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啟航
接下來是伊恩老爺子和預定扮演同性戀舅舅的扎克·加利凡納基斯,希德在之前已經面試過扎克,他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劇場喜劇演員,正在準備當一部喜劇動畫的配音工作。雖然這個舅舅戲份不多,但是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而扎克在面試中的表現的確讓人驚艷,那種在《宿醉》里的從嚴肅中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冷幽默,的確讓人印象深刻。面試時亨利和攝影師蘭斯·阿科德等人,都忍不住笑個不停。
因為扎克生活較為潦倒,鬍子邋遢的太多了,薇·尼爾還得剪掉一部分,才能符合影片要求。
「恩,不錯。」希德仔細檢查后,對伊恩老爺子和扎克的妝容都比較滿意,扎克的鬍子在修飾過後,保持一種邋遢但不凌亂的效果,符合人物生活混亂,但在家人照顧下漸漸好轉的角色背景。
而伊恩老爺子的角色原本是由光頭的阿倫·索金扮演的,但希德不需要非讓老爺子剃個光頭,所以在對老爺子的髮型進行一些整潔度的處理后,就可以了。
而扮演哥哥的高司令,則因為剪了一頭短髮,所以也要帶上黑色的假髮,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太大的妝容需要處理。
真正麻煩的是傑瑞米和艾米·亞當斯。
希德和薇·尼爾來到裡面隔開的化妝間,傑瑞米和艾米都坐在這裡,他們的臉看起來已經不太一樣了。
「雖然我不太理解為什麼,但我還是按你的要求,給艾米安裝了假鼻子,這樣可以很方便的改變她的臉部視覺效果。」薇·尼爾指著艾米的假鼻子說道。
「而傑瑞米,我則給他使用假體,墊高了顴骨,這可以改變他的臉部結構,讓他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而且我給他們兩都畫了老年妝,加了眼角和臉頰的細紋,讓他們看起來更像30多歲的中年人。」薇·尼爾詳細解釋道。
希德看了看他們兩,經過薇·尼爾的妙手,原本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傑瑞米和艾米,不僅活像兩個中年夫婦,也和他們原本的相貌大不相同了。你說不上來哪裡改變了,但是讓認識他們的人來,卻絕對認不出來。
「恩,你們是傑瑞米和艾米?」希德驚訝的問道。
「不,我是弗蘭克·胡佛,而這位是我的妻子雪兒·胡佛。」傑瑞米狡黠的笑道。
艾米·亞當斯也笑著說道:「嗨,大家好,我是雪兒,是個整天過的無聊至極的家庭主婦。」
希德回過頭對薇·尼爾說道:「good—job!薇,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們原來的樣子了。」
「呵呵,這是對我最大的稱讚了。」薇·尼爾笑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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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賽的臉佔據了鏡頭的三分之二,她水藍色的眼睛明亮清澈,極為吸引人,透明的眼鏡上反射齣電視機的熒光。
「三萬美元獎金的獲得者是……」
希德沉靜的站在攝影機後面,看著攝影機里的畫面。
經過幾次綵排,蘭斯·阿科德終於找出了清澈和迷幻之間的平衡點。清澈的偏藍的畫面,充分展現出陽光的能量,又不至於太過炙熱。
經過了三部短片的鍛煉,希德和劇組已經能夠熟練處理常規場景的鏡頭拍攝,和觀眾在電影院看到的不同,任何一個看似一氣呵成的鏡頭,都需要正拍反拍、多角度多次的拍攝。
有時候一個看起來簡單的動作,也需要演員表演好幾次,以讓攝影師按照分鏡頭本,多角度的拍攝出想要的效果。
而《陽光小美女》的主旋律就是,在扭曲困難的生活中,只要你願意也能找到屬於你的那一縷陽光。
所以從第一個鏡頭開始,希德就通過各種打光、補光的手段,著力營造一種充沛舒適的陽光感。
如果說諾蘭和瓦雷·菲斯特在《蝙蝠俠:黑暗騎士》中,打造的是一種明亮的黑暗世界的話。那麼希德和蘭斯·阿科德就是要在《陽光小美女》中,則要創造出屬於他們的「溢滿陽光」的透明世界。
今天是《陽光小美女》開拍的第一天,劇組在洛杉磯郊區租賃的一棟住房裡進行拍攝。開始拍攝的效率並不是很高,因為為了試驗在各個鏡頭裡,充分打出需要的光線,希德和攝影組、燈光組做了很多調整。
而開篇的序幕部分,所有演員都有自己的出場表演。而不管是遠景還是特寫,都需要反覆試驗,這幾乎就耗費了整整一天。但是這樣做的效果是顯著的,攝影組和燈光組的磨合不斷提高,也對希德的目標有了明確把握。
在接下來的拍攝中,這種對燈光的把握和熟練度,就大大縮短了拍攝的時間。而當結束了每個角色的出場戲,完成了對他們的初始介紹的片段后。
艾米扮演的媽媽,從醫院帶回了自殺未遂的舅舅。並帶著他和每個人見面,這裡還有手動拍攝的需要,蘭斯·阿科德也毫不猶豫的扛著斯坦尼康架好的攝影機上陣。
這段場景除去因為出錯、搞笑而廢掉的條數之外,正式內容眾人就拍了五遍之多。因為要從遠景、近景,甚至手動跟拍,從多個角度和距離去拍攝。
之後是第一場群戲。
一家六個人,第一次圍坐在餐桌前吃飯的場景,這是對希德的第一個挑戰。
這場戲因為也要多角度拍攝,所以也需要拍攝多次。但即使如此,每次拍攝都還要一次放上三四台攝影機,來多景觀取景。
在希德和攝影組的統籌之下,把整場戲分成了四個部分,從最開始的演員們一個個入場;到坐定之後,大家開始討論彼此,如小女兒奧利弗打聽舅舅自殺的原因,陽光小美女的比賽。
然後當電話接通,奧利弗進入決賽的消息爆炸出來后,激動興奮的小女兒,以及開始討論如何處理周日,爸爸的商業會面和女兒的選美比賽的時間衝突。
直到最後,大家圍站在餐桌旁,討論怎麼趕去參加選美比賽。因為演員全都站了起來,所以還需要調整攝影機的高度和角度。整個過程需要注意的細節和難點頗多,即使是已然熟練起來的劇組,也調整了頗長的時間。
不過除去這些枯燥無味的技術層面的東西之外,拍攝時的笑料也是不少。
比如分發餐具的高斯林直接一甩手,把盤子拍到了扎克的臉上。
伊恩老爺子一看到吃炸雞,就罵,但卻爆出口誤:「我了個草,又是吃擠(雞)……,不對,吃什麼擠(雞),擠(雞)是什麼鬼!」。
艾米·亞當斯拿著水壺走到廚房,準備打開冰箱放進去,但是……噔噔噔,她反覆拉了三次都拉不開,她無奈的對攝影師喊道:「這什麼鬼!這麼緊,得要三個人才拉得開啊。」
旁邊的場務過去輕輕一拉,開了。妹子,你賣萌嗎?
就這樣在反覆的磨合中,花了五天時間終於拍完了第一個場景,家裡的戲。
接下來就是影片的主題,開車旅行的公路戲了。其實公路電影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電影類型,昔日的經典影片也不少,《末路狂花》、《海底總動員》乃至《星球大戰》都可以算是一定意義上的公路片。
人物們為了自己的踏上旅程,在路途的過程中經受各種挫折、挑戰,甚至是意外的打擊和近乎覆滅的災難,但最終跨過艱難險阻,經歷旅途而最終成長。
雖然《陽光小美女》是一部反傳統的電影,但還是在公路電影的基礎上發展衍生出來的,或者用好萊塢的行話說「金羊毛電影」。這個名字來源於古希臘最盛大的一場傳說,伊阿宋尋找金羊毛,全希臘最偉大的英雄們集聚一堂,為了尋找傳說中的金羊毛而踏上旅程。
《陽光小美女》踏上了旅程,兩世為人的希德的電影生涯,也踏上了旅程。坐在攝影車上,看著緩緩啟動的汽車,希德的心中有種別樣的觸動。
為了拍攝在大眾旅行車裡的鏡頭,特別是汽車開動時的鏡頭,就需要把旅行車放到攝影卡車上,然後進行拍攝。而且汽車裡的鏡頭,只要要保持卡車一直開動就可以,沒有別的太多要求。比起汽車在鏡頭裡實際跑的鏡頭,要簡單。
為了這個,希德還專門讓道具組按照買回來的汽車,做了個一比一的模型放在攝影車上拍攝。這個模型比起真車少了輪子,而且所有的窗戶都是可拆卸的,因為很多車內鏡頭,要把攝影機「穿過」玻璃窗去拍演員。
扮演哥哥的高司令環顧車裡,發現少了一個重要的人,他連忙在紙上寫上一句話,塞給舅舅。扎克照著一念:「奧利弗在哪兒?」眾人一愣,抬頭一看,頓時慌了!他們居然把小女兒忘在加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