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鎮長的目的
在劉方著的引導下，青眼和黃毛在辦公室見到了商鎮長。
在兩人坐下后，小吳就送來了茶水，然後不敢多留片刻，急急忙忙離開了。
對於她的舉動，沒有人在意。青眼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坐在旋轉椅上的商鎮長上。
商鎮長商懷仁，此時背對著青眼他們，目光透過窗戶遠眺十幾公裡外的清環山。
黃毛端起茶牛飲一口，嘖了一聲，顯然是不太喜歡這味道。比起茶的滋味，他更喜歡喝可樂帶來的爽快。
他在喝茶的期間，抬頭看了看那個所謂的商鎮長，不由有些感興趣。
大老遠把自己和師傅請過來，就這樣背對著我們？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再喝一口，杯中的茶水已經見底，黃毛手腕一勾，杯子就要擲出。
但這無禮的舉動最終被他師傅青眼按了下來。
辦公室里安靜了大概兩分鐘，商懷仁這才轉動轉椅，面對青眼黃毛師徒。
國字臉，鬢角已經斑白，目光卻極其深邃！商懷仁的外表是那種一絲不苟的類型。
「商鎮長終於肯面對我們了？」黃毛翹著二郎腿說。
「抱歉，剛才想起了一些往事，讓兩位久等了。嗯……藤山和黃遠對吧？久仰大名。」
「罷了，商鎮長大老遠請我們來不是為了說這些的吧？有什麼事就請直言。」相對於黃毛黃遠的魯莽性格，青眼藤山則沉穩許多，同時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呵呵，果然快人快語，我也就不繞圈子了，這次請你們軍部的人過來，是為了緝捕災獸。」商懷仁笑道。
「喔？你們鎮上有災獸？」
「幾天前的火車事故我想二位多少也耳聞過，經過幾天的調查取證，我們懷疑這不是人為因素造成的。」
「所以你找我們來？」
「是的，二位是軍部特工，平時享受著諸多特權，現在正是需要你們出力的時候。」
「你說什麼？！」黃遠站了起來，這話明顯帶有嘲諷意味。
「坐下。」藤山不容辯駁地說。
脾氣暴躁的黃遠看了一眼師傅，最終還是「切」的一聲，偃旗息鼓。
辦公室里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茶香四溢，朝陽西移。
最後又是藤山先開的口。
他笑道：「鎮長大老遠請我們過來，就是為了編個謊話騙我們？承蒙抬舉，我不過是軍部編製里低等的c級特工，而我徒弟更只是見習特工，就算鎮上出現的是災獸中最弱的兵級災獸，我倆也不是對手呀。」
「一隻兵級災獸，起碼要有三名c級特工才有較大把握拿下。你找我們兩個來，是智商不夠，還是意有所指？」
「沒想到兩位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實不相瞞，其實鎮上並沒有災獸。」
「那鎮長找我們來是為了什麼？」藤山笑問道。
商懷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著遠處的清環山。朝陽下的清環山很美，但山的側面明顯有被大火燒過的跡象，稍顯美中不足。
「雖然鎮上確實沒有災獸，但不妨礙我們捏造一個災獸。災獸這種東西，存不存在是需要權威來評定的，普通人說了不算。對於鎮上的居民來說，你們就是權威。」
「……看來商鎮長是打算為火車事故找一個替死鬼。」藤山算是聽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
商懷仁回過身：「正是這個道理，既然事故已經發生，比起讓人類擔責，不如將所有的責任推給無所不能的災獸。這樣對誰都好。」然後又坐回了位置。
「但對被你選定為災獸的人不好。」
「犧牲一人，對整個小鎮來說，影響不大。」
「商鎮長果然道貌岸然。」
「呵呵，謝謝誇獎。」
藤山注視商懷仁良久，竟有些看不透對方。
「商鎮長如此坦誠，就不怕我們直接革了你的腦袋嗎？要知道，我們有這個權利和實力。」
商懷仁沒有回答，而是身手示意他們看旁邊的黑色手提箱。
黃遠拿過手提箱，打開一看，裡面竟然全是鈔票。
「一百萬，只要二位配合我演一齣戲，事後還有重謝。二位沒有理由跟錢過不去。」
「你就這麼堅信我們會收？」黃遠笑了。
「兩位之前做過不少類似的事吧？」
「嘖，調查得還挺清楚。」
「呵呵，要不然我也不會找到兩位啊。」商懷仁的目光轉移到藤山身上，「怎麼樣，這個買賣划算吧？」
青眼閉著眼睛思考了一會，這才說：「划算是划算，但我希望你們有周密的計劃。」
「放心，人選已經定好了，而且媒體方面也打點完畢，到時候只需要你們在媒體上露個面，確定那人災獸的身份就行。」
藤山敲著手指，思忖片刻后，這才開口：「如此……最好。」
……
轉眼又到了晚上，陳小練下班回來，人還在玄關就看到蔡文靜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桌的菜。
「媽，我回來了。」
「累了吧，趕快去洗手，今天吃大餐。」
「有好事？」
「店裡剛完成一個大訂單，加上這幾天忙，沒有好好給你們做飯，彌補一下。」
「哇，有油燜大蝦！」
「先去洗手！」
「……好吧。」
換上室內拖的陳小練把挎包放到茶几上，然後快步走向衛生間。
正巧蔡亦禾從裡面走出來，還穿著睡衣，頭髮濕漉漉的，顯然是剛洗完澡。她看到陳小練，竟然主動貼上來。
頓時一陣淡淡的芳香拂面，給這聒噪的夏夜打了一針鎮定劑。陳小練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
因為是夏天的緣故，蔡亦禾的睡衣紐扣有兩顆沒扣，衣袖也挽了起來，露出大片白皙如藕的肌膚。明明看起來瘦瘦的，實際上卻肉肉的。
誒？這是什麼展開？妹妹跟自己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望著突然靠過來的蔡亦禾，陳小練反而有些拘謹。
「這可不算是求你，不過，你最好不要跟媽媽說我昨天玩遊戲的事情。」蔡亦禾的眼神飄忽了好一會，粉嫩的小嘴才輕啟。
啊，原來是這件事。亂糟糟的腦袋剛才在期待什麼呀。
「嗯，沒問題，我不說就是了。」陳小練稍微咳嗽了一下，恢復鎮定。
「真的？」
「真的！」
「呼～」聽到這個回答，蔡亦禾這才放心，然後就不再搭理陳小練，哼著小調去客廳吹頭髮了。
……不說聲「謝謝」什麼的嗎？
陳小練有些失望。
不過這樣也好，有共同保守的秘密，兄妹之間的情誼才不會因此斷檔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