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遇白靜
「都不許動!」
警車裡下來六名警察,舉著槍對準了我們。毛小毅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舉起了雙手,那幾個保安也不再動作,站在一旁,這時警察的目光困在了我的身上,我尷尬一笑,扔下手裡的磚頭。心想這下可算是完了,我怎麼和警察叔叔說?我不能說自己是蓋樓呢吧!
我迅速把手機打開,撥通了韓天河的電話,就又把手機扔在了兜里。警察把我們倆押上警車,把我倆帶進了派出所,毛小毅蹲在牆角,小聲對我說:「兄弟,對不起了,連累你了。」
警察問了我們事情的經過,就讓我們躲在牆角,說過會還來問話。毛小毅雙眼有些空洞,顯然還在想著他爸爸的事。我一邊蹲著,一邊盼著韓天河來救我們,希望韓天河聽到了那些聲音。我無助地躲在牆角,由於蹲得太久,雙腳有些麻痛。我心想,我這次啥也沒做,就被帶到了這裡,我真是冤死了,這下子可算是廢了。
正在這時,進來一個警察,對著我們倆說:「行了,你們走吧,以後別做傻事,做個好公民。」
我一聽這話,心裡不由得一喜,說:「警察叔叔,我們真能走了?」
那警察一愣,隨後說道:「走吧走吧,天美公司來人了,說是誤會,行了,你們以後老實點,趕緊走吧。」
天美公司?不就是他們報警的嗎?難道韓天河都找到了天美公司的上層?我拉著毛小毅走出派出所。在派出所外面看到一個賓士汽車,汽車前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看到我和毛小毅出來后,便走過來對我們說:「我是天美公司的保安部主任,你們可以叫我布魯斯李。你們的事,白總都知道了,他讓我向你們轉達,明天這個時間,你們倆來騰龍海濱公園,你們就都知道了。」
說罷,這個叫布魯斯李的人坐上賓士汽車就離開了,那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立即給韓天河打了一個電話,電話的那頭傳來了韓天河低沉的聲音:「五千。」
他只說了這兩個字,就掛了電話。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毛小毅。
毛小毅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兄弟,今天是我衝動了,把你也卷了進來,這跟你本來就一點事也沒有,你明天就別去了。今天多謝你了。」
我把手機揣在兜里,對他說:「咱們是朋友,不用這麼見外,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晚上就什麼都會知道了,你也別想太多,毛大叔肯定沒事。」
毛小毅疲憊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沒有多說什麼。我和毛小毅告別後,就直接回到了家裡。我又給胡青綰添了三支香,這才躺在床上休息。那一夜我睡得很香,沒有繼續做那個奇怪的夢,一覺睡到了天亮。
我到達公交車公司后,接到了一個命令,也就是從今天開始,236路加一班車,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我一天需要跑三圈,得天黑之後才下班。當然,讓我還算欣慰的是工資加了五百塊。
在那白天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還是像往常一樣來來去去。有時候我也挺喜歡這車外的風景,雖然有時是驚鴻一瞥,但我也倍感珍惜,因為這個是我所愛的城市。我感覺我變了,更喜歡自己的工作了,反正我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但我知道,這是一件好事,要是每天都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那真是早晚得瘋了。
晚上六點半時,這也是我最後的一趟車,跑完這一圈我就該下班了,去陰門井村的路上沒有發生什麼讓我注意的事,倒是回來時,一個熟人上了車。是個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這女孩便是那最近一直沒有看到的白靜靜,也是我大學時的那個校友。
「好久不見啊?最近忙啥呢?一直也沒有坐車。」我向著車門處的白靜靜說道。
白靜靜好像十分猶豫,站在車門前沒有動,好在這個時間根本就沒有人坐公交了,也不能說沒有人坐,因為這條線路上,坐車的人本來就極少。
「上車吧。也挺巧,今天才加開的車,就碰見你了,可這個時間根本就沒有人了,也不知道領導咋想的。」我坐在車上埋怨道。
「我……我真的能上車嗎?」白靜靜的聲音有些嘶啞,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哈哈大笑:「趕緊上來,有啥不能的,竟開玩笑,沒零錢我請你了,上來吧,我也著急回家了。」
白靜靜低著頭默默地走上車,坐在了公交車的最後面,沒有說話。
我看著她有些不開心的樣子,我心想肯定是失戀了,我對她說道:「白靜靜,大忙人,最近新出了一個喜劇片,挺有意思的,有時間你去看看,可有意思了。」
白靜靜沒有立刻說話,過了幾分鐘才說道:「誰演的?」
我心想這丫頭反射弧也夠長的,這麼久才說話,「寶寶演的,可逗了,你看看吧。」
白靜靜又是沉默很久,我也不自找沒趣,索性也不說話了,就這麼沉默了一道。白靜靜在一個小站點下了車,下車前竟然對我說了一句「謝謝你」。
這句話給我弄得沒頭沒腦,心裡不禁感慨這失戀對於一個人打擊還真挺大啊。我剛要回頭和她說句話,就發現她早已下了車。沒想到這女人腿腳還挺快。
我輕嘆一聲,本來今晚我和毛小毅就去天美集團,心想那天美集團的總經理是白靜靜她爸,就想和她說說這事來著,可是我沒好意思開口,也沒那個機會。我開著這末班車就回到了終點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往我家的方向走。
在路上,我給毛小毅撥了一通電話,告訴他我也去,畢竟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雖然我也不知道我這份力量向哪裡使勁。毛小毅也沒說什麼,告訴我先別動,問了我所在的具體方位后,才說他來接我。
我站在街頭等了五分鐘左右,一輛賓士停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