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背叛的血光
呼呼,黎陽來到第三關前,渾身汗如泉涌,藍白色校服都濕透了,外表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他面前的第三關是地板,一個個圖案各異的地板拼湊在一起,距離約為二十米,盡頭豎起一塊幕布,布後面就是宮本武所在。
在格子地前有張小桌子,上面擺著一個透明的玻璃容器,裡面裝有紅色藥水,猶如深沉的血一般。
頂著紫色水晶球的藤木杖插在桌邊,沙啞的聲音從中傳出:「恭喜你來到第三關,桌上有恢復體力的藥劑,喝下去在繼續闖關吧。」
「沒事,這麼點路累不倒我,」他態度很硬氣,一來擔心藥劑被人動過手腳,二來自己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累,單純就是天氣熱,運動起來容易流汗。
尤梨不強求,繼續說明:「這關每一排地板僅有一個是正確道路,其餘四個都是尖刀陷阱,一旦人踩上去就會發動。你不能動用魔法,必須一步步用腳走過去。」
說著,她本欲結束髮言,又想起一件事,補充道:「對了,你不能使用三尾狐。」
可憐的三尾狐徹底被首領當成道具了,黎陽心下嘆氣,目光繼續看向格子地,上面沒有一個格子圖案相似,想要從中找規律很難,因為設計者很可能不按規律,隨便安裝陷阱。
圖案不是破關的線索,那麼剩下可能破關的辦法,有七八種,最符合現狀的一個辦法就是,他腦內靈光閃過,側身向邊上草叢走去。
「那傢伙想要繞路嗎?」八尾狐一看他的動作,立馬發出不解的疑問。
這一次,尤梨眉頭挑起,搖頭嘲諷道:「不要用你的智商去衡量敵人,他可比你想象的聰明許多,乖乖看著就是。」
八尾狐不以為然,反而有些得意道:「男人看的是拳頭,耍那些小聰明才不是真男人所為。」
真是一塊腐爛的木頭,別說雕刻了,讓人連拿起來的慾望都沒有,尤梨心下嘆氣,懶得再多說一句話,認真欣賞那個完美的藝術品。
被譽為藝術品的他正在草叢翻找石頭,林內昏暗,茂密的枝葉遮擋大部分月光,五步之外基本看不清有什麼,這樣找太沒效率。
不如用魔法照明,等等,他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敵人在用什麼監視自己?
各國都有不同的監視魔法,夏之國可以利用水施展監視魔法,秋之國利用水晶球,冬之國使用積雪。
而春之國的話,以中階水準來衡量,監視魔法僅有一種,影息魔法,可以監視方圓五公里以內圈定的地點。
效果很強大,還原度為百分百,也就是說,他和他們所看到的景色一樣,都是黑乎乎的場面。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做點手腳豈不是太浪費了。
他想到這點,一手迅速在地面構畫海市蜃樓的定式魔法陣,一手佯裝尋找石頭。
至於九狐會不會有其他國家的人,自己會不會被發現,這些他都不擔心。
因為他對自己的推斷很有信心,也對自己的演技有信心,那些人絕對想不到,自己敢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偷偷畫魔法陣。
另外,九狐的人定然都是本地貴族,那麼就沒有人會選修他國魔法,那無疑是斷了官途,沒有任何一個貴族父母會允許自己的兒女做這樣的事情。
沒多久,定式魔法陣畫好,他往裡面輸入魔力,沒有立刻讓幻影和本體分離,而是若無其事的向前摸索,一會兒,已經找到尤梨故意留下來的石頭。
他脫下斗篷,用這個包起石頭,往回走去。
踏出林子的瞬間,四周亮得有些刺眼,晚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之聲,人的影子斜斜拉長,他走到地板前,用力將包著石頭的斗篷往一塊太陽圖案的地板砸下。
砰地一聲,承受到重量的地板,自動觸發機關,被砸的位置分開,彈出一把雪亮的尖刀,狠狠頂在石頭上,又迅速縮回去,兩邊合攏成原樣。
若換做是人,這一下腳就要報廢,他動作沒有停頓,繼續砸,直到砸出一個沒有陷阱的地板,才動腳踏上去。
這樣面前的選擇就縮小不少,三到兩個地板之間,他舉起抱住石頭的斗篷,繼續開砸。
本來絕望的關卡,一被找到破關方法,就顯得格外輕鬆。
他踏出最後一個地板,眼前就是展開的棕色幕布,左右綁在大樹頂部,將後面的風景遮住。
出於謹慎考慮,他沒有直接伸手去拉開,而是用一個炎蒸打在中間,火焰燃燒幕布,向四周吞噬,露出後面的景色。
這裡已經是在山腳之下,除上山幫三尾的七尾狐以外,其餘狐狸都聚集在西北方,一雙雙目光投在他身上,或驚疑,或不屑,或讚賞。
疑似宮本武的人在正前方,之所以說疑似,原因在於他被包在麻袋裡面,數量還不止一個,而是三個。
最坑的就是,三個麻袋用粗壯麻繩高高吊在長度約摸三十米的鐵棍上,棍子兩頭虛空懸浮,底下就是豎起的尖刀叢,一旦麻繩斷裂,下去就是血花四濺。
他面色陡寒,冷聲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呃~那個充滿寒意的眼神,真棒,彷彿要捅入她體內,尤梨邁著愉悅的步伐上前,以沙啞的嗓音道:「很簡單,我們要將人還給你,不過,三個人之中,你只能救一個。我們會給你五分鐘時間辨認,記住,一旦到十一點,不管有沒有結論,我們都會斬斷麻繩。」
「還有,不能對三人使用魔法,否則我們就會出手。」
這些傢伙真是一群令人作嘔的混蛋,居然將無關人都牽連進來,黎陽心下罵了一句,腦子已經開始思考。
以敵人的個性來看,不可能會布置死局,可將宮本武藏在麻袋裡面,不說話,又沒有露出半點特徵,想要辨認出來,除非有心電感應。
那麼換個思路想想,不能用魔法攻擊三人,不代表不能攻擊底下的尖刀啊。
他心裡已經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