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看著面前的冰湖裡的倒影,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十分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本身就叫做陌生。
他撫摸著自己的臉,反覆確認這是自己,當他終於摸膩了的時候,他終於記起自己是來幹嘛的了。
他看向了冰河中間的位置,一頭冰藍色披肩長發的男孩正端坐在其中,「看來跟蹤那個叫卓薩曼的白痴還真是跟對了。」
「嗯,這個世界要在癲狂一點,要再能更迎合我一點!」他自言自語說著話,徑直把一個閃著亮光的火紅色晶石扔進了湖中。
「呼呼」卓薩曼從冰湖外圍向林中跑去,一種名為喜悅的情緒久違的在他心頭浮現,「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他在這!那麼按照計劃我需要一個打手,一個真正殘酷的殺招。」
彷彿是上天註定一般,卓薩曼看到了一片冰藍色冰晶化的森林,無雙潔白似雪的絲線不斷在林間穿插交錯,一種名為夢幻的危險躍躍欲試。
「呼」他深呼出一口氣,彷彿似賭上全部身家的賭徒一般,徑直走了進去。
「你真的要和我去嗎?」阿盲看著大黑豹十分不理解的問道。
「當然,我要保護你的安全,至少你談不成也可以全身而退」
「那好,我們走吧」阿盲沒在這件事上堅持,而是直接率先走出了樹洞。
本來還睡在木台上的小黑豹聽到這些對話,直接跳到了阿盲頭上,十分亢奮的揪著阿盲的頭髮不放。
「小子你什麼時候玩鬧都可以,唯獨這次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去,那種地方九死一生都是少說。」
小黑豹難得沒有反駁直接跳下阿盲的頭頂,卻還是嘟著嘴十分不悅的看著他們倆。
「小傢伙,我答應你平安回來總行了吧!大不了在給你找些內島的吃食」大黑豹話音一落,小黑豹直接嗖的一下,直接竄回到自己之前熟睡的木台之上,完全沒有在搭理他們的興緻了。
阿盲看到小傢伙如此行徑,不由得搖頭一笑,黑色雷霆不斷在腳下湧現,直接沖著花海出口而去。阿盲發現在那次通過神奇的「泡澡」經歷所得的這種黑色雷霆之力,竟然在不斷的衰減,怕是早晚有一天這種能力怕是要完全消失不見,但禍福相依好消息是他的源力已經回到了源力八重,而且阿盲總感覺自己現在的源力密度怕是從前的兩倍不至。
金色光芒漸漸繪做奇異的符文漸漸覆蓋到阿盲的全身,大黑豹驚奇的發現自己不用源力竟然完全要追不上這個小子了。
阿盲十分新奇的體驗著這種全新命源帶給自己的能力,但猛然間他意識到,「完了,我現在已經回復到源力八階,如果我再次回到了滿源力的狀態,那麼依焚經產生的這種源力的密度自己一定會爆體而亡的。」
「你這麼蠢嗎?」
阿盲耳邊廂猛的出現了這麼一句,他知道自己沒有幻聽,這個聲音自己十分熟悉,是屬於之前那個骷髏男的。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黑刀,在心中默念「你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意思只是奇怪,為什麼現在的焚經修鍊者都如此的不濟。」
「上次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那?」
「告訴你也沒什麼實際意義,我們還是直接一點,我可以幫你解決自身命源的問題,不過同樣的我也需要你幫我一點小忙。」
「靈魂?」
「哎呦,有些見識這到令我沒想到。」
「附身魂的問題並不少見,但你要先告訴我如何解決我自身問題,不然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個騙子。」
「焚經的強大之處就在於,修鍊者達到特定境界之時,不但可以把煉化提純源力還可以把隨意吞噬任意一種生命體作為本體命源而且不用遭受任何的反噬,不過我就算告訴了你,你也不知道該如何實際運作,所以無所謂。」
「可是按照魘閻的規定我應該沒辦法在島上殺生,所以很抱歉」阿盲這邊正說著,再抬起頭卻發現自己竟然跟著大黑豹來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也不知道從那裡開始,深綠色為主的密林中出現了一種宛如鐵鑄銅澆而成的奇異古樹。這些古樹並非是一個個單獨守衛著邊疆的戰士,而是互擁抱擠壓,形成了一座彷彿是天然生長的鋼之圍牆。
「上來!」大黑豹一弓背直接示意阿盲來自己的背上,一種濃稠似油的純黑色源力從大黑豹的體內湧出,直接把阿盲給裹了個遍。
「這些古樹我看著眼熟,你說是不是和花海中的那顆有什麼淵源?」
大黑豹沒有回答阿盲問題,而是平地一躍直接跳到了「樹壁」之上。阿盲敏銳的捕捉到大黑豹在背著自己跳到「黑色樹壁」上的一瞬間,她的爪子彷彿是陷入沼澤一般,硬生生的被這樹壁吞了進去,但也就在一瞬之間隨著一道微弱的紫色雷霆一閃而逝,大黑豹的利爪直接被吐了出來。
「啊!」阿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現在竟然坐在大黑豹的背上直直的沿著「樹壁」之上跑去。很快他們進入了樹壁之上一個上下一丈寬左右的巨洞之中,這巨洞漆黑一片,唯有遠方冷色光點意味著這個巨洞是真正有盡頭存在的,大黑豹十分坦然的走了進去彷彿君王重歸故土,阿盲此刻只覺得寒風沁骨髓,他覺得自己已經被凍成冰棍了,他把身上破裂的獸皮裹了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周圍遍布滲人的紅光,他抬起頭看到了一雙雙猩紅的瞳孔。
「這是?」
「哼!瞧你那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都不懂嗎?源力強大到一定層次自然會影響周圍的環境。」
「對,我沒見過世面我要好好看看去前面開開眼界了!」阿盲隨意的書
「切,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討厭他們就是因為這些該死的場域,照顧好自己待會進入常溫帶就好了。」
「知道」阿盲回應了一聲就直接繼續好奇的四處觀察,直到,一道冰冷的光一閃而逝。
「該死,雪鋒鳥」大黑豹一見到這藍色幽光出現,直接閃現出紫色雷霆雙翅直接快速想前飛沖。
阿盲被強風刺的睜不開眼勉強回頭一看發現自己身後全部是這種冰藍色的幽光密密麻麻好似一張大網在天空中呼嘯而至。
「好傢夥這都什麼啊!」
「天酒冰藍虎的領域裡自然少不了一些完全無視等級威壓的瘋子!」
「我現在後悔是不是來不及了。」
大黑豹回過頭臉上出現了擬人化的玩味笑容,「你說那?」
汗液滴落在掛滿冰霜的草地間,卓撒曼感覺自己體內的最後一滴水分也和他說再見了。他看著眼前這個恐怖的存在強行咽了口唾沫。
在兩顆晶瑩剔透的冰樹之中,有著白色如雪般柔美的絲線,這些絲線匯聚交織承載著一個罪惡的存在。暗藍的甲殼上粗細不同的黑色魔紋交織出一張張驚恐的人臉,猩紅的複眼掃視著場間,長滿褐色倒刺的步足狠狠的扎在冰樹之中,它宛如鋸齒大刀般的雪白前鄂死死的夾著一隻冰雲隼,「跐溜」一聲卓薩曼親眼見到了這隻冰雲隼被巨大的刺吸直接裹了進去,而那蛛網之上就像是「誕生日」時家家戶戶給自家小孩準備的禮物樹一般,「掛滿了禮物!」
雪魔蜘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它甚至都懶得去殺這麼一隻無用的「螻蟻」,直到……
「大人,我有能讓您真正稱王的機會!」
「嗖!」一聲銳利似響箭的破空聲,卓薩曼直接被一縷看似柔弱無物的白色蛛絲給舉到了空中,卓薩曼從沒想過有一天他要享受到「腰斬」的滋味,但就在今天就是此刻他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人類社會最珍貴的發明之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懶得殺你是因為你實在沒什麼值得我動手的價值,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的欺瞞我!」一種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雪魔蜘的體內傳出。
「大人,我並沒騙你只要您按照我的計劃與我合作,屆時您最少能吃到一隻和您同級別,甚至是獸王的屍體」冷汗順著臉不斷滑落化作冰晶,卓薩曼顫慄著終於把話說完了。
「歐,你的意思是我能吃到獸王的存在?」滲人的紅光伴隨這句低語一同朝著卓薩曼而去。
「您當然能,只要您聽我的……」卓薩曼站在地上慢慢訴說著自己的計劃,雪魔蛛的陰影把他的長褲籠罩了進去,他悄悄地把那塊淡藍色晶石放回了自己的褲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