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雪?是娘親嗎?
「跳過考核,直接前往千雪谷?」
小男孩兒小聲嘀咕,一臉的難以置信,圍著蘇風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中滿是古怪。
千雪谷是宗門裡面三大煉丹長老之一的千雪大師的住區,常年被皚皚白雪,冰寒徹骨,谷外更是布有威力不俗的陣法,殺氣四溢,稍有不慎,便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結局。
更添千雪師姑那性子清冷,不僅生人勿近,就連對待熟人也總是冷著一張臉,仿若沒有多餘的表情一般。
哪怕好多人仰慕她的一手煉丹術,想要拜她為師,她也從未收過一個弟子,其中還包括宗門老祖的一個天賦卓絕的後人。
自那之後,便再也沒人想著來拜師了,這也漸漸地導致了千雪谷成了靈天宗裡面的一處禁地,人跡罕至。
據聞千雪師姑十年前遊歷回歸,便一直在千雪谷閉關,從未出過谷,而這次出谷,便讓他下山帶一個人,也就是蘇風上山。
本以為能進入師姑法眼的人,肯定會是什麼不可多得的絕世天才,或者是靈魂比較強大的煉丹奇才。
為了下山轉轉,同時也為了和這個未來的宗門紅人搞好關係,他便主動從師尊那裡接下了這個任務,跟著千雪師姑
可看到蘇風的五行靈根時,他便覺得奇怪了,五行靈根不是不能修鍊,只是修鍊太慢了,別人只需要專修一系靈力,而五行靈根卻不能只選擇一系。
五行相生相剋是一種平衡,五行靈根共生,本身便又是一個平衡,而單修任何一系靈力,都會打破這個平衡,使得靈力反噬,走火入魔,只有五系靈力同修才能維持這個平衡。
當今修行界,修行變得越來越難,修行資源的缺乏,使得這種從前最近仙的體質,變得越來越不適宜修行,這還不算,每次的天劫更是讓人絕望,威力足足大上一個階級,讓金丹期去渡元嬰期的天劫,和找死無異。
這也是五行靈根被稱為廢靈根的原因,而一個具有五行廢靈根的人,又怎麼會得到冷如冰山的千雪師姑的青睞呢?
莫不是……
一個古怪的想法產生,小男孩兒猛地張大嘴巴,有些震驚地蘇風,仔細打量著蘇風的眉眼,面色越來越古怪。
「你怎麼了?」
看到小男孩兒那古怪的眼神,震驚的神情,蘇風仔細地打量了自己一番,一身破爛,渾身血污,模樣確實有些不雅,但也不至於讓他震驚呀。
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蘇風疑惑地開口問道。
「沒事,沒事。嘿嘿。」
小男孩兒訕笑著連連擺手,看向蘇風的眼神更古怪了。
「莫名其妙!」
摸不著頭腦的蘇風,皺著眉頭,低聲啐道,轉身便向著山上走去,既然身體已經好了,自然要儘快上山,修習仙法了,不然被一個小孩子欺負,太……尷尬了。
想到此,蘇風臉一紅,腳下邁得步子更大了。
「嘿嘿。」
小男孩兒也不在意,三兩步追上來,眼中還留著發現大秘密的興奮。「師兄,剛才你也聽到了,師尊讓我直接帶你前往千雪谷。」
「哦。」蘇風有些乏乏地點了點頭,眼中複雜之色莫名閃動,但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還是答應了。
蘇風眼中的複雜,小男孩兒沒有看到,只見他神色振奮地從腰間的小袋子中取出一隻小小的玩具木馬,對著它打出一道靈光,然後丟在了地上。
木馬一落地,便彷彿活了過來一般,圍著小男孩「噠,噠,噠」地跑動,在跑動的過程中,它的身體越長越大,等到跑夠三圈,小小的玩具木馬,已經長大到了有正常馬匹大小。
隨著小男孩兒在木馬的嘴巴上輕輕拍了一下,木馬乖乖地跑到蘇風面前,跪伏下前蹄,做出一副等著蘇風乘騎的樣子。
「這……」看著面前的木馬,蘇風有些語塞,皺眉沉思。
蘇風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一個低級法器,在家族中他也見過這種能夠當做坐騎的低級法器,可這種能夠變化大小,靈動如活物的低級法器,他聽都沒聽說過,莫非不是低級法器?
「師兄快上馬吧,師尊他們還在等著呢。」
小男孩兒看到蘇風臉上的驚奇之色,也不在意,不過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伸出小手,輕輕地推了蘇風一把,催促著他快點上馬。
蘇風隨著他的動作上了木馬,目露奇異之芒。
隨著木馬的輕輕跑動,離山頂越來越近,他眼中的複雜之色越來越濃,倒不是因為沒見過世面,突然來到了一個更新奇有趣的環境的原因,只是因為「千雪」這個名字,他小時候經常聽到父親提起。
他從來沒見過娘親,總是聽到父親提起「千雪」這個名字,小時候的他一直以為千雪就是自己的娘親,猶記得他滿含期待地問父親,千雪是不是他的娘親,可父親那複雜的眼神,小時候的他一直不懂,等父親失蹤后,他慢慢長大,他覺得他懂了。
千雪不是他的娘親。
失落,難受的情緒充斥在他的心裡,讓他窒息,可同時又有著一點點的期待和渴望若有若無的存在著,他期待著的是自己的理解錯了,他渴望見到千雪時,然後告訴他,她就是自己的娘親。
「娘親……」蘇風輕聲呢喃,低不可聞。他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滿是病態。
若她說她是我的娘親,我該怎麼辦?
十八年未曾見過面,她去哪了?既然拋棄我了,為何要再次相認?我是貨物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面色煞白,身體輕微地顫抖,蘇風緊緊地抱著木馬的脖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摔到地上去,可他緊抱著木馬的雙手卻止不住的哆嗦。
「師兄,若是你碰到千雪師姑,記得幫我美言兩句,我馬上就要突破靈海境了,你問問師姑,能不能幫我煉製一顆辟海丹?」
小男孩兒看到蘇風上了自己的木馬,神色越發的興奮,也沒有注意到蘇風的不正常,「哦,對了,我還沒有告訴過師兄我的名字,我叫子松。師兄叫什麼?」
「我叫蘇風,你可以叫我風師兄。」蘇風有些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聲音有些沙啞。
「哦。」
聽到蘇風的聲音的不同,小男孩兒寶寶也發現了蘇風的不對勁,感受到了他心裡的難受,便也奎拉著腦袋,默默地跟在木馬後面,不再說話。
一時間,氣氛變得壓抑了起來,悲傷籠罩著一大一小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