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徒勞一場
在場眾人不由得一驚,尤其是毛仁寬,他早已看出這是位城隍,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袁崇煥。我也是十分驚訝,知曉歷史的人都知道明朝忠臣袁崇煥,而我也非常敬重他,其實他能成為本地城隍,保一城安危,也不是很讓人意外的事,因為他生前便是此地的守城大將。
毛仁寬與毛小毅彎腰拱手施了一禮,至於那白總,在城隍爺袁崇煥出現的一刻就突然昏了過去,其實這也正常,普通人不該看到這麼多的仙神,畢竟各有各的規矩。
「竟是胡家仙友,胡三太爺最近可好?」城隍爺袁崇煥爽朗一笑,慢慢說道。
「甚好。」胡青綰沒有多說,只回答兩個字。
城隍爺袁崇煥看向身旁的白靜靜的魂魄,又看向宋師伯與毛仁寬,言辭威嚴道:「逆天之事,澤被蒼生者甚少,傷天害理者更多。爾等害了此女魂魄,險些讓其成為怨魂,閻君有旨,讓吾來帶此女重入輪迴。宋仁明減壽十年、福緣五載;毛仁寬減壽五年、福緣三載。」
說罷,城隍爺袁崇煥向胡青綰略一點頭,便帶著白靜靜的魂魄消失在原地。
毛仁寬疲憊地坐在地上,慘笑一聲,沒有說什麼。宋師伯指天大喊,直罵其「無情」。
此時的夜空逐漸恢復平靜,彷彿剛剛的巨大雷聲都好似沒出現過。那一幕幕我都看在眼裡,留給我的更是震驚,沒想到這都驚動了城隍與閻君。
「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胡青綰的聲音在我腦海里響起。
胡青綰張開嘴,吐出一個白色的珠子,又繼續說道:「這是那無常幻身的鬼丹,一會你把它吞服下去,這可使你增加道行,強健體質。」
胡青綰說罷,我感到身體突然一軟,倒在了地上,我發現我身體的控制權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而胡青綰早已離開。我按照她說的那樣吞下了那顆鬼丹,只感覺到這鬼丹入口即化,一片清涼,本已經虛弱的身體一下子恢復了過來,覺得有一身的力量。
我扶起毛仁寬與毛小毅,毛仁寬搖搖頭,對我們說道:「咱們走吧,至於其他的事,咱們以後再說。」
「那宋師伯……」毛小毅看了一眼靠在牆角發獃的宋師伯說道。
「走吧,宋師兄不會和咱們走的。」
毛仁寬強停著精神,大步向前,毛小毅也跟了上去。我回頭也看了一眼宋師伯,輕嘆一聲,也離開了這裡。我與毛小毅他們分別後,就回到了我家裡,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胡青綰上了三支香。胡青綰緩緩顯出身形,閉上眼睛聞著那三支香。我沒有打擾她,剛轉身要回到卧室,就聽到胡青綰銀鈴般好聽的聲音。
「知道我為什麼要去幫他們嗎?」
我急忙回頭,恭敬的給胡青綰施了一禮,說:「請仙家明示。」
胡青綰深深看了我一眼,又說道:「你與我胡家有緣,而且是我的出馬弟子,我不想讓你去依靠那些道家的人,這讓我仙家也不光彩。」
我低下頭,我確實啥也不會,會一個掌心符還是人家教的,誰讓我是半路出家呢?
「我早知那陣法會引來無常幻身,為了取他的鬼丹給你滋養身體儲存靈力,才答應那幾個道家的人的請求的。」
我一聽這話,心裡不由得有些慚愧,我以為胡青綰是看出來我為了那兩百萬的酬勞,沒想到她是為了我。
「仙家,謝謝你。」此刻的我不知道說些什麼,想了半天才憋出這幾個字。
胡青綰面無表情,不知從何處拿出幾根紅色毛髮,道:「把你右手伸出來。」
我心中一喜,知道她是要教我一些法術了,我急忙伸出右手,看向她。胡青綰把那幾根紅色毛髮放到我手裡,而這幾根毛髮像是活的一樣,突然鑽入了我的手掌里。
我感到一陣刺痛,下意識地收回了右手,我看到那幾根毛髮都已經都進去了,在我手掌中形成五道血紅色印記。這印記好像是被什麼野獸抓傷的一般,十分顯眼。
「仙家,這是?」
胡青綰很滿意地笑了笑,是那麼得傾國傾城,嫣然道:「這是我仙家的法術,以後再遇到難纏的鬼怪陰魂,伸出右手就可以去擊退它們。」
「這麼簡單?也就是說伸出右手就能揍它們?」
胡青綰輕輕點頭,說:「我仙家法術不似那道家法術繁瑣,都是從大自然里殘酷生存過來的仙家們,自然擅長打鬥。而最簡單的打鬥,往往是最有效的。」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道家的法術在於符咒與修行,而東北仙家的法術,更像是強化的武術,它們雖有不同,可威力都是十分巨大。我突然想起胡青綰先前使用過的法印,我記得茂森曾說那是佛家的,可胡青綰是東北仙家,又怎麼會佛家的法印呢?
「仙家,我有一個疑問,我可以說嗎?」我恭敬地說道。
胡青綰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道:「我在寺廟裡長大……」
她只說了這半句話,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消失了。這一眼和以前很是不同,似乎有什麼深意,可我卻是沒看懂。我索性不再去想她的意思,就躺在了床上,閉著眼睛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我就在這回想中,稀里糊塗地睡了過去。這一次,我又夢到了那個奇怪的夢,還是那個奇怪的場景,沒有變化,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夢到這裡,可能是自己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繃的吧。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我還像平時那樣上班下班,也沒有去陰司,因為一直沒有人通知我。這也算是個平靜的「假期」。可以說,在這一個月里,我比較輕鬆,心中沒什麼負擔,倒也有些悠然自得的感覺。而且我收到一個快遞,快遞里居然是一摞厚厚的鈔票,足有五萬塊,快遞單上沒有留下名字,快遞裡面卻有一個紙條,這紙條上只有一個「白」字。我心裡明白,雖然白靜靜那件事沒成,可白總還是給我五萬塊,算是辛苦費。對於那件事我雖然有些失望,可多了這五萬塊錢卻還是十分興奮的。
在一天下班的時候,我剛回到家,我家的門鈴就響了,起初我還以為是毛小毅,可透過貓眼兒一看,這一看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