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內衣(4)
俗話說抬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能太過了,而且這女警很會說話,她用素質兩個字來擠兌我,我要是不配合就是沒有素質的表現。
所以我只能重新坐了回去,淡淡的說:「嗯!有事你們就直說吧!再重申一遍,我是守法公民。」
此刻,我和兩名警察在冷老闆辦公室爭吵一事,已經傳到了廠區。
曉靜聽聞后,再也顧不得生氣,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是這樣的,這幾天我們接到你們服裝廠多名女工報警稱,她們的內衣被盜了……」女警不徐不疾的說出了他們找我的目的。
準確的說呢,就是我所住的那棟公寓樓,這段時間有數十名女工的內衣被人偷了,有的是在陽台上晾曬的乾淨內衣,有的是從室內被盜的原味內衣。
在陽台上被盜的,還不算大事,最多算是違法,可是在室內被盜的,就是典型的刑事案件了,有了入室行為在先,就不屬於以失竊物品價值來定罪的盜竊案了,而是構成非法侵入住宅,屬於犯罪行為了。
內衣被盜本來就是一件即令人感覺噁心,又讓人心生恐懼不安的事情。女工們感覺身邊多了一個,無形無影的變態色——情--狂,在黑暗中偷窺她們,流著口水伺機對她們下手。
尤其那些內衣放在室內被盜的女工,更加的驚恐不安,因為她們的內衣都是在門窗完好的情況下被盜的,而且有幾個還是住在四樓以上。
色--情--狂在沒有使用暴力破壞門窗的情況,無聲無息的潛入她們的房間內,偷走了她們剛換下不久的內衣。
沒有人知道色——情--狂是什麼時候進入房間的,或許當時她們正在睡夢中,色——情--狂就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們的房間里,站在她們的床前流著口水,欣賞她們性感的睡姿,做著猥褻的動作。
這一系列盜竊內衣的事件,表面上看雖然沒有造成實質上的危害,但是給女工們的心靈上帶來了強烈的不安,令她們始終處於隨時可能遭遇變態色——情--狂的驚恐之中。
精神上的傷害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可是卻是最最嚴重,也無法彌補。讓人無語的是,那棟公寓樓除了我之外全是女工,不用說我的嫌疑最大。
聽了女警的敘述,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些日子,那些女工們看見我立刻遠遠躲開,就像碰到瘟神似的,敢情出了這檔子事情。
雖然這些齷齪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是我的內心還是隱隱約約的有些不好的預感,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莫明奇妙出現在我床上的那兩件黑色的性感內~~衣。
恰好此時曉靜也趕來了,女警的話語被她全數聽見了,她自然而然的也聯想到了那兩件蕾絲內衣了。
曉靜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她臉色蒼白,緊緊的咬著下嘴唇,愣愣的看著我,眼神中滿是不信、痛惜、失望,以及從未出現過的陌生!
這個從小就被她視為保護神的哥哥,高大正義的化身,轉眼變成偷內衣的變態色——情--狂,此事對她的精神該是何種樣的打擊啊!
看見曉靜的神情,我內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從小我就精心呵護著她,想方設法逗她開心,讓她快樂,這麼多年下來,不知不覺中她成為我心中不可觸碰的逆鱗。
她生氣也罷,發火也罷,任性也罷,我都能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用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來看我。
我內心莫明奇妙的煩躁起來,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住怒火,問兩名警察:「你們什麼意思?是的,那棟樓就住著我一個男人,但這並不能說明,我就是那個偷內衣的變態色——情--狂。」
女警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淡淡的說:「我們並沒有說你就是偷內衣的賊,我們只是認為你嫌疑最大而已,根據法律規定,只要你有嫌疑,就必須要配合我們調查。」
「嫌疑!也不是隨便說的吧?難道你說我有嫌疑,我就有嫌疑?就要配合你們調查?」我冷冷的問。
「當然!作為執法人員我們自然不能隨便亂說,說你有嫌疑,我們不是空口無憑!」女警逼視著我,一字一頓的說,「一個小時前,一位女工稱在你的窗台上,發現了她被盜的內衣,這算不算嫌疑?」
我心裡頓時就明白了:栽贓者又作案了,而且還故意把內衣放在我窗台上讓別人發現。
「我們已經到現場看過了,並且拍了照,取了證,還開具了一份搜查令。」女警說著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法律文書,啪的一聲,拍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為查明案情,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零九條之規定,現在我們依法對你的住宅進行搜查,簽字吧!」
看著《搜查證》右下角那紅彤彤的公安局印章,我的腦子有點發悶,這尼瑪才叫無妄之災呢,這一搜查定然鬧得人盡皆知,不論結果怎樣,反正我的名聲算是毀了。
畢竟大部分人只看見了警察進我房間搜查,至於我是否做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搜查的結果如何,圍觀的吃瓜群眾是不會關心的,人們關心的只是熱鬧而已。
現場的氣氛彷彿凝固了,曉靜淚流滿面、冷老闆神情嚴肅、兩名警察的臉上則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八道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前兩人在等著我的解釋,后兩人則咄咄逼人。
「呵呵!」我苦笑一聲,意識到事情或許真的有點嚴重,不過我內心是無愧的,便很隨意的拿起筆,在搜查證上籤上了名字。
「那就走吧!警車就在樓下。」女警將搜查證的附頁撕下來遞給我,「這是給你留存的,證明我們曾經對你住宅進行過搜查,如果你認為我們違法了,或者侵犯你的權利了,這附頁將是你維權的證據。」
「等一下!」冷老年長長的舒了口氣,閉著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說,「他是我的秘書,雖然上班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相信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對於法律我也略懂一些,你們搜查他的住宅,應該需要現場見證人吧,我去給你們當見證人,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