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亂象初生
「他剛剛說了啥？」此刻，如果有人能看到觀眾們的反應，就會發現他們和幾個小時前聽到索菲亞爆出自己身份的米國人們一模一樣。
其中不乏有不知道《永夜將至》是什麼的人，畢竟不看網文的人也不少。但是在彈幕科普了一通之後，都知道這是一部小說。
哈？他說他是一部小說中的人物？
大腦當機了一秒，然後湧起的便是本能般的不信，下意識地就想要反駁。
接著眾多正想轉職鍵盤俠的吃瓜群眾們就看著屏幕被另一波不明生物給搶了……
「是洛神，活的洛神！」
什麼活的？難道還有死的嗎？還有這個稱呼是怎麼回事？「洛神」不是個女人的名字嗎？
大部分人對這個詞的了解僅限於曹植的那篇《洛神賦》，大概是為了裝逼去記了些句子。
「我就知道二次元真的存在，他們就在我們不能接觸到的世界！」
不用說了，這應該是一個入戲太深的人。
「好帥啊啊啊！政府哪兒找來這麼帥的新聞發言人？以後我不追偶像劇了，追央視新聞去！」
好的，你的一大波顏粉已經到貨。
自認為是正常人的吃瓜群眾們糾結了，要不要上鍵盤呢？不上的話，這麼難得的機會，能過把噴子的癮也好啊！要上的話，跟這群人混在一起，驟然感覺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不過也有那麼多的人不管不顧操著傢伙就上了：「也就這張臉還算可以了，可惜是個智障。」
「說這種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的鬼話有意思嗎？看這個直播簡直浪費我時間。」
於是猶豫著還沒行動的群眾們就眼看著彈幕上已經撕成了一片……算了，關彈幕，老老實實看直播吧。
「多餘的話就不說了，下面我將介紹虛神部的職權範圍。」
虛神部，全稱虛擬神化部門，負責管理對華夏範圍內一切與具現者有關的事務。而且將對具現者這一群體實行新的處理，包括但不限於實名登記、威脅分級、定位捕捉等等。
「現在是自由提問時間，各位媒體請舉手發言。」
話音剛落，下面就立刻豎起了一片手臂，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在政府部門的新聞發布會上，周圍還有著帶槍的安保人員，他們早就爭搶著說話了，誰管秩序啊！
洛空影隨意點了一個記者起來。
女記者左右看了看，發現就是自己，立刻激動地站起來，迫不及待地提出問題：「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未免也太過不真實，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它嗎？」
「難道要我像索菲亞那樣？」洛空影似有些困惑地歪了歪頭，他面色微帶無奈地對記者笑道，「好吧，等我一下。」
「啊？好，好的。」本來還有些咄咄逼人的女記者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態度都柔和了不少。
剛剛因為被「虛神部」的介紹震驚而減少的彈幕又立刻疊起厚厚一層。
「這是寵溺吧？那個眼神怎麼能那麼溫柔啊啊啊！」
「媽媽，這個人撩我，我要嫁給他！」
「來人，把那個記者拖出去換我上！」
「我不知道它剛剛說的那些是不是開玩笑，但要是虛神部的官方發言都是這個人的話……我們的記者朋友能堅持多久不淪陷？」
「我只知道——我已經淪陷了。媽喲，洛神真是帥得驚天動地！」
「現實中的洛神……比我想象得還要美啊！」
《永夜將至》的書粉現在是「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狀態，洛空影都親自現身說法了，怎麼能不信？
男神說什麼就是什麼！
洛空影說完那句話后，就走到台邊，找到了苗學真：「把你的槍給我。」
被從前線緊急調回來的苗上校身上自然帶著槍的，但是把槍給別人真的可以嗎？他想起接受任務時，上峰交代的那些話。
「只要不反人類反國家，儘可能地滿足他一切要求。」
於是苗學真將自己的配槍抽出來遞給他。
「嗯？他去幹嘛了？」
「那是……槍？該不會是真槍吧！」
「卧槽這是想幹什麼？惱羞成怒殺人？！」
「你們難道沒看過今天早上的新聞，米國爆出選秀冠軍索菲亞是具現者，現在已經被國安局帶走。」
「是我知道的那個索菲亞嗎？那個cos白雪公主的？」
「就是她，不過好像不是cos，她就是本人……」
「這期節目的熟肉已經出來了，字幕組據說很崩潰，指路……」
女記者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來到這裡也是搜集過資料的，當然對剛剛轟動整個米國的索菲亞事件有所耳聞。
那個少女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了一出自殺，難道洛空影也要？
「為了避免有人拿假槍當做借口，我就演示一下吧。」洛空影打開保險，對著腳下的地面就是一槍。
對很多人來說並不算陌生的槍聲響起，所有人——無論是在現場，還是在屏幕前——都看到了地板瞬間被擊出一個孔洞，還有那枚反彈而起的子彈。
黃銅的彈殼映出一片耀眼的燈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真貨，絕對是真貨！哪怕這些普通民眾這輩子都沒看到過真槍，也敢下這樣的定論。
然後他們就看著洛空影抬手，槍口直接抵上了心口。
為什麼不抵上腦門？雖然一樣都是致命點，打中腦袋那也死得太難看了，洛空影還是要點形象的。
「等等這是要幹什麼？」
「！！！！」
「妖獸啦！政府人員直播自殺！」
彈幕又一次爆炸了，但是他們的呼聲沒有任何作用。
現場的人們倒是有能力阻止，但是……
騷動的媒體們立刻就被四周的安保人員攔住了，而不會被攔住的那三個人，都站在一邊沒有任何行動。
洛河手心裡滿是汗，但腳步依然沒有挪動。
他必須相信洛空影——具現者是不可能死亡的，只要信念猶存，他們就是永生的存在。
「嘭——」地一聲，血液混合著肉體的殘片濺出，子彈打出的效果明顯比冷兵器更具衝擊力。
後面潔白的牆壁暈開一圈觸目驚心的血紅之色，在這樣本應立刻死亡的傷勢下，洛空影依然在笑著，一如既往不帶任何負面情緒的微笑。
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一般。
就如他所料的那樣，所有噴濺而出的血肉彷彿融化在空氣中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消逝地無影無蹤。
和具現者本身一樣，那都是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