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柳姨娘到來（1）
也許是心中清明，這個世界對梵音來說，突然不再是那樣陌生，自己不再是這個世界的闖入者，像是本來就應該存在著這個世界上的。
看著暈倒的宋如煙，梵音慢慢抬起頭，看著站在邊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柳姨娘母女，這一刻，梵音才能真正拋棄一切看著這對母女，這一刻梵音才不得不感嘆，果然，不管時光怎麼變遷，賤人就是矯情。
這時宋如煙也緩過勁來了，慢慢轉醒，看到梵音已經沒事，便頗有些愧疚的抓著梵音的手，一遍一遍的念叨著：「阿音，是娘對不起你，是娘沒有保護好你。」
梵音走過去把宋如煙慢慢扶起來，安慰宋如煙說自己沒事，然後對著還在呆愣中的張媽說道：「張媽，你之前不是說請了大夫嗎？大概還要多久到？」
張媽看著梵音剛才獃獃的到現在慢慢的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宋如煙這個時候也已經轉醒，心中的大石頭，像是在這一刻突然落地一樣，再看了一眼柳姨娘母女，便回答道：「不多時就到，剛才我已經讓小車夫去請了。」
張媽正回答，小車夫帶著崔大夫已經到了別院的門口，崔大夫還沒有進門便已經開始叫嚷：「我之前已經說過，這個小丫頭體質特殊，這次怕是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了……」
這位崔大夫進到別院直接看向梵音，確定梵音沒事才看向大家，看到大家都沒有什麼意外，鬍子斑白的崔大夫像是突然鬆了口氣一般，雖然梵音不懂為什麼這個老爺子會是這樣的表現，但是梵音確定，當崔大夫看到院子里受傷的人不是自己的時候明顯鬆了口氣的神態。
梵音突然覺得也許自己現在身處的狀況，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之前梵音沒有鬥志，對一切都是淡淡的，不在意不但表沒留意，之前梵音因為空間微微改變的相貌，宋如煙那張驚訝但是理所當然的神情，還有在鎮上成衣店那位神秘的店主，當看到自己的臉時，也是一臉的驚訝。加上這個崔大夫看著自己一臉關切，這種種的不正常，之前的梵音可以全部不在乎，但是現在的梵音就不得不思量考慮一下了。
明顯現在不是一個能把話說清楚的環境，梵音乾脆裝傻，問道：「這位就是崔大夫吧，我娘剛才暈倒了，麻煩您過來給瞧瞧吧。」
這個時候的崔大夫，則像是山野間的土郎中一般。看了一眼宋如煙便說道：「這個病嘛，我是可以醫治的，但是吧，現在手頭的要剛好不是很湊手。」
柳姨娘看著眼前的這個土郎中，最後的一點耐心已經快要沒有了，顧景文則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因為宋如煙時顧景文一時失手才弄成這樣的，顧景文看著這鄉下的環境說道：「這是窮上惡水出刁民，你想要多少錢？」
崔大夫看起來真的像是個刁民被說中心事一樣，尷尬了一陣子，才說道：「50兩，少一分錢這病都不治。」
「什麼。」顧景文驚訝的喊道，然後指著坐在石凳上的宋如煙說道：「這明顯已經沒事了，你還敢開口要50兩銀子，我看你是想找死啊，你知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啊。」
這崔大夫也是極品，看著顧景文一個眼角飄過去才慢慢的說道：「我管你是誰，想治病還不給錢，當今聖上也辦不出這個事情吧。」
柳姨娘倒是比顧景文沉穩很多，看著這個崔大夫雖然一副地痞無賴的樣子，但是這有恃無恐的樣子還真的有幾分唬人，說著便把顧景文拉到自己身後，對崔大夫說道：「我們並沒有說不救人，這位大夫先不用急。」柳姨娘說著轉身看向宋如煙，見宋如煙看回他，才接著說道：「姐姐，剛才瞧著實在嚇人，沒想到一會功夫姐姐便醒了，姐姐現在覺得如何，可有好些？」
這是明擺著不想出這份錢啊。
梵音剛想說話，宋如煙像是預見一般，抓住梵音的手，制止了梵音后才開口說道：「不礙事，我已經沒事了，勞煩崔大夫跑著一趟。今天家中多有不便，就不留崔大夫喝茶了。」便說著便借著梵音的手力起身沖崔大夫福了福身，轉身對張媽說道：「張媽，去那些銀兩，給崔大夫和小車夫。」
看見宋如煙的動作，柳姨娘和顧景文都有些鄙視的撇撇嘴，不過只要不從他這邊拿銀子出來，這些虛客套柳姨娘他們是從來不管的。
張媽忙稱是，去屋中取了銀兩，將兩人好生送走。
看著崔大夫走了，宋如煙才坐下，柳姨娘和顧景文也不客氣，很是囂張也一同坐下，梵音看了一眼柳姨娘和顧景文粗俗的嘴臉，暗暗的撇嘴，對站在門口的張媽說道：「張媽，家裡好像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招待貴客的吧，我看著啊，這都是自家人，也不用伺候了，你去休息吧，這裡什麼都不需要了。」
聽到這話，柳姨娘和顧景文的臉色都變了，看了眼對梵音的吩咐沒有任何異議的宋如煙，柳姨娘母女的臉色更是黑了。
顧景文甚至好幾次都想要站起身來了，但是每次都被柳姨娘壓住了，梵音看著他們的小動作，暗暗想著，這次前來，怕是有什麼目的，或者是有什麼事情求到自己身上了，剛才他們以為自己傻了的時候，那可是很囂張的，現在看見自己完好無損，就開始用懷柔政策了？若非如此，就憑著顧景文剛才的銷賬模樣，現在怎麼會這樣忍氣吞聲。
看著張媽已經回到屋裡后，梵音便也不客氣的坐下。
從坐下開始，宋如煙和梵音都不說話，宋如煙只是淡淡的望著石桌的桌面出神，梵音則和有興趣的看著顧景文，顧景文的眼中簡直能噴出火來，但是柳姨娘一直抓著顧景文的手，顧景文也只是怒視著梵音，卻並沒有出聲，一時間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
這好像變成了一場博弈，誰先開口，誰就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