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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學藝

  我很是不解的問:「可是這些與黃皮子怕他有什麼關係?」


  師傅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說:「有什麼關係?你怎麼這麼笨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父親放糧救了幾百幾千人的性命,這是幾萬級浮屠的功德,凡是大功德之人,天必佑之,什麼妖魔鬼怪見了他,都要退避三舍。」


  「哦!」我恍然大悟,「看來做好事還是有點用的。」


  「廢話,若是做好事沒有用,你這個惡劣無比的臭小子就沒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了,你真以為是你游泳技術比較好啊!是你父親積累了功德。」師傅說著,白了我一眼。


  《生理衛生》這本書,我幾乎都會背誦了,我當然知道師傅口中的「游泳」指的是什麼。我也對他翻了個白眼,暗想:按照你的意思,你是拼技術的,我是拼爹的。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至少在我能打得過他之前,是不能亂說的,否則就是大姑娘脫胸~罩-——自取其辱(自取其乳)。


  然後我又把鬼唱戲一事跟師傅說了一遍。


  師傅聽了之後,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半晌沒有說話。


  到了遺宮之後,我把擔子放在戲檯子上,和師傅一起尋找相對好一點的屋子作為居室。不得不說,遺宮的質量還是非常過得硬的,簡直就是兩個啞巴睡一床-——沒的說。


  雖然幾百年沒有修葺,很多屋子都漏風漏雨了,但是完好的依然不在少數。


  很快師傅便找到了一間令他感到滿意的房子,然後我就幫著他一起打掃,由於年代久遠,室內灰塵之厚,可以想象。打掃完之後,師傅又弄了幾塊門板擺在地上,這就是他的床了。


  我本以為師傅定然要讓我和他住在一起的,誰知師傅讓我自己找一個房間住,說是為了鍛煉我的膽量。


  我一聽甭提多高興了,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被約束的人,一個人住正合我意,至於說夜裡會不會害怕,害怕是什麼東西?那個鬼老太太還不是被我拍了一磚?她又能把我怎的?何況現在還有師傅,這個看似很牛逼,實際上的確很牛逼的捉鬼大師在呢?


  我還是選擇了我上次來的那間房子,打掃一番之後,我把前後窗都用木板堵死了,這樣風就吹不進來了,我又用斷磚和門板給自己搭了一張簡易床。


  整個白天就在收拾房間中度過了,晚上師傅用隨身攜帶的簡易鍋灶做了一些飯,我們吃過後就各自休息了。


  可能是由於白天太累了,很快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由於親眼見過戲檯子上的鬼唱戲,所以在這裡睡覺是不可能有多香的。


  半夜時分,我在睡夢中被一陣「滋滋……」的聲音驚醒了,我睜開雙眼,側耳傾聽,只聽嗞溜、嗞溜……這是利爪抓門板發出的刮擦聲響。


  門外有個鬼東西在用爪子抓我的門,我悄悄的下了床,摸起放在床頭的磚頭,輕輕走到大門跟前,猛地拉開了大門,緊接著直接一磚砸出去。


  吱吱……


  一陣亂紛紛的驚叫聲響起,果然又是黃鼠狼,這次的數量比上次還多,乍一看,最少有兩三百隻。


  為首還是那隻瘸腿的黃鼠狼,它的眼睛和其他的黃鼠狼有著明顯的差別,雖然都是綠油油的,但是瘸腿的眼睛綠的更深,也更加的瘮人,多了一份吸魂攝魄的詭邪,以及只有人類這種有感情的動物才會有的貪婪和嫉恨。


  兩百多支黃鼠狼對著我怪叫不已,居然裝腔作勢的向我逼近。


  通過這幾次事情,我早就看穿了它們色厲內荏的本質,加上師傅說這畜生最是欺善怕惡,所以從內心深處,我對它們只有鄙視和厭惡。


  因為曉靜被瘸腿攝魂一事,我早就恨死了這些黃鼠狼,此刻它們自己送上門了,我當然求之不得,我立刻返回屋內,抄起剝皮鐮刀,沖了出去。


  原本還虛張聲勢的黃鼠狼,看見我舉刀鐮刀衝出來了,立刻驚叫著四處逃竄,畢竟這把鐮刀沾染了兩隻黃鼠狼的血肉,它們還是很恐懼的,有幾隻居然嚇得把保命的本事都用出來了,又是放屁又是撒尿的。


  空氣中頓時瀰漫著騷臭難忍氣味,我重重的呸了一口,返回房間,趕緊把門關上。


  黃鼠狼的速度很快,一般人很難追上,在夜晚就更不可能了。


  誰知,被窩剛焐熱,黃鼠狼又來抓我的門,我起身開門,它們就逃走,尼瑪,它們居然還學會游擊戰的精髓: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駐我擾……


  這可把我氣壞了,卻又無可奈何,如此下去,以後晚上我就別睡了。


  所謂急中生智,我突然想起黃鼠狼很懼怕那把剝皮鐮刀,於是靈機一動,我把鐮刀掛在大門上,我希望能把黃鼠狼嚇得不敢來。


  別說,還真有用,鐮刀掛上以後,黃鼠狼雖然還是圍著我的房子鬼叫不已,但是再也不敢抓門了,我這才勉強睡了一個一驚一乍的睡。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起床,師傅看我頂著兩個熊貓似的黑眼圈,這個無良的老傢伙居然幸災樂禍的關心起來了,他問我睡的可好。


  我非常無語的說,睡得非常好,外面幾百隻黃鼠狼給我站崗呢,我睡得可踏實了。


  昨晚上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我就不信他沒聽見,他肯定是故意不聞不問的,就像人們常說的,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我被黃鼠狼鬧騰的一晚都沒睡好,心中自然非常惱火。


  吃完早飯,跟師傅說了一聲回家拿東西,然後就走了。


  回到村子上,我並沒有回家,而是到了田野里,把我原來設置的那些機關和陷阱,通通拆除了,然後裝在袋子里,帶到了遺宮。


  我要在這裡設置陷阱和機關,這些黃鼠狼要是還敢來,定然叫它傷筋動骨。


  我圍著我居住的那間屋子,設置密密麻麻的陷阱,然後又在距離鬼宮稍遠點的地方,擺放了幾個抓兔子的機關和大號的捕鼠夾。


  我準備製作幾百個抓捕黃鼠狼的機關,我要滅它九族,我恨透這些鬼東西了。就在我忙得一身是勁的時候,師傅喊我過去,說要傳我一些玄易之學,我只得暫時停止下來。


  師傅問我想學哪些本領,他說最多兩三個月他就要離開這裡,不可能把所有的本領都教會我,因為時間不夠,雖然以後他肯定還會再來,但是具體什麼時候來,就不好確定了。


  對於玄易之術,我一點也不懂,就說哪種本領厲害,我就學那種。


  師傅就笑了,他說每一項本領的各自用途不同,不存在有這個厲害,那個不厲害的區別。


  我又問師傅會哪些本領。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分出兩大類:一是玄學,包括:請仙扶乩、驅鬼鎮邪,陰陽風水、看相摸骨;二是易學,包括:推演天機、占卜問卦,厭禳消災、趨吉避凶。


  當然這兩類只是大致的分類,有些知識也是互通的,有時候也不好分得太明細。


  我想了想,決定選擇玄學,我要是學會了一些玄學,以後在遇到鬼怪之類的東西,就不會再束手無策了。尤其曉靜被攝魂一事,對我震動極大,我要是會招魂了,曉靜也不至於受那麼大罪了。


  至於推演天機之類的事情,在一個小學生看來,完全是扯淡,天機如何管我屁事?就算我推演出天要塌了,難道我還能躲得過去不成?最多也就是早一點知道大家都要一起死了,還不如不知道呢,最起碼還能少一點恐慌和痛苦。


  既然選擇好了,師傅就開始給我授課了,雖然他平時喜歡捉弄我玩,但是當授課時,他還是非常嚴肅認真的。


  他手裡還拿著一把戒尺,聽他講課時,我只要敢稍微的開小差,他立馬掄起戒尺,對著屁股就是一下,保證打得既讓你疼痛難忍,又不傷到你的骨頭。


  上了兩個小時課,師傅又教我武術,他說驅鬼降妖光靠法術還不夠,自身必須要很能打才行。他曾經遇到過一隻殭屍,那玩意力大無窮,若非他會武術,硬生生把殭屍打趴下了,他早就化為殭屍的大便了。


  就這樣,兩個小時文化課,兩個小時武術課。


  一天就這樣過來了,到了晚上,我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上床都是用爬的。


  人一累,睡覺就特別香。


  可是到了半夜,我又被吵醒了,還是那群黃鼠狼,它們總是圍著我的屋子不停的嚎叫。


  我知道它們不敢進屋子,就翻了個身,把頭蒙在被子里繼續睡覺,我決定隨它去了,追不上,打不著,又能有什麼辦法。


  過了一會兒,我就聽見一聲特別刺耳的凄慘尖叫聲,就像嬰兒半夜受驚時的啼哭聲,我頭雖然蒙在被窩裡,依然聽的很清晰。


  我一個激靈爬了起來,興奮的一手拿起手電筒,另一隻手拿起鐮刀,然後就沖了出去,我知道有黃鼠狼踩到陷阱了,黃鼠狼瀕死前都是這麼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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