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學掌心符
「被囚禁?怎麼這麼說?」
毛小毅點起一隻煙,也遞向我一支,我擺手示意我不要,他猛吸一口煙,緩緩說道:「有一次我找他幫我打聽一個人,在我走的時候,他送我,也僅僅送到了門口,我看得出他臉上有著十分複雜的表情,似乎有什麼顧忌。」
我拍了拍他的肩,說:「別想了,和咱們也沒什麼關係,誰沒有點秘密呢?」
我們二人各自打車回家,我回家后,那一夜睡得很沉。在夢裡我夢到了一個奇怪的場景,似乎是古代,一個年輕人抱著一隻紅色的小動物,至於那動物是什麼,我看不清。這個人一直在餵食那隻紅色的動物,而那隻小動物似乎是野生的,每次都是從草叢裡跑出來。轉眼間過去了幾十年,那個年輕人老了,依然是獨自一個人,可那小動物還是原樣,沒有什麼變化。畫面又定格在一張床上,那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床上,很是安詳,沒有聲音,也沒有呼吸。那隻紅色的小動物的眼角居然落下了幾滴淚水。夢到這裡,我突然醒了,醒來後天已經亮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個夢,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是個古代劇。
我草草地吃過早飯後,急忙趕去了公交車公司,今天還是沒有看見李叔,不知道他最近在忙著什麼。倒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那個看著很猥瑣的張大爺,張大爺笑嘻嘻地走上車,可一看到我后,臉色一變,卻什麼也沒有說。
我一路開到終點站,看著這一聲不吭的張大爺很是驚訝,這老傢伙就是個話嘮,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還做個沉默的老大爺了。
「張大爺,怎麼了?牙疼了?」我坐在司機位上哈哈大笑。
現在車上只有我們兩個,張大爺顯得有些自然了,古怪地看著我,把我看得心裡直發毛。過了許久他才說道:「小子,最近是不是撞鬼了?」
我心裡尋思這老頭是不是得了老年痴獃?我天天去陰司,天天不是撞鬼嗎?這還是你們拉我下水的,還問我?
「這話問的,撞鬼很正常,不撞鬼倒是不可思議。」
張大爺臉色一板,說道:「別扯犢子!我給你那符,就是消除從陰間帶在身上的陰氣的。你眉心發黑,隱隱帶著一些陰氣,明顯是撞鬼了。」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怨靈,我便如實地和他說起昨天發生的事,當我提到毛小毅和韓天河時,我發現張大爺的表情略有變化。他聽完我的敘述后,沉默了很久。
「也是難為你了,你也就是比普通人強那麼一丁點,別說遇見怨靈,就是遇見普通的鬼,你都對付不了。這樣吧,我教你一個道術。」張大爺好像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說完這句話后長出了一口氣。
我一聽有道術可學,一下子興奮起來,以後老子有了道術,黑白無常還敢來勒索我?可下一刻我就失望了,只聽到張大爺說道:「這個道術叫做掌心符,只能剋制,用中指指間血或者用舌尖血在左手手心畫符,因為中指代表心,舌尖也是,而這心卻屬於極陽,正是克制陰邪之物。而這掌心符對付一些平常小鬼什麼的沒問題,對付有些大道行的鬼怪,威力卻是不足。不過,對於你來說,暫時夠用了。」
其實他說的這些話,我一句沒聽進去。他從兜里掏出一支簽字筆,在我手心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並對我說:「到時候你就用血照這個畫,平時多練習練習,把這符的畫法記住了,別到時候啥也不會。」
我高興地對他千恩萬謝,不由得對這老頭又多了些好感。
「對了,小子,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聲,不用天天去陰司了,以後每周的周一和周三還有鬼節那天去一趟就行了。」張大爺說。
「為啥啊?為啥不天天去了?」我總覺得最近有什麼事。
「咋的?你還上癮了不成?那麼樂意去陰司?要不你就留那得了!沒有為啥,你愛去就去,沒人攔著你!」
「不不不!那真是太好了,誰願意總去那鬼地方。」
張大爺又恢復了往日不靠譜的樣子,一臉笑意地說道:「是不是好奇最近你李叔去哪了?」
他這麼一問,我好奇心爆炸了,「對啊,好幾天了都,一直沒有看見他。」
「這個嘛!以後你就知道了,小孩子別多問。」這老頭嘿嘿一聲奸笑,很是得意。
我恨不得當場掐死他!這老頭我越來越看不懂,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是覺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只是話嘮了一些。後來就覺得他高深莫測,知曉很多法術和陰司的密聞,我現在還不清楚他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總之,應該不是個跑龍套。
開車回去的路上,上來許多年輕的學生,看著他們朝氣蓬勃的樣子,就想到了我大學的時光,就突然想起大學時候認識的那個金融系的白靜靜,這幾天她怎麼沒有坐公交車呢?一直也沒有看到她,難道她有了自己的車?想到這裡,我越來越肯定自己的想法,肯定是這樣,憑她的實力,買輛車不算事。
夏日的陽光有些灼熱,我也好像那害怕陽光的鬼魂,躲在陰涼處。由於李叔不在,我前前後後開了三圈,總算熬到了下班。下班后,我給韓羽琪打了一個電話,問她要不要一起出來吃個飯,她還是那麼回答,在家吃完出去鍛煉。我回家后匆匆吃完飯,迅速趕到了公園裡,還是等到了天黑,韓羽琪才走到我身邊。
我們二人還像往常那樣,繞著公園跑了兩大圈,我本以為她會問我昨天去幹什麼了,可她卻一直沒有問,那我也只好主動一些,撒了個謊告訴她我昨天和毛小毅去辦點事,至於什麼事,我也沒說清楚,而她也沒多問。
到了晚上九點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我拿出來一看是毛小毅。
「順子,你在哪呢?我找你去,有急事。」毛小毅顯得十分焦急,好像恨不得馬上飛過來。
我看了一眼韓羽琪,然後說:「在河畔公園。」
「行,你等我。」毛小毅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歉意地對韓羽琪一笑:「這……小毅的電話。」
韓羽琪也沒在乎這些,嫣然一笑,好似一朵鮮花綻放,說道:「也這麼晚了,我也要回家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別玩太晚。」
我把她送上公交車,看著她離去,可我心裡隱隱覺得,她好像是在躲著毛小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