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交換條件
「那麼你的條件是什麼？」周成華很快冷靜了下來。
洛空影能夠付出這麼多，他所求的又是什麼？
如果他提出了特別苛刻的條件，要答應嗎？
「很簡單，具現者會不斷地出現，而你們需要一個管理他們的機構。」洛空影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笑容，「讓我來。」
「……」
再次沉默，就算是國安部部長周成華，也沒有應下的資格。
洛空影所要的不僅是建立具現者組織的權力，更是要求國家給予全面的支持，成為他的後盾。
「他以為國家是什麼？這是隨便可以答應的條件嗎？！」路平良狠狠地一跺拐杖，鬍子都被吹起來了。
「不，他應該很清楚，甚至比我們都更清楚。」洛彭超這一次不是站在家族層面上，而是純粹以國家層面考量的。
剩下的人也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看到了洛空影稍微移過目光，視線精準地捕捉到隱藏在會議室里的攝像頭。
那個人根本不是向周成華提出條件，他也知道周成華沒有應下的可能。他是在和他們隔空對話。
到這時，有些人才意識到洛空影的恐怖之處。他是電子信息方面的頂級人才，又擁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科學技術，那些攝像頭怎麼可能瞞過這個人的眼睛呢？
只要他想，全世界的網路都盡在掌握。
周軍盛嘆了口氣：「我們好像沒有拒絕的權利。」不是高高在上的代表國家意志支配性力量的權力，而是法律之下所擁有的維護自己利益之權。
悲哀的是，他們能做到的只有維護自己，想要得到的卻是對方的全部。
「那就答應他！」秦楊的話語擲地有聲。
路平良是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對國家的熱愛比誰都堅定，將屬於政府的權力交予一人讓他很不甘心：「就這麼答應了？」
「不然你能怎麼辦？把他抓起來？」洛彭超哼了一聲，「別忘了米國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具現者不可能被殺死。而想要強行破解得到他手裡的技術，那我們得花多少時間？具現者不止一個！」
周軍盛讚同道：「沒錯，我們遲早是要建立這麼一個負責具現者的機構，難道有比他更適合的人嗎？」
所有人都知道，沒有。
強行要把普通人類放上那個位置，很難得到具現者真正的認同。所以最好就是啟用具現者作為該機構的管理者，而現在留給他們的選擇餘地並不多——可以說根本沒有。
自從知道有具現法則的存在後，國家也試圖統計了國內有可能在早期被具現化出來的超高人氣角色。
結果很讓人蛋疼。
洛空影這樣兼具政治管理，軍事指揮，甚至科研水平的人……基本就這一個。
華夏人，尤其是華夏男人，似乎更偏愛那些敢於反抗現實的戰士，對於這一類「智者」的喜好稍弱。當然也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塑造出高智商角色的難度要遠大於其他類型的角色。
要不怎麼說作者的智商上限決定了角色的智商上限呢？沒有那樣的思維水平，是很難刻畫出鮮活角色的。
洛河是個例外。
他的智商上限大概堪堪達到洛空影的智商下限。
多餘的那部分智商……根據洛空影的調查，很有可能是被同人作者們加上去的二設。也就是說，是廣大妹子們腦補的功勞。
所以說女性市場很重要啊！《永夜將至》能有如今的熱度，無數前赴後繼為洛空影這一形象添磚加瓦的同人寫手們居功至偉。
而且因為洛空影本身就是具現者的代表性人物，如果他要拋開政府單幹自己創建一個民間組織的話，官方還真的有可能幹不過這個民間勢力。
那些具現者有幾個會在乎國家是什麼感受的？反正又死不了，還有什麼需要在意的？
「那就答應。」秦楊再度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看看旁邊面露不虞的路平良，安慰道，「就算是這樣，其實還是我們佔便宜了。」
「別忘了，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世界級的大科學家。」
這一句話終於說服了他。
跟著國家一路走過了漫長的風風雨雨，路平良看著現代軍隊的飛速發展，更新換代一次比一次更顛覆。他非常明白一個頂級科學家的重要性。
就像當初米國從戰火肆虐的歐洲奪過了眾多物理科學家，才得以在所有人之前研發出原子彈，並且在戰後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地位。
而華夏也是靠著無數愛國科學家不顧一切的努力，才在這一方面追上了那些先進的國度，為現代華夏的地位掀開了新的一頁。
現在已經進入了二十一世紀，世界局勢進入新的格局。毫無疑問，這是個信息的時代，而洛空影最擅長的——正是信息技術方面。
「好吧，那就給他一個編製。」然後這個人就算是被揣到了自己兜里，路平良一想通，心氣兒立刻就順了，看著洛空影的眼神柔和了不是一星半點。
怎麼先前沒發覺這孩子那麼好看呢？果然是具現者。不過就算是具現者，那也是我們華夏人！
……
聽到耳機里傳來的話，周成華上上下下打量了洛空影一遍。這種條件，上面竟然真的答應了？洛空影到底有什麼魔力？
「你們的回答呢？」似乎是發現了命令已經傳到，洛空影適時開口，態度不激烈也不冷淡，就像他這個人總會給人的感受那樣——恰到好處的溫柔。
好吧，這個人的確有迷倒眾生的魔力。
周成華誠實地承認道。
他對洛空影這樣的引人注目非但沒有任何不滿，心裡反倒升起幾分讚賞。他拍拍對方的肩膀，一副前輩對後輩的關心態度：「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同志了！」
後面靠著門當背景，不知道被忽略了多久的洛河：「……」這句話，無力吐槽。
「那就是同意了吧。」洛空影見對方點頭，也不含糊，「資料我現在就給，讓中科院做好準備進行接收。」
「什麼準備？你這麼快就要轉移資料？」周成華實在不習慣他說風就是雨的雷霆行動，問了句。
「電腦主機被燒爆的準備。」洛空影說著就可以開始操作了。
為了更直觀地顯示進度，這一次終端開的是所有人都能看見的公眾模式。於是人們就看到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幕上以肉眼看不清的高速閃過一連串命令提示，最後定格在「資料傳輸中」的懸浮窗上。
「你這是……你這就開始傳了？直接傳？無線網？wifi？」周成華都快語無倫次了，沒想到洛空影的行動這麼迅速，給個提醒的時間不行嗎？
「是啊。」看著這一群本來準備用繁瑣會議流程給他來個下馬威的國家公務員們立刻忙碌起來的樣子，洛空影才終於滿意似地勾起一抹微笑，「放心吧，絕對安全，就是不知道中科院的超級計算機承不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