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無處不在
「本君?你是!」
我驚訝地看著這隻地獄惡鬼,哦不,應該說是聖君!它竟然是聖君!
「居然是你!聖君!你居然是這副模樣!讓我好找啊!」
我突然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本來我還想去找胡三太爺尋求幫助,誰又能想到這個傢伙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吧,聖君,生死簿在哪裡?」
聖君哈哈大笑:「你這個小傢伙果然有意思,你應該感覺到害怕,而不是質問本君!」
「怕?為什麼要怕?」
聖君又是一陣大笑,雖然它在笑,可這副鬼模樣卻比哭還要難看。
「如果生死簿不還給陰司,對你也不是沒有好處,你不就可以得到長生了嗎?」
聖君說得沒錯,這確實充滿著誘惑。
「你想說什麼?」
這聖君絕對不是僅僅讓我退縮而來,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我很喜歡你這個小傢伙,想不想加入我們呢?」
我沒想到聖君讓我做他的弟子這件事居然會是真的,可是我卻沒有一丁點這個心思,畢竟我的師父是地藏王第六化身呢!
「別做夢了!聖君,今天你走不了的。」
我運轉全部法力,瘋狂向聖君出手,完全沒有顧及這個屋子裡的東西。我們二人打鬥之間,把這個屋子弄得亂七八糟,傢具都已經被打碎,留下滿地的木條。
我隱約之間感覺到自己居然可以壓制住聖君了,頓生自豪之感,不由得又加重了力度。
「聖君!你也不過如此!」
誰知聖君還是那麼風輕雲淡,他笑著道:「你能和我這具分身抗衡,看來你成長得還挺快,不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聽到此話后,使我不由得臉色一沉,是我太自信了,這怎麼可能是聖君的本體。要知道他當初僅僅使用一式就把我們的合力一擊而擊潰!
「哈哈,小傢伙,本君要走了,你要繼續努力啊,希望下次遇見你的時候,你會讓我更驚訝。」
突然間,聖君分身化作一縷黑氣鑽回黑洞之中,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氣得跺腳的我。
現在的這個屋子裡被弄得十分狼藉,如果張老六夫婦醒來看到這番情形,一定會很不高興的。
我看見他們二人還是很安靜地躺在炕上,所幸那窗帘還是緊緊地拉著,沒有露出星光。香燭已經燃盡熄滅,留下一片片紅色的燭淚。還有那個替身紙人,也不知在何時自燃起來,剩下片片紙灰。
我鬆了一口氣,坐在木椅上,看來化太歲是成功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算是過去了。因為替身紙人本來就是替張老六抵抗禍事的,只要它一旦自燃,就證明那些禍事已經轉移到紙人身上了。
我看到張老六的呼吸平穩,不再向當初那樣急促,就知道他醒來並恢復如初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我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凌晨四點了,沒想到這都是第二天清晨了。話說這手錶還是我第一個月開工資時自己花三十塊錢買的。由於現在是冬季,所以還沒有天亮。我忙活了一整夜,此時也感覺到十分疲憊,不知不覺中便在張老六家的木椅子上睡著了。
我是被張老六的媳婦叫醒的,她給我乘了一碗粥,並指著還沒有醒來的張老六說道:「麻煩你了大侄子,你六叔好多了。」
我接過粥,又尷尬地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說道:「六嬸兒,對不起啊,把你家禍害成這樣……」
張老六媳婦心情很不錯,笑著對我說道:「大侄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只要人沒事,那些東西壞了還能買啊。」
我在她的身上看不出有什麼問題,畢竟昨天發生的那些詭異而又可怕的情景是一般人都難以忘卻的。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好像全忘了一樣,只記得我幫張老六化太歲。其實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時候對於一些人來說,記憶是痛苦的,它會折磨一個人,並且會一直折磨。學會忘記,反而會活得更加快樂。
臨走前,我又看了看張老六,發現他印堂上恢復了正常的顏色,我就放下心來,便轉身回家了。
我回到奶奶家時,正趕上奶奶吃完飯撤桌子。她們當然知道我昨晚是去幹什麼了,我已經出馬的事,她們都是知道的。
我對她們把這件事簡單地說了一遍,當然我略過了聖君,只是說一直在看著陣法而已。
爺爺奶奶擔心我一宿,我感覺到很是愧疚。他們想給我去熱熱飯,我對他們說我已經吃過了,並又說了很多讓他們放心的話。
老姑夫一臉遺憾的表情,他不相信我昨晚沒有遇見鬼,後悔自己沒有跟過去,畢竟他一直想看真正的鬼神。
「大侄兒,鬼是啥樣的?能不能帶你老姑夫看看?」老姑夫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一本正經地問道。
「老姑夫,這世上哪有鬼?人可比鬼可怕多了!」我扔下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拉著胡青綰走了出去。因為我還有很多話想對胡青綰說。
奶奶家後院挨著馬路,坐車什麼的很是方便。我拉著胡青綰推開後門走在馬路上。東北冬季的清晨那叫真正的寒風刺骨,如果穿得太少,那寒風直接會穿透衣服,吹打在肌膚上。那種感覺真的是要多冷有多冷。
我穿著厚厚的棉襖,像是一隻笨重的棕熊,同時拉著苗條的胡青綰,這個情形還真有一種小紅帽與狼外婆的感覺。
「你昨天到底遇見什麼了?」胡青綰知道我昨晚肯定不僅僅是看護陣法那麼簡單,還是她了解我。
我握緊她的手,一字一頓道:「聖君分身!」
胡青綰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我的眼睛說道:「然後呢?你沒事吧?」
「我沒事,那只是他的分身,他沒想把我怎麼的,你放心吧。只是我覺得這個聖君真的是太可怕了。」我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
我也看向她的眼睛,說道:「他的分身是怨氣所化,他的本體會是什麼呢?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他莫非是無處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