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交易
來之前，阿娜爾曾跟利奇說風梟霜狼兩個部落的仇恨已經到了仇視對方客人的地步，但真正領教過之後，利奇卻得出了不一樣的結論。
風梟部落或許跟阿娜爾說的差不多，這點從尼爾克不希望他去霜狼部落這一點上就可以得窺一二，但霜狼部落那邊，利奇覺得根本就是另外一種情形。
穆罕提爾一開始給利奇的感覺，就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但與他談過幾句之後，利奇對他的感官有了很大的變化。
掌權者依舊是掌權者，那彷彿與生俱來的威嚴感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人忽視，卻不是高高在上，而是求賢若渴。
以穆罕提爾萬人大族的一族之長身份，僅僅是看到利奇出手了一次，一般來說根本不可能親自過來結交。畢竟利奇雖然年輕，實力也達到了五階，卻依舊不是那種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也就只能算潛力巨大而已，頂多派個手下過來結交一番，表達一下善意也就可以了。
但穆罕提爾卻是不惜身份親自過來與利奇套近乎，這隻能用求賢若渴來形容。
相比較來說，尼爾克雖然同樣對他十分禮遇，卻顯得小家子氣了許多。對於利奇是否會留在風梟部落，穆罕提爾是毫不在意，遵從利奇本人的意志，既表達了自己的善意，又不至於讓利奇難做。而尼爾克卻是生怕利奇被穆罕提爾拐走，最後甚至還以莉娜的健康來為自己增加籌碼，高下立判。
當然，這也與風梟部落如今的弱勢地位不無關係。
利奇的判斷，自然不會僅僅根據兩位族長的表現，更大的依據，在於雙方族人的表現。
一開始利奇救下庫瑪與波多斯卡兩人，並且得到了所有人的諒解的時候，兩方的族人看他的目光都是感激中夾雜著愧疚，但當穆罕提爾過來與利奇套近乎的時候，利奇明顯感受到風梟部落這邊的人看他的目光發生了變化。憤怒、不解、恨鐵不成鋼、遺憾、仇視，唯獨一開始的感激和愧疚消散了許多。
等最後利奇跟著尼爾克回到風梟部落這邊的陣營之後，眾人的目光才又恢復了友善。
而霜狼部落那邊，無論是尼爾克過來與穆罕提爾理論的時候，還是利奇向穆罕提爾告辭的時候，再有就是利奇跟著尼爾克回到風梟部落中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似乎利奇做什麼決定他們都不會有任何意見，只要他不是直接加入了風梟部落，一切都可以接受。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讓利奇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風梟部落如今會處於這種弱勢地位的原因。
小插曲過後，尼爾克提出了讓穆罕提爾履行比試開始之前的承諾，將風梟魂珠無條件贈予風梟部落。
「尼爾克族長，我記得我說的是，無論賭約輸贏，我都會將風梟魂珠贈予你們，但如今的情況卻是，比試被中途打斷，根本沒有分出勝負，也就是說，賭約還沒有出現結果，我為何要將風梟魂珠給你們呢？」目的還沒有達成，穆罕提爾自然不會輕易鬆口。
「你這是狡辯！」尼爾克氣得吹鬍子瞪眼，「他們都已經這樣了，還怎麼分出勝負？」
「不急不急，既然他們都昏迷了，我可以等他們醒過來之後繼續打過，只要出現了勝負，我一定會將風梟魂珠雙手奉上，決不食言！」
「你！」尼爾克有心想要心一橫答應下來，但庫瑪的傷勢他剛才已經看過，雖然現在還不致命，但要是等他醒過來后還要繼續戰鬥的話，鐵定是必死無疑。畢竟是親孫子，尼爾克哪能狠下心來把庫瑪往死路上逼，只能氣呼呼的指著穆罕提爾說不出話來。
穆罕提爾似乎早就料到尼爾克會如此反應，將早已準備好了另一套方案說了出來：「既然尼爾克族長不希望他們繼續比下去，這風梟魂珠也不是不能給你們。」
「需要什麼條件？」尼爾克眼睛一眯，基本上已經知道了穆罕提爾想要什麼，但還是出聲問道，想要再次確認一番。
果不其然，只聽穆罕提爾接著說道：「只需要尼爾克族長將剛才作為賭注的二十個名額交出來，這風梟魂珠就是你們風梟部落的了！」
「不行！剛才的比試明明還沒有分出勝負，如果我答應了你的條件，豈不是等於承認我們輸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就算了，我看還是等他們醒過來之後再次比過吧，我這人有耐心得很，不會覺得不耐煩的。」穆罕提爾似乎拿準了尼爾克不捨得讓自己的孫子再出什麼意外，用此威脅了起來。
「算你狠！我同意交換，但是二十個名額太多了，在沒有分出勝負的情況下，我只能出十個！」知道穆罕提爾要的是什麼，尼爾克也就沒有想著拿出別的東西作為籌碼，而是直接開始講價。
「十個太少，尼爾克族長，風梟魂珠的價值不用我多說了吧，您好意思只用十個名額來換嗎？您要是如此沒有誠意，我看還是讓他們倆繼續比下去好了！」
「十五個！」一聽穆罕提爾又拿庫瑪的性命說事，尼爾克差點沒氣死，「一個也不能再多了，你要是不同意，就請便吧，大不了這風梟魂珠我們不要了！」
見尼爾克神色決絕，穆罕提爾知道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便沒有再繼續相逼，否則到最後一拍兩散，那這一趟可就是白出來了，不僅沒達成目的，反而還讓三名族人受了重傷。
「好，十五個就十五個，風梟魂珠給你們，但大比的時候尼爾克族長可不要出爾反爾才好！」將裝著風梟魂珠的盒子扔給尼爾克，穆罕提爾還不忘給自己上一道保險。
「哼，放心，我風梟部落沒有不守信用的小人！我尼爾克在此以草原之神的名義起誓，在部落大比之時將十五個名額讓與霜狼部落，如違此誓，必將受到大草原的懲罰，永生永世淪落死亡沙海，子孫後代承受剜心剖腹之苦！怎麼樣，滿意了吧？」
目的達成，穆罕提爾哈哈一笑：「好！那我們就此別過，半月之後再見！」
說完，穆罕提爾再次跟利奇言明歡迎去霜狼部落做客之後，便帶著族人騎上駿馬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