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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黃鼠狼的葬禮

  黃鼠狼看見我出來了,還是老套路,先齜牙咧嘴、色厲內荏的鬼叫一番,我舉刀欲砍,雖然距離它們還有好遠,根本不可能砍的到,但是仍然把它們嚇得落荒而逃。


  我順著黃鼠狼的慘叫聲找到了屋后,果然不出所料,一隻黃鼠狼踩上了一個大號的捕鼠夾,正在拚命掙扎,還妄想逃脫呢,旁邊還圍著幾隻似乎想要救援,看見我來了,嚇得迅速躲進了黑暗中。


  我毫不猶豫,上前一腳把那隻無法逃脫的黃皮子踩死了。


  這時黑暗中傳來嗚嗚嗚的聲音,酷似人類的哭泣聲,原來那群黃鼠狼並沒有走遠,它們看見我把它們的同類踩死了,居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對此,我毫不理睬,提起那個死了的黃皮子,心裡樂開了花:又能買糖葫蘆吃了,在我眼裡,這不是又騷又臭的黃鼠狼了,而是香甜可口的糖葫蘆。


  可能是我當著眾多黃鼠狼的面,殺死它們的同類,所造成的震懾有點大,下半夜它們終於消停了一些,我也總算不用蒙頭睡覺了。


  第二天起床,照例是打拳、授課。


  中間休息的時候,我把死黃鼠狼拿了出來,吊起來剝皮。


  師傅看了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忍住了。


  我看見師傅的表情,就問他:「師傅,我知道你不主張殺生,你已經跟我說了以度化為上,但是它們天天晚上吵的我睡不好覺,難道我不該殺它們?」


  師傅搖了搖頭說:「無所謂,如果你想殺,那就殺吧,順應你的本性,或許殺才是你的『道』,我的『道』是度化,我雖然是你師傅,但是我只能傳授你本領,卻不能傳授道給你,每個人的道都是不同的,揚善是道,懲惡亦是道,你只要遵守本心就行了。」


  師傅對於「道」的論述很深奧,加上他故作深沉的賣弄,不由得讓我崇拜不已,雖然我一句也沒聽懂,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師傅不反對我抓黃鼠狼,這就行了。


  晚上睡覺前,我又多做了一些機關,只要黃皮子還敢來,定然讓它們吃不了兜著走。


  下半夜,不知疲憊的黃皮子們果然又來鬧騰,結果不出所料,又有兩隻踩到了機關。


  對此,我早有準備,立刻沖了出去,把圍著救援的黃皮子們趕的亂竄,然後直接收穫兩隻死皮子。


  這樣連續幾天,我就弄到了十來張皮毛。


  到底只是一群畜生,就算有點詭異的本事,也只能當做笑話來看。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道是因為黃皮子被嚇破膽了,還是其他的原因,反正它們沒有再來騷擾我,我得以睡了幾天安穩覺。


  不過呢,我反而有點不太適應了,覺得很失望,究其原因,無他,損失太大了,要知道一張皮能賣十來塊錢,如此一來,我豈不是每天都要損失一二十塊錢?不行,絕對不行。


  於是,我突然奇想。


  那些被我剝了皮的黃鼠狼屍體,我沒有扔掉,我準備帶回去給黑牙吃的,它最愛吃這東西,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廢物利用一下。


  我在戲檯子上搭了一個架子,把黃皮子的屍體用繩子拴住,吊在架子上,遠看就像一群被執行絞刑的罪犯一樣,我又在架子下面放了一些捕鼠夾。


  黃皮子不是有救援同類的美好傳統嗎?


  你們來救吧,就怕你不救。


  當晚,不出所料,黃皮子們果然發揚它們的光榮傳統了,來偷那些屍體了,結果不用說,又有三隻踩到了捕鼠夾,於是乎我手中又多了三張皮毛。


  不過,這也是最後一次的收穫了,這次之後,雖然我仍然把黃鼠狼的屍體掛在那裡,但是再也沒有黃鼠狼來踩了。後來我急了,掛了幾張皮毛在上面,依然無效。


  這群畜生終於學精了。


  白天我要在戲檯子上練武,我就掛滿黃鼠狼屍體的架子挪到一邊,把捕鼠夾全收了,否則萬一練武時踩上去,夾到了腳趾頭,豈不是揮劍自宮?

  傍晚的時候,師傅說沒柴了,讓我到珠山上弄點乾柴,並叮囑我太陽下山之前一定要回來,因為山上有狼,我可不是那些傢伙的對手。


  珠山上枯死的松樹特別多,因為有過鬧鬼的傳說,村民們很少敢到這裡來砍柴,我到山上不一會兒就砍了兩小捆乾柴,用扁擔挑著就準備下山回去。


  當我走到一座佔地數畝的圓形土丘旁邊時,突然看見山下大片的荒草,劇烈的搖晃起來,這裡荒草非常深,成年人站在草叢中,若能露一個頭出來,就算是高個子了。


  我感覺非常奇怪,因為並沒有颳風,荒草為什麼會搖晃呢?只能說明草叢中有動物,那麼大片的晃動,說明動物很多,可是由於草太深,我根本看不清草叢中到底是什麼動物。


  「不會是狼吧?」我心中有點擔心,狼是群居動物,也只有它們能在草叢中造出這麼大的動靜,我放下擔子,把砍柴的斧子別在腰部,用最快的速度爬到了一棵大樹上。


  這樣即使遇上了狼群,它們也拿我沒辦法。


  所謂站得高,看得遠,我站在樹頂望草叢中一看,頓時鬆了口氣,尼瑪的,原來是一群黃鼠狼,最少也有三百多隻,不過這玩意數量再多也不足為懼,因為它們膽子太小了。


  我正準備從樹上下來,我又發現了新情況,這些黃鼠狼很有紀律性,它們前方一部分跑的比較快,似乎是開道的,後面還有一部分是壓陣的。


  中間一部分黃皮子是站著走路的,五六隻湊在一起,它們似乎在抬什麼東西,像這樣站著走路抬東西的黃皮子有六、七十隻,也就是說它們抬著十幾個東西。


  這些黃鼠狼前進的方向,赫然就是距離我不遠處的圓形土丘,我想看看它們抬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就躲在樹上靜靜的看著。


  很快它們就來到了土丘旁,然後就停下了。


  這下我看清,它們抬的竟然是被我剝了皮的那十幾隻黃鼠狼的屍體,這些本來我是想留給黑牙加餐用的,到底還是被它們偷來了。


  黃皮子們將十幾具沒有皮毛的同類屍體,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土丘正面的平地上,然後幾百隻黃皮子,圍著屍體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


  擦,它們居然在舉行葬禮!我下意識的就這麼認為了。


  黃皮子的哭聲非常像嬰兒的哭泣,幾百隻一起嚎哭,那場面是相當的瘮人的,普通人見了肯定是汗毛根根倒豎。


  好在我殺了好多黃皮子,早已不把這些外強中乾的膽小鬼放在心上了,再加上如今又學了幾天的玄學,心中更是有恃無恐。


  在我眼裡,這不是一群令人恐懼的黃皮子,這是一堆大團結啊!

  我想它們肯定是有首領的,我便仔細的查看起來,不出所料,果然有一隻全身青色皮毛的黃鼠狼,它所站的位置明顯要比其他的黃鼠狼要高一點。


  青色的黃鼠狼一直是像人一樣站著的,它的旁邊赫然是那隻瘸腿黃鼠狼。


  這幾天師傅跟我講解了很多「非科學」的知識,我知道凡是青色的黃鼠狼,基本都是修行了近百年的老傢伙,已經可以算是山精之類的怪物了。


  那隻瘸腿黃鼠狼的皮毛才半青半黃,很明顯它的道行遠遠不如這隻青色的,不過就整個黃鼠狼族群而言,這隻半青半黃的黃鼠狼是當之無愧的二把手。


  它和那隻皮毛純青色的黃鼠狼緊緊的挨在一起,還時不時的舔一下青色皮子的面頰,看起來很是親密,其他的黃鼠狼都和它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敢靠得太近。


  黃皮子的葬禮確實蠻有意思的,集體哭喪,集體跪拜,它們居然學足了人類的行為。我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太陽沉入了地平線以下,天色變得模糊起來,我這才想起師傅還等著我的柴火燒飯呢。


  可是面對這麼多的黃鼠狼,不抓幾隻,就這麼走了,我感覺簡直就是浪費,而偉大的舵手曾經說過:浪費就是犯罪。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干他~娘的。


  我悄悄的從腰間拔出砍柴的斧子,對準那隻青色的黃鼠狼,使勁扔了過去。


  也怪我貪心,想弄一張青色的皮毛。


  其實,那些哭喪的黃皮子,聚集的非常密集,我要是往那裡扔斧子,閉著眼睛都能砍死一隻,可是我偏偏選擇了那隻青色的,畢竟它是首領嘛。


  結果就是斧子落空了。


  那隻青色的黃皮子特別的機警,我斧子剛出手,它就聽見了破風之聲,縱身一躍,跐溜一下就竄到了土丘頂上,動作靈活無比。


  斧子蓬的一聲,砍入了地上的泥土裡。


  我抱著樹榦,迅速從樹上滑了下來,那些黃皮子見了我,立刻條件反射似的,驚叫著爭相奔逃。


  吱……


  青色的黃皮子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叫,彷彿是命令,那些原本爭先恐後逃命的黃鼠狼,聽見了叫聲,便停了下來,轉過頭對著我齜牙咧嘴的鬼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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