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允許離開
他緩緩俯下身，埋近她。將那粉色的花蕾含在口中，濕潤的舌尖如同淺嘗一道美味似的。
「嗯……」江雲雁痙攣著，從喉嚨里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吟。只是下一秒，她便為此而羞紅了臉頰。
阮梓銘抬頭看了她紅暈的小臉，嘴角似乎揚起了一絲滿意的微笑。然後，慢慢地，慢慢地，他俯身，再一次吻上了她清甜的雙唇。
這一次她並不反抗，只是一動不動，臉上分不清是冷漠還是驚愕的表情。
他淺淺地吻著她，輕輕地吻著她的唇，前所未有的溫柔。然後，更深入地探索……
發燙的大手一隻在上，一隻在下，撫摸著她冰涼光滑的肌膚。
當右手攀上那傲人的山峰，左手蔓延到她大腿根部時，江雲雁全身都繃緊了。
「別怕……」他突然將唇停在她的嘴上，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的安慰。
這似曾相識的一句話，讓她想起了幾年前的馬場——她從馬背上摔下來，傷到了腿，他也曾經用同樣的口吻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一時間，那塵封的回憶再一次被喚起，一點點填滿江雲雁的內心，瓦解她原本想抵抗的意志。
她痴痴的望著他深邃的眼睛，他的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閃爍著的星辰，溫柔而多情……這樣的阮梓銘，前所未見！
痛！！！
雙腿間撕裂般的疼痛，令她忍不住沉吟一聲，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他心裡狠狠顫悠了一下。在室內昏暗的光線下，江雲雁的眼淚閃耀著珍珠般的光彩，令他覺得寶貴、心疼。
阮梓銘吻去她的淚痕，伸出手圈住她。深邃的眼眸里閃著絲絲光亮，慢慢地湊到她耳邊，暗啞著說：「你是我的！」
江雲雁眼睛睜大了一些，剛要開口，卻被兩片溫熱的唇瓣堵住。
她的腦海里，彷彿出現了一幅美好的畫面：
阮梓銘帶著她，在藍天白雲下的青青草地上，騎著那匹名叫「冬妮」的馬兒，馳騁、馳騁、馳騁……
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她的第一次！
雖然大家都沒有經驗，但是阮梓銘很溫柔，也很照顧江雲雁的感受。他沒有弄疼她，很巧妙的控制著力度和速度。直到兩人都香汗淋漓，虛脫在床榻上。
阮梓銘獃獃的望著頭上的天花板上，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斑駁的樹影。雖然江雲雁被他綁著，但是她剛才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溫柔……令他一度產生錯覺，認為她是愛他的，她是要他的！
可是下一秒，阮梓銘又為自己自作多情的揣測發出一絲冷笑。
他翻身下床，隨手用柔軟的毛毯遮住她敏感的部位，坐進床邊一張椅子里，沉悶的抽起煙來。
不一會兒，矮几上的煙灰缸里已經有里四五個煙頭。
阮梓銘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煙霧中，他接觸到江雲雁的眼神。
此時她如水的眼睛正目不稍瞬的審視著他，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複雜的情緒。
其實早應該鬆開她雙手的束縛了，但是阮梓銘不敢！他害怕她剛烈的性子，真的做出什麼傻事來。畢竟她犟起來，他也有些無可奈何！
阮梓銘從來不會後悔過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然而此刻，他卻後悔了……
只是太想愛她、太想要她、太想霸佔她、使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念頭，實在壓抑了他太辛苦了！
此時，他只是沉寂的看著她，兩人四目相望，卻都等著對方先開口說話。
終於，阮梓銘站起身來，俯身解開了江雲雁手腕上的皮帶。看到她雪白的肌膚被勒得通紅，阮梓銘的心被狠狠的扯動著，內疚和痛苦爬上心頭。
「你滿意了？」江雲雁冷冷的聲音傳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阮梓銘心口猛縮了一下。他竭力掩飾內心的不安，淡淡的說：「如果……你真的想走，我不會強留你！」
雖然捨不得，但是也許只是這樣，才能防止她做傻事吧？
阮梓銘暗暗嘲笑著自己：一向自負的他，居然會奈何不了一個江雲雁！好吧，他認輸了！
然而，江雲雁的臉上卻沒有他預期的歡喜，而是一種他難以讀懂的複雜的情緒，像是悲傷又像是驚訝又像是……
半晌，她一言不發，側身背向阮梓銘。
阮梓銘原本陰冷的眸子黯淡了下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窄小的肩膀，察覺到它微微抖動著。他知道，是江雲雁捂著嘴巴在哭泣。
她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悲傷。悲傷得阮梓銘心裡都跟著痛了起來。
他轉身掀開沙發上的棉被，平躺在長沙發上，眼睛卻怎麼也合不上。
「你說話算話嗎？」江雲雁清脆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什麼？」阮梓銘目光轉向床上，有些驚愕的問。他不確定，江雲雁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或者，他是假裝不知。
「讓我離開！」江雲雁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冰水中浸泡過似的，直擊阮梓銘內心最柔軟的角落。
「是！你明天就可以走！」他淡淡的說著，翻身背向江雲雁，緩緩閉上了眼睛。
此時，阮梓銘覺得呼吸都是痛的，痛得眼淚濕潤了睫毛。
他微微張了張嘴，深重的呼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氣。然而心裡，並沒有因此而好受一些。
自從父親阮宏死了之後，他很久沒有這種想哭的衝動了！而此刻，他卻只能強忍著眼淚，繼續用冷漠來掩飾內心的脆弱……
……
第二天。
天還沒亮，阮梓銘便換了衣服，自己去洗手間梳洗了。
昨天晚上以後，他決定了，不要再讓杜蕙蘭伺候他梳洗。
而江雲雁在阮梓銘出門后，便起身換了一套素色的、簡樸的衣服。
她沒有帶任何嫁妝過來。所以，除了身上的這套衣服，她一件東西也不用帶走。
只是……她該怎麼跟阮振宇解釋呢？
雖然相處不久，但是在江雲雁的心中，早已把那個嚴肅又慈祥的老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一般。如果她就這麼離開，應該會令他老人家失望吧？
江雲雁甩了甩頭，讓自己盡量不好有那麼多的雜念，以免瞻前顧後，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