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喜歡撿球
一上午下來，除了以往熟客進店參觀，倒沒其他顧客光臨過，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般新店開張總會有生意上門，而且這是一家寵物店啊，講道理不可能對寵物不感興趣吧。
楊凡收拾擺好產品，坐在收銀台上，望著嬉鬧的小汪，一時間無語，這傢伙也不去招攬生意了，哈士奇又在那裝紳士，至於思念嘛，沒見他動過，看到這，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不是應該學學給狗洗澡？
既然開了寵物店，作為店鋪主人，他可沒理由不精通這些，店裡雖然規定了不接受洗澡等服務。
這種店本身靠寵物吃飯，洗澡，美容，剪髮，俗話說，螞蟻在小也是肉，時間長了，顧客辦打折卡，高貴的寵物更需要打理，幾天洗一次澡，美個容那都不是事。
長期下來，經營累計了大量的顧客之後，在以後的日子裡，那再小的螞蟻，終有一天也有變異的時候。
大部分人選擇寵物店，一是看熱鬧，二看口碑，三看技術，第四看價格，如果兩到三樣達標了，符合大眾口味，那這家店必然不會差。
而楊凡的店………
他很想學一學這配套的技術。
沒辦法，人家來寵物店無非為了洗澡打理，你一個開寵物的不洗澡要這沒有要那沒有的，誰願意來。
買狗還看品相不是，再說了，專業養殖場那麼多，包洗澡訓練，價格還便宜。
一時間，楊凡也很迷糊了，當初興緻勃勃的想法到底是為了什麼？
單單因為這款遊戲的出現打亂了生活，紊亂了未來前途嗎。
總而言之，新店發展很不樂觀，隨時面臨倒閉的可能。
楊凡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小汪：「你看看人家哈士奇，人家多安靜，就不能學著點？」
「汪！」
「汪汪汪……」
小汪撇頭指了指外面，又踩著草地，一副無辜的眼神。
楊凡頓時蒙圈：「什麼意思？」
「他是說，小哈在看對面的母狗，所以安靜，他自己沒地去只能自娛自樂。」思念看出了楊凡的語言障礙，解釋道。
「好吧。」楊凡頓時汗顏，看向思念問道：「話說，要不要給你洗個澡，你有多久沒洗了？」
陪伴狗一直呆在那個奇幻空間里，楊凡自然不知道他多久沒洗了，甚至有多長時間沒進食，如果說不需要進食，那這洗澡不至於同樣去掉吧？
「呵呵。」思念搖了搖三角形的腦袋道：「不記得咯，老了，倒記得以前在一塊花園上面坐了很久，一年四季嘗了個新鮮。」
「從春到冬，風雨雷電，被晒乾過，也曾淋濕，更被大雪淹沒，最開始一天三頓，直至良久后的三天一頓。」
思念面色滄桑：「現在想想，都忘了是為了什麼，可能是當年還小吧，經歷了那麼久，總感覺一生平平淡淡的好，就比如現在，晒晒太陽，教教小年輕，挺好。」
楊凡把這些話咀嚼了幾遍，許久后釋然，正因為承受了孤獨，才造就了如今這隻離不開依賴的寵物，他不喜歡孤獨，渴望同伴的陪同，可能是一生。
「那你難道沒有什麼興趣愛好，比如接飛鏢，跑步，又或者撿球？」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當思念聽到撿球兩字，情緒彷彿開始了波動，他嘴裡嘀咕著撿球撿球，腦海里似乎在極力回想什麼。
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掙扎，重重的閉上眼睛，腦袋歪了歪。
見他這般模樣，楊凡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你怎麼了，沒事吧？」
莫名其妙的，突然間反應那麼大，難道之前某句話刺痛了，可自己不就說了幾項正常愛好，寵物不都好這口，還是說這種精靈級寵物有特殊癖好。
半響，思念睜開眼，帶著某些複雜道：「我跟他們不一樣，從不做任何遊戲，以前的老夥伴陪試著玩過，可我絲毫提不起興趣，不，應該是不屑。」
楊凡點了點頭，思念又接著道。
「唯一一次，是我夥伴離開時，當時為了阻止他，我平生第一次撿起了球，或許意外了，老夥伴確實留下，不久，便再次離去。」
思念說這話的同時，身上忽然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感情，小汪以及小哈轉來目光，輕輕趴在他的身旁，眼角自帶淚光。
整個店的氣氛顯得異常傷感，楊凡並未感覺得到，他只知道，思念的心情必然是糾結的。
「叮」手機傳來消息
【精靈話語】玩家成功獲取精靈內心深處的祈禱，親密度上升，特獎勵「曾經的玩具」，請挖掘更多信息，保持關係。
楊凡一愣，打開背包，只見第一個格子里裝著一顆類似於網球的東西，他將其取出，實物落手。
如圖所見，這確實是網球無疑，只是球的外表顯得無比的破舊，歲月殘留的痕迹，散發著發霉的臭味，邊沿線脫帽，整一破爛。
他不明白遊戲突然給出這個幹什麼。
收銀台並不高，楊凡雙手又托著球端坐，思念很清楚的捕捉到網球的模樣，他疑惑的看了看，在他眼中，球的四周散發著濃煙。
思念深深的銹了一口，味道很熟悉，模樣很相似，在鼻孔中回味，他記起來了。
「這，這是……小夥子，給我……」
他緩緩起身，嘴裡喃喃，聲音很小，若不是小汪的提醒，楊凡很難注意到。
思念接過網球，再次嗅了一口，小汪與哈士奇好奇，遠遠的聞了聞，兩狗相視，並未感受到什麼名堂。
「好熟悉，真的好懷念，多少年了，老夥計，」
思念抱著網球，自言自語，在別人的目光中，它是一顆破爛不堪，隨地可丟的球，可在他眼中不同，他帶著前任主人身上的味道，以及童年時期的記憶。
空氣中仿若出現一道畫面，那是一個人，手裡邊舉著球正對一隻寵物誘惑著，那寵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繼續狗刨著後院的洞口，
那個人不斷的出聲指教，不管他如何費盡心思，那隻狗永遠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畫面一轉，那人帶著公文包，踏上生活來源的旅程，他買了車票，習慣性的從老友那裡取了一塊三明治。
「汪汪」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一道聲音從遠處襲來，他震驚的回過頭，迅速迎上前去，蹲下身子，大力的擁在懷裡。
「回去吧，我該走了。」
小狗不捨得眼神望著他，他轉身，從草地里叼出一顆還很是新穎的網球，依依不捨。
最終他的老夥計離開了。
小狗端坐在他離開的位置，飽受四季的摧殘，從年輕俊俏的模樣，到衰老褶皺的年紀，他老了。
風吹落葉，時日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