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緣由
施菲看見邪神的下半身,嚇得急忙後退。
我拿出一把螺絲刀,三下五除二就把鎖弄開了,對施菲說:「你走吧!聽我一句良言,遠離那個邪神,否則你會死得很慘的。」
施菲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腳步,又臉色蒼白的望了我一眼,她的眼中充滿了疑惑,但是卻不敢問出口。
「有什麼困惑就問吧,我會一一給你解答的,雖然你一心想害我,但是實際上我也是在利用你,算扯平吧!修道之人的心胸都比較寬廣,我決定原諒你一次。」我笑了笑說。
施菲咽了咽唾沫,嗓音艱澀的問:「你們一開始就是在騙我?你們從來就沒有吵過架,更沒有鬧矛盾,是嗎?」
「當然!」我聳了聳肩說,「很明顯,任誰能泡到一個又美又富又懂得心疼人的女人,都會好好珍惜的,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我是邪……神的使徒的。」施菲不解的問。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我曾經很坦白的跟你說,你被邪祟纏身了,我以為只是普通的鬼魂,當時我還希望能幫助你,可是被你拒絕了。」我嘆了口氣說,「因為你替我們解決了許正帶來的麻煩,雖然冷姐付出了一成股份的代價,但是她沒有怨恨你,仍然要求我幫你驅邪,她是個善良的女人。」
「於是我就對你留心了,結果發現這不是一般的邪祟,而是你的信仰,接著你發展了那麼多的富婆信徒,雖然她們都算不上好人,但是還沒到該死的地步,作為修道之人,此事我不能坐視不理,然後我們就開始布局了……」
「誰知,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出乎意料,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邪神的最終目標居然是我,直到剛才我才明白。你心中的神,其實是一隻清朝的木乃伊,它生前的名字叫做查藝佐,它的情人就是被我打滅的,所以它要找我報仇……」
「剛才你明明喝了……」這是施菲最大的疑惑。
「你親手給我灌了所謂的鴛鴦淚,可是我卻沒事,你是不是很奇怪?其實很簡單,因為你包里的藥水早就被冷姐替換了,你給我灌下的是真正的葡萄糖酸鈣。」我笑了笑,指了指大門說,「你可以走了……」
施菲默默的走了出去。
我關上門,走到客廳的沙發旁,舒舒服服的斜躺了下去。
曉靜坐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說:「哥!你說這世上會不會真有鴛鴦淚?」
「哈哈……」我大笑起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怎麼可能?愛恨皆由心生,若是鴛鴦淚真有那麼神奇的功效,豈不是人人都要去養鴛鴦了?」
冷姐把從施菲包里偷來的鴛鴦淚,放到了茶几上,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屍毒!一滴就能毒死一頭大象,查藝佐居然讓施菲給我灌一瓶,你說他有多恨我?」我不以為意的說。
「查藝佐到底還是跑了,這終究是個麻煩!」冷姐皺著眉頭說。
「不用擔心,它跑不掉了,我在它身上種下了印記,明天中午我就去找它,徹底解決這個麻煩。」我得意的笑了。
既然知道了查藝佐有化霧逃命的本領,我當然要做萬全的準備了,這次玩得這麼辛苦,若再次讓它逃走了,我豈不是白痴?
冷姐和曉靜聽我這麼一說,才算徹底放心了。
「哥!明天中午去收拾查藝佐,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吧?」曉靜問了一個有些白痴的問題,查藝佐全盛之時,也不是我的對手,何況如今已經只剩下半截身子了呢?
因此我很牛逼的說:「手到擒來!一點危險都不會有。」
「哦!」曉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也想跟去看看,不會影響你吧?」
「行!你和冷姐要想看熱鬧,就跟去吧!」我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心說:正好讓你們看看哥的威風。
「那好!就這麼說了。」曉靜說著,從茶几上拿了一瓶礦泉水,將水倒了,把空瓶子遞給了我。
「啥意思?」我有些莫明奇妙。
「撒尿啊!撒泡尿到瓶子里,明天我要看看,你的尿液還能不能驅鬼……」
啪啪……冷姐拍起了巴掌,贊道:「曉靜真是太聰明了,確實該檢驗一下了,最近又是麗娘、倪虹、秦艷等等……雖然你在演戲,但是誰知道會不會假戲真做?」
「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準備齊全之後,就帶著曉靜、冷姐、小師妹一起出發了。
小師妹負責開車,我拿著羅盤指引著方向,我在查藝佐身上留下的印記,會把我們帶到它的藏身之處。
半小時后,我們來到了白楊林邊緣。
羅盤的指針指向了白楊林深處,車子進不去,我們只得下車步行。
原來白素秋就曾說過,查藝佐就藏在這個樹林里,雖然樹林並不算大,最多也就百餘畝,可要想找到它卻很難,如今則不同了,有了羅盤的幫忙,就輕鬆多了。
我們在叢林中穿梭了約一個小時,來到了一片平整的土地上,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樹葉,一切都平淡無奇,連一個小土墳都沒有,和其他的地方沒有任何的不同。
但是羅盤的指針卻瘋狂的轉動起來,這說明查藝佐就躲在附近。
我向周圍掃視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疑點,最後將目光投向腳下。
「鬼是最接地氣的……」我笑著指了指地面,「來!我們一起挖。」
說著,我就率先動起了手。
扒開足有二尺厚的腐爛的樹葉,一股霉變的氣味直衝鼻孔。
三位女士,不由自主的捂著鼻子,退到了一邊。
我有些無語的看了她們一眼,三人立刻掩口而笑。
「你們真是來看熱鬧的?」我翻了個大白眼。
「啊!我來布陣!」小師妹立刻拿出燈籠等物品,開始在周圍布置七星陣,其實大白天的,就算樹木遮擋住了陽光,也用不著這麼誇張吧?
「啊!我給雲煙打下手……」冷姐急忙跑到小師妹跟前。
「哥!我來幫你……」曉靜說著就捋起了袖子。
我心中頓時感動的無以復加:到底是童養媳啊!就是不一樣,你正妻的地位無人可以動搖。
「不過!這麼髒的活,你捨不得讓我做,哥最疼我了,對不對?」曉靜一直在捋袖子,卻始終沒有動手。
「呃!好吧!站在一邊看著就行了。」我確實捨不得讓她的那雙小嫩手沾上泥土。
於是,曉靜便笑嘻嘻的站在一邊,看著我扒灰,呃!不,扒樹葉!
我埋著頭,雙手不停的扒著,不一會兒就灰頭土臉了,曉靜捂著嘴嗤嗤的笑了起來。
她剛笑了兩聲,突然蓬的一聲悶響,地上的腐葉驀地衝天而起,炸得四處亂飛。
隨即,一個巨大的石棺從地下飛了出來,直接向我撞了過來,我迅速一個側閃,石棺撞了個空,餘力未消,直接撞到了我身後的白楊樹上。
只聽咔嚓一聲,三尺粗的大樹應聲而斷。
這個石棺是查藝佐為了逃避輪迴而打造的,我以為只是它的住宅,沒想到還是武器,早知道在三界殺陣里,我就該毀了它,可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緊接著,石棺調轉了方向,這次不再是我,而是飛向了曉靜。
此時,花容失色的曉靜,正獃獃的不知所措。
「小心!」我見狀頓時大驚失色,縱身飛躍過去,把曉靜撲倒在地,抱著她連續幾個翻滾,才勘勘躲開。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石棺便又飛了起來,距離地面約有丈許,然後向我們壓了下來。
石棺足有幾百斤,若是被壓住了,我和曉靜瞬間就會變成肉醬,從此便血肉交融,不分彼此了。
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更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我下意識的把曉靜推到了一邊。
「不!哥……」曉靜絕望的慘叫著。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石棺砸在我的身上,卻什麼也做不了。
突然一根巨大的樹榦橫里撞了過來。
轟!一聲悶響,石棺被頂偏了幾尺,我迅速向一側翻滾數次,然後一個烏龍絞柱從地上站了起來。
用眼角一掃,卻發現冷姐和小師妹兩個人,正抱著那根粗大的樹榦,癱坐在地上,呼呼直喘氣。
樹榦足有四尺粗,若平時她倆肯定是抱不起來的,剛才情急之下,她倆激發了身體的潛力,才勉強撞了那麼一下,救急之後,她倆立刻就脫力了。
石棺被撞歪之後,落在了地上,硬生生的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一尺多深的大坑,可以想象若是落在人身上,該是何等樣的畫面。
「快起來!你們找一棵大樹,躲在樹后……」我大吼著,跑到冷姐和小師妹跟前,抱起了那根足有一百多斤重的大樹榦。
對於我來說,這個重量完全可以接受。
此時曉靜已經冷靜下來,她迅速跑到冷姐和小師妹跟前,拉著她倆找了一棵大樹,躲了起來。
我們曾經共同經歷過多次危險,什麼時候該幫忙,什麼時候是添亂,她們能分得很清楚。
比如此時,石棺橫衝直撞,以她們的速度和力量,完全無法應對,她們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讓我分心,這便是最大的幫忙,否則就是添亂。
石棺再次漂浮到空中,緩慢的調整了一下方向,又一次向我飛來。
我抱著大樹榦,硬頂了上去。
轟,一聲巨響,石棺和樹榦撞在了一起。
飛行的石棺在空中停滯了一下,我懷中的大樹榦也脫手向後飛去,我蹭蹭蹭連續後退了十幾步,才重新站穩了腳跟。
事實證明,比蠻力,我不是對手,那就比速度。
我迅速掏出一把硃砂,對著石棺就拋撒過去。
石棺太大了,大就難免笨拙,所以它根本就躲不開,硃砂盡數落在棺材蓋上,但是根本就沒用,對它沒有絲毫影響。
對此,我早有所料。
除非我能將躲在棺材里的查藝佐揪出來,否則那些驅邪物品都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我緩緩的向後退開,靠在了一棵大樹上,靜靜的等著石棺的撞擊。
石棺有數百斤重,就像一輛小坦克似的,就算小師妹的霰彈槍也打不爛它,我徒手跟它搏鬥,更是艱難無比。
所以我只能以靜制動,慢慢尋找機會。
石棺在空中轉了一圈,似乎在瞄準似的,然後就向我撞來。
我沒有慌張,等石棺快要到跟前時,才突然向側面躍去,很輕鬆的就躲開。
咔嚓一聲,又一棵大樹遭殃了,不過石棺也因此停滯了十幾秒鐘。
我眼睛一亮,摸了摸背後的虞姬劍,心中暗想:或許這就是機會。
我再次靠在了一棵特別巨大的樹上。
石棺調整了一下角度,又飛了過來。
這次我沒有等待,更沒有躲閃,而是順著樹榦迅速的向上爬去。
轟!石棺又撞在了樹上,大樹一陣劇烈的晃動,但是由於樹榦太粗了,並沒有折斷。
石棺再次停滯了十幾秒,而我正好爬到了樹上,見石棺停住不動了,快速縱身跳了下來,正好站在了石棺的蓋子上。
我迅速拔出虞姬劍,對著石棺狠狠的插了下去。
棺材都是一頭大一頭小,石棺的造型也是如此,通常大頭是屍體的上半身,因此我雖然看不見查藝佐,但是我也知道應該往哪裡扎。
虞姬劍何等的鋒利啊?是真正的吹毛斷髮的寶劍,連情絲和紅線都能斬斷,說它能削鐵如泥一點都不為過。
嚓!一聲輕響,寶劍從棺材蓋直達底部。
石棺猛的一震,轟然落地。
一股猩紅的液體從棺材內噴了出來,棺材還會流血,真是奇迹。
我得勢不饒鬼,抓著劍柄,順著棺材蓋子,向後狠狠的一拉,硬生生的把它切成了兩半。
然後我一個空翻,飛起一腳,將棺材蓋子踢了下去。
這下看得清楚了,巨大的石頭盒子里,入目一片紫紅色,居然盛滿的血液。
粘稠的紫血在棺材里劇烈的翻滾著,就像是一鍋沸騰的開水,中人慾嘔的腥臭瞬間就瀰漫了整片叢林。
我掏出一瓶符水,打開蓋子,扔進了石棺里,然後又撒了幾把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