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夜探（一）
沁果餐館的生意好得不像話，利奇一直在附近等到了將近午夜，在餐館內就餐的客人才陸續全部離開。
讓利奇意外的是，沁果的家並不在餐館的後院里，她好像把那裡改造成了一個集體宿舍，那些在她餐館里打工的服務員就住在那裡面。
「看樣子沙耶的猜測沒錯，這個沁果確實很可疑啊……」
白天的時候，霍華德告訴利奇說這些服務員很多都是以前鎮子上的混混，那既然是這樣的話，他們怎麼可能在鎮子上沒有住處，用得著住在後院那邊么？
一路尾隨沁果走過兩條街，利奇終於發現了她的住處。
這是一個還算寬敞的小院，如果是是五口之家居住的話，空間剛好，但如果住在這裡的只是一個年輕姑娘的話，就顯得太過空曠了一些。
不過空曠也有空曠的好處，那就是方便了利奇監視。
回到家后的沁果並沒有像一般人那樣洗漱就寢，反而是開始忙活了起來。
起初利奇還以為自己撞大運，監視的第一天就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但仔細觀察了一會之後，這才發現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沁果是在忙裡忙外不假，而且在深夜裡顯得很是可疑，但等利奇看清楚她在到底忙活什麼之後，對她的疑慮頓時打消了大半。
院子內，除了一間沁果專門用來就寢的房間之外，剩下的房間里全都擺滿了兩尺來高的陶罐，周圍的空氣中滿是濃郁的果香味。
沁果正忙著將洗乾淨的水果一個個往陶罐里放。
「原來是在釀果酒……」利奇小聲嘀咕了一句，同時也明白過來為什麼她會買下這麼大的一套房子，敢情除了用來住之外，還順便當成了釀酒坊。
第一晚的監視以毫無所得結束，沁果回到家之後一直在忙著釀酒，一直到連在一旁觀看的利奇都覺得有些困了的時候，她才上床休息，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第二天一大早，霍華德按照約定來找利奇他們繼續調查，看到利奇多少有些疲憊，也沒有多想，只以為他是因為丟了東西而輾轉難眠。
既然利奇他們去過的地方沒有查出什麼來，接下來的行程就由霍華德這個地頭蛇做主。在他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廢舊的老宅子的大門前。
「霍華德先生，您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看著東倒西歪的大門，利奇滿心疑惑。
「是這樣的，昨天我跟你們分開之後仔細想了想，既然你們去過的地方都沒什麼發現，那咱們就只能從別處著手了。」
「那跟這裡有什麼關係啊，這裡看樣子已經荒廢了很久了，難不成這裡還有人住？」塔麗突然開口問道。
「答對了！」霍華德神秘一笑，「這裡不僅有人住，而且還是一些消息特別靈通的人。」
不等塔麗詳細詢問，霍華德便抬腳走了進去。
這棟老宅雖然從外邊看很是殘破的樣子，但內里卻並不像想象中那樣雜草叢生，雖然還是有些髒亂，但顯然這裡是有人居住的。
在霍華德的帶領下，一行人繞過中庭，來到了後院，這裡正有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圍在一起享用「美食」。
看到陌生人闖入，乞丐們顯得有些驚慌，紛紛端著自己的飯碗往角落裡縮去。
「大家不要害怕，我們沒有惡意的。」霍華德盡量讓自己笑得溫和一些，「我是聽人說，想要打聽消息的話，可以到這裡來，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找錯地方？」
聽霍華德講明來意，乞丐們明顯放鬆了一些，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的上前一步：「你們沒找錯地方，不知道你們要打聽什麼，錢帶來了么？事先說明，有些事情我們是不能說的，希望你們不要強人所難。」
「錢我們帶了。」霍華德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搖晃了兩下，從錢袋內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你們放心，我們打聽的不是別人家的私密。」
當下，霍華德將利奇他們的東西遭竊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我們是想找你們打聽一下，最近這幾天有沒有看到一個木箱、一把黑色的巨劍以及一把火紅色的長弓出現過？」
說完，霍華德將錢袋丟了過去。
檢查無誤之後，那名最年輕的乞丐開口道：「這兩天我們沒有看到你說的那幾樣東西，不過我們可以幫你們留意一下，因為沒能給你們想要的信息，所以錢我暫時只收一半作為訂金，剩下的等我們有消息了再交易。」
說完，年輕乞丐從錢袋內拿出一把錢，又將錢袋丟還給了霍華德。
接過錢袋，霍華德想了想又說道：「那麻煩你們了。對了，不一定非得看到那幾樣東西，前天晚上鎮子上的旅館失竊，如果你們打聽到相關的消息也可以的。」
「好的，知道了。」
離開老宅，塔麗開口問霍華德：「拜託那些乞丐真的可以么？我總覺得沒什麼用，而且他們才十幾個人……」
「這你可就錯了。」霍華德笑道，「這裡只不過是鎮子上乞丐們的其中一處落腳點，專門用來跟人做信息交易用的。乞丐因為身份卑微，一般人談話的時候很少會刻意避開他們，所以拜託他們打聽消息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這樣啊……」塔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希望他們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跟霍華德道別之後，利奇他們抽空回魅藍妖姬號上一趟取了一些錢。
多虧了有米迦勒的教導，利奇跟莉娜從來都不會把所有錢財都放在身邊，這個時候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是夜，利奇繼續出發監視渾身上下都是疑點的沁果。
雖然霍華德說乞丐們應該會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但利奇跟沙耶仍舊覺得從沁果身上找突破口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不過讓利奇失望的是，一連三天，沁果的作息都十分規律。餐館打烊之後回家，回家后釀酒，釀完酒就躺下休息，根本沒有絲毫反常的地方，倒是連續三晚沒睡好的利奇顯得有些萎靡不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