了，這曲兒，勝過無數文人騷客的無病呻吟！」
他一邊搖頭可惜，一邊拿出紙和筆，一陣龍飛鳳舞，快速的記下歌詞。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
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
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
愛過知情重
醉過知酒濃
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分不停留
像春風來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夢
緣分不停留
像春風來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夢
女人如花花似夢」
……
一曲終了，音樂戛然而止，青夜的舞蹈也停在了休止符上！
下面的觀眾過了許久之後，還沉寂在那優美的旋律之中。
青夜站在台上，站在那潔白的燈光中間，仰面朝上，潔白的小臉上掛著兩道淚痕。
乾冰霧氣機停止了造霧，風一起，舞台上的霧氣被吹得一乾二淨。
只有青夜清冷消瘦的身影，還立在舞台之上。
「好一個女人如花花似夢，好，好！」風流太公第一個打破寂靜，兩手一合「啪啪啪」的鼓起掌來。
然後，整個場地都轟動了，如山洪一樣的掌聲傳來，驚天動地。
「多好年沒有見過如此佳作了！」太公深吸一口氣，顯得無限落寞，再次開口，只用了八個字來形容：「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又是咱們這位歸德府小諸葛的佳作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
「唉，真是峰迴路轉，本以為疊翠樓此次志在必得，沒想到即便揚州瘦馬出台，依然抵不過一個蘇白衣。
蘇白衣啊蘇白衣，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曹操曹操到！
蘇白衣正是在這個時候，手持話筒上了舞台，伸手拉了一下青夜示意，青夜明白他的意思，一甩袖子緩緩而去，只留個世人一個難忘的背影。
「咳咳……」蘇白衣此時此刻當起了主持人：「各位，剛剛這位仙子的一曲輕舞，大家覺得好看么？」
「好看……」
很多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剛剛的仙子好看么？」
「好看……」
「那你們想跟仙子睡覺么？」
「哈哈哈哈……」這次下面的人哄堂大笑，沒人敢明目張胆的說敢。
蘇白衣看氣氛被自己稍微一點便活躍開來，笑著道：「跟大家開個玩笑哈，仙子是用來看的，是供著的，不是用來睡覺的。」
「我聽說過很多關於美人的描寫！」蘇白衣握緊話筒，壓低呼吸盡量讓語氣顯得舒緩：「什麼凌波微步，羅襪生塵；什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什麼妙手寫徽真，水剪雙眸點絳唇。但是這些，都不足以說明我們剛剛那位仙子的美。」
「但那畢竟只是仙子，我們春月樓不產仙子，所以大家就不要想了。看完了仙子的舞曲，那諸位是不是想換個口味呢，是不是想看看魔鬼長得什麼樣子呢？」
「魔鬼？」
台下有人納悶了。
還真的怕蘇白衣搞出個嚇人的東西來。
「對，就是魔鬼！」蘇白衣一擺手：「音樂，起……」
這次節奏變了，不在是之前女人花的那種舒緩，而是變成了極有節奏的歡快。
現在放的音樂，沒有具體的歌詞，沒有人唱，從頭到尾只有節奏和動感。
舞台首先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後，青色的燈光亮了起來。
燈光之下，露出一條穿著高跟鞋的大長腿。
對，沒有看錯！
在沒有看到任何人的情況下，在黑夜的黑影了，只看到在光斑之下的一條大長腿！
白……
細長……
美……
這種赤果果的誘惑，讓台下的男人荷爾蒙瞬間從腳跟衝到了頭頂。
「咦……呀……」
第二個白色的燈光打開，同樣的，沒有人，只有腿！
這次是兩根穿著高跟涼鞋的腿，還有微微露出的短褲與肚臍；不同的是，腿上套著黑絲！
「哦……」雖然沒有看到長相，但是台下的男人已經陷入瘋狂狀態了。
「砰……」
第三個紅色的燈光打開，這次不是腿了。
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香骨酥軟的蜷縮在地上的紅色光斑里，有些慵懶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
讓人噴血的是：黑蕾**、深溝嫩膚、配上一張網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