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與本我的博弈過程
白月和春芽離開了,留下極不情願的余喬在醫院裡陪陳小練。
陳小練雖然已經痊癒,但按照院方的要求,必須留下來再做一次全身檢查才行。
這天下午,做完檢查的陳小練躺在病床上,突然問在一旁看電視的余喬:「呃,師傅,你可以告訴我那個什麼宮門到底該如何打開嗎?」
「你現在對於這方面的知識了解到哪一種程度了?」余喬看著電視反問道。
「到最基本的常識,各個宮門的名稱……」
「那就根本什麼都不懂嘛」余喬白了他一眼,然後關掉電視。不管怎麼說陳小練已經是他的徒弟,她是一個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完美的人,所以對於陳小練的提問,她沒有半分隱瞞。
「算了,那我從最基本的開始告訴你好了。」
陳小練點點頭,之前他所了解的內容都是從網路上看來的,這部分知識的確需要一個內行人出言佐證他才能放心。
余喬從旁邊捧起一個蘋果,小嘴張開,一邊吃一邊說:「一個完整的人有三大要素構成:肉身、靈魂、命格……」
期初講的內容跟陳小練在網路上看到的差不多,不過他沒有打斷余喬,這相當於是一次鞏固。
大概事無巨細的講了十分鐘后,余喬把語言的重心放到「命格」上。
「命格這個概念對於特工來說是最需要理解的。人是自然界最複雜的動物,不僅在於你有無邊的思想,還在於你的思想,並不只是你一個人擁有。所謂命格,有本我和自我之分,自我控制著肉身,具有主觀能動性,本我被困在心中,處於被壓制的狀態。如果說自我掌握著肉身這個最富有的寶庫,那麼本我就擁有開啟這個寶庫的鑰匙。如果沒有本我手中的鑰匙,人們對於身體的開發,只能到常人的地步。」
「而要達到超人的水平,就需要拿到自我手中的鑰匙,這個過程實際上是一場博弈。」
「博弈?」
「對,你,正在也就是跟我說話的自我,如果想要得到開發人體潛能的鑰匙的話,就必須賭上對身體的控制權跟本我來一場博弈。如果你輸了,那麼很不幸,自我的人格被壓制,本我上位。到那個時候,你雖然還是你,但你已經不是你了。」
你雖然還是你,但已經不是你了……
雖然有點繞,不過仔細一想的確是這麼回事。自主意識被壓制,取而代之的是身體里的另一個人格。所謂的一夜之間性格大變,或者著魔之類的說法,很可能就跟這個有莫大的關係。
「心中有七重宮門,那也就是說有七場博弈嘍?」一場博弈打開一場宮門,輸了則付出身體的控制權,聽上去危機重重啊。
余喬點點頭說:「是這樣,對於每個人來說,這方面的設定是一樣的。」
「還有不一樣的地方?」
「當然,每一場的博弈內容每一個人都不盡相同,這要等你接觸到本我時,才有可能知曉。所以就這方面來說,誰也幫不了你,必須靠自己。而且這裡面還有許多的運氣成分,嗯……正因為這樣,所以哪怕開啟同一個宮門的兩個人實力也會有所差異。」
「這怎麼說?」
「這個嘛,跟你的本我性格有關,具體的也不好多說,每個人的情況都不相同。總之,人體的潛能是無限的,這句話沒錯,但這不意味著你能做到全知全能,在與本我的博弈中,能得到什麼好處,就看你和他的交涉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導致每個人的能力差異很大。但就總體而言,開啟的宮門越多,對身體的掌控就越徹底,實力當然就越強大。」
陳小練仔細消化著這些話,大拇指和食指摩擦著下巴,陷入思考。
「那麼,怎麼樣才可以見到本我?」
既然是博弈,見不到對方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第一次的話……強烈震擊心臟的話倒有可能。」
「不要一本正經講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啦!再說多強烈,才算強烈啊。」陳小練覺得這個師傅不太靠譜。
「你很吵誒,這真的是通用方法,除此之外,就是在一些巧合下情況下也能與本我見上一面,比如情緒波動特別大的時刻,不過這些沒有跡象可尋,因此稱不上方法,在軍部通用的方法,就是強烈震擊心臟。不管是物理震擊還是其他,只要刺激到心臟就沒問題。」
「沒問題個鬼,心臟多脆弱啊,萬一被震壞了呢?」就算是曾經登頂的近戰法師陳小練,也不敢輕易讓魔力去刺激心臟,這種舉動無非是想證明你活膩歪了。
人的身體,腦袋和心臟是最重要的兩個部位,因為魔力存在於人的靈魂中(也有精神力的叫法),靈魂寄居於大腦,因此對大腦的親和力還算不錯,但是心臟的話絕對不行,不要說心臟是新陳代謝的動力部門了,用冰系魔力刺激它就等著全身僵化吧!
「要是沒這個膽量的話還談何變強?置之死地而後生懂嗎?」余喬鄙夷地看了陳小練一眼,對後者的表現很不滿意。
不過這也沒辦法,陳小練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些,針對的又是最重要的部位,怪不得他會有擔憂。
「知道了知道了,那麼在軍部,這樣做的成功率大概有多少?」
「一次成功的話,三成吧,而之後還能進行第二次的,大概有五成,其中能成功的,一層。第一次結束剩下的兩成,加上第二次結束剩下的四成,總共六成的人,除去一些受傷過度的,大部分人還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這些人應該也是通過層層選拔后留下來的人吧,到了最後,成功率大概在四成左右么?」
對於這個概率,也不知道說是高還是低,這還只是第一步啊。
「如果連第一關都過不去,那隻能說明你和強者無緣。」余喬的話顯得決絕,不過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那這其中有什麼竅門嗎,還是……只能硬杠?」
「當然有啊,這得靠你的意志。」
「那不就等於沒有嘛!」這個答案和沒有沒什麼兩樣。
余喬搖搖頭:「這可是不是廢話哦,和災獸的成因異曲同工,如果在震擊的時候沒有強大的意志或者說執念的話是根本不會有奇迹出現的。」
相信奇迹么……
陳小練將信將疑的看著余喬,算是勉強認同了她的說法。就在他想要進一步了解時,有護士來告訴陳小練說,他媽媽醒過來了。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被送往醫院的蔡文靜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這個狀態持續了幾天,在今天的時候,終於有所轉機。
陳小練急忙下床,跟著護士來到蔡文靜的病房。
急切地打開門,看到自己的媽媽就這樣端坐著向窗外望,頭上還綁著紗布。
這是一個靜謐安詳的午後,外面的陽光很燦爛。
窗戶大開著,帶著一絲絲倦意的暖風吹進來,淡藍色的帘子隨之一擺。
注意到門開了,蔡文靜轉過臉來,正好與陳小練的視線相對。
很溫柔,很舒服的視線,但同時……也很陌生。
她微笑著,說了聲:「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