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簽約與聖誕

  勞斯萊斯果然停在了辦公室門口，然後車門打開，一個小女孩跳了下來。


  只見小女孩穿著一襲黑色的連衣裙，臉上戴著大大的茶色墨鏡，手上還戴著黑色的長手套。活脫脫一幅奧黛麗·赫本在《蒂凡尼早餐》中的經典扮相，只是整個小了一號！

  這麼精靈脫塵的女孩兒，是誰？

  女孩兒下車之後卻回身望向車內，眾人也不由自主的看向車門，一個身影傲然走了下來。是個年輕男人，他穿著一襲細格紋的灰色修身西裝，搭配細密的黑白直條紋襯衫和大地色的針織領帶，顯得既清爽脫俗又低調奢華。


  然後這一少一小，兩個年輕的男女闊步走了進來，而一旁早已有人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so，你們誰是迪斯尼的人？」希德開口問道。


  「我是。」迪斯尼的主管立刻站了起來，不管對方是誰，能坐著勞斯萊斯到處逛的人，絕不是他這個等級的人能招惹的，他帶著謹慎的語氣問道：「請問您是？」


  「希德·萊昂，你可以叫我希德。」希德點點頭，表情淡然地說道。


  「你是希德！？」邁克爾·羅韓這才反應過來，雖然希德沒有喬妝，但是氣質衣裝的極大改變，讓他根本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那這個是……？」蒂娜·羅韓轉頭看向希德身邊的「小赫本」。


  林賽摘下墨鏡，笑著招手道：「嗨，爹地，媽媽。」


  「林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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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您的意思是，要我們迪斯尼不和林賽簽約？」迪斯尼的主管奇怪的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希德，如此奇怪的要求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不錯，你們迪斯尼慣用的包裝手段，都是那些老套的青少年偶像包裝法，而我覺得，並不適合林賽。」希德語氣平淡，但話語卻挑起了對方的怒氣。


  「你認為自己能做得比我們迪斯尼更好？」迪斯尼的主管帶著怒意質問道。


  「當然。」希德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完全無視對方升騰的怒氣。


  「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小子，居然敢對我們指手畫腳！」迪斯尼的主管徹底引爆怒氣的怒吼道。


  「well，簽約的主動權並不在你們這兒，而是在林賽的監護人身上，不是嗎？」希德笑著說道。


  「你！！」迪斯尼的主管怒目一瞪，然後轉頭看向邁克爾·羅韓。


  希德也轉過頭，帶著戲謔的微笑看著邁克爾·羅韓。


  邁克爾·羅韓沒想到自己一下子成為了爭論的中心，他頓時吞吞吐吐起來，「那個……」


  他看了看希德，自從希德上次在箭頭湖營區，說出他的那個秘密以來，他在潛意識裡就開始畏懼希德。本來以為從倫敦之行后，希德就會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沒想到這次對方不僅回來了，還強勢的超乎想像。


  但是他又期望能藉助迪斯尼的力量，擺脫希德的威脅。他抿了抿嘴，正準備說話。


  希德突然開口道：「想清楚了再說話，邁克爾。」他銳利眼神看得邁克爾·羅韓如芒在背，背後立刻生出一層汗水來，他立刻想起自己被希德捏在手上的那個秘密。


  「那、那個，你打算怎麼安排林賽？」邁克爾忐忑的看向希德問道。


  希德微笑起來，「迪斯尼的合同怎麼說？」


  「林賽18歲以前，以她為主角至少拍攝三部電影。」邁克爾·羅韓立刻說道。


  「邁克爾，你！」迪斯尼的主管驚怒的看向邁克爾·羅韓，他沒想到對方這麼乾脆就把隊友給賣了。


  「嗯~~~」希德仰起頭摸了摸下巴，然後笑著說道：「那就50萬吧。」


  「呃？」房間里的眾人都愣了一下。


  「什麼50萬？」邁克爾·羅韓下意識問道。


  「到林賽18歲之前，我每年給你們50萬美元作為雇傭年薪，如何？」希德的話立刻讓邁克爾和蒂娜·羅韓的心思活動起來。


  好萊塢的普通童星，即使擔任主角，一部電影能有20萬美元片酬就是封頂了。《天生一對》給林賽的片酬就只有10萬美元。


  而大家都知道，拍電影這個東西又不是賣大白菜，一兩年才能拍一部，而根本不工作的邁克爾·羅韓和家庭主婦的蒂娜·羅韓根本創造不出收入。


  這就讓羅韓家陷入了極為荒謬有趣的境地，全家人的收入要靠年僅11歲的林賽·羅韓的片酬來養活，而不拍電影的時候就只能靠狂拍廣告來度日。


  「好，可以，ok。」邁克爾·羅韓和蒂娜·羅韓心裡一盤算，立刻就下了決定。50萬一年的收入，遠超現在不安定的收入水平，這讓他們沒有多考慮，就立刻答應了下來。


  「邁克爾，我們迪斯尼能給林賽安排更好的發展規劃，你確定要相信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迪斯尼的主管憤怒地說道。


  「林賽的發展既不需要他們擔心，也不需要你來操心。」希德銳利的看向對方。


  「好了，先生。」然後希德滿意的站起來，「這件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那麼第一件事。」希德轉向林賽的父母，「停掉林賽所有的廣告，小孩子就應該有個愉快的童年，而不是養家糊口的工作。」


  「是、是。」被希德用嚴厲的語氣訓斥，讓林賽的父母不由得面紅耳赤的羞臊起來，畢竟缺德的事被人當被戳穿，任何人都會感到難堪。


  「希德哥哥。」林賽拉了拉希德的衣袖，希德笑著捏了捏她的小手。


  「好了，之後我的律師會聯繫你們簽約的。」希德對林賽的父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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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這個合約……」邁克爾·羅韓和蒂娜·羅韓瞠目結舌的看著密密麻麻、玲琅滿目的簽約合同，這可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也比迪斯尼之前給他們的合約要繁瑣得多。


  「怎麼，有問題嗎？」希德的御用律師高夫曼眼神銳利的掃過羅韓夫婦，他們頓時感到一陣語塞，精英律師的強勢氣場不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能對抗的。


  「是、是的。」邁克爾·羅韓鼓起勇氣說道，「這裡說要我接受戒酒的勸誡和心理治療？為什麼？」


  「為什麼？」高夫曼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犀利的眼神讓邁克爾·羅韓以為自己說了什麼難登大雅的胡話。


  「好吧，我就解釋給你聽清楚吧。」高夫曼帶著審視的微笑說道，「我們公司給林賽提供的是一份長達七年的演藝雇傭合同，在林賽18歲之前，你們夫婦作為她的監護人，不管林賽有沒有片酬收入，每年都可以從我們火獅影業獲得50萬美元的年薪片酬。這個你們懂？」


  「當然，當然。」說到錢，邁克爾·羅韓立刻雙眼開花的笑著答應道。


  「但是作為合同的a方，我們公司必須保證自己的投資，不會受到不必要的干擾。而你，邁克爾·羅韓先生，在警方記錄中有多項酗酒滋事被逮捕的記錄，而且……」高夫曼說著甩出一份資料，幾張照片散落在會議桌上。


  赫然就是拍攝《天生一對》時，蒂娜·羅韓被邁克爾·羅韓打得面目全非后，去醫院治療時拍下的照片。


  「這是，這是蒂娜不小心摔倒造成的。」邁克爾·羅韓慌不擇路的胡謅道。


  「呵呵……」高夫曼露出輕蔑的眼神：「羅韓先生你一定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司法鑒證學』。這份資料里還有fbi的鑒證專家，根據羅韓女士的醫療記錄，分析得出的受傷原因。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當人摔傷時，和被打受傷的x光片是截然不同的，而鑒證專家就可以根據傷勢分析出很多信息。比如羅韓女士不僅是被人正面用拳打傷的，根據傷口骨折的角度，施暴者是一個身高一米七九的男人，右撇子。羅韓先生，你身高多少來著？」


  高夫曼咄咄逼人的話，立刻讓邁克爾·羅韓頓時氣矮了一截，「那、那好吧。」


  「ok。」高夫曼滿意的收起文件，「為了讓你們了解清楚，我再給你解釋一遍，除了對邁克爾的心理治療要求，你們在合同期間，不得以任何形式接受媒體的採訪，或者向媒體發布任何關於林賽的信息。」


  「不管是勸誡治療，還是媒體條款，只要你們兩有任何違反合同的行為，就要支付違約金。」高夫曼冷笑道。


  「違約金！？」羅韓夫婦一聽到跟錢有關的東西，立刻激動地翻看其相關的條款：「5……50倍年薪！？」


  「不錯，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高收益當然就有高風險，我要提醒你們兩。到林賽小/姐成年之前，光年薪我們公司就要支付給你們350萬美元，這已經比大多數美國人一輩子能賺到的錢還要多的多。」高夫曼的話就像吊著老鼠的胡蘿蔔一樣，讓羅韓夫婦兩眼放光。


  在常人難以企及的巨額財富面前，他們兩的心臟都快跳出胸膛了，哪還來得及仔細查看合約。其實希德和高夫曼在合同里設置了一個陷阱，羅韓夫婦雖然可以每年拿到50萬年薪，但是除此之外林賽的任何收入，都與他們無關了。


  他們不能再以林賽的監護人身份，無償獲取她的勞動成果。這也是為了防止像麥考利·卡爾金的坑爹父母那樣，神奇的在孩子成年以前，就把他們的收入全都揮霍光。


  「沒問題了的話，那就簽約吧。」高夫曼說道。


  邁克爾·羅韓和蒂娜·羅韓懷著激動的心情在合同上籤完名后，高夫曼抓頭看向一直在旁邊，他拍了拍戴著耳機和林賽一起玩著電子遊戲的希德，「boss，可以簽字了。」


  「哦，已經搞定了？」希德摘下耳機后問道。


  「當然。」高夫曼自信的說道。


  希德也在合同上籤下名字后，帶著狡黠的微笑，站起來對邁克爾·羅韓說出讓他心潮澎湃的話：「羅韓先生，歡迎來到好萊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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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


  「我們滑雪多愉快——；我們坐在雪橇上——」


  悠揚的聖誕歌《jinglebellrock》從音響中流淌而出，迴響在溫暖的壁爐客廳里，一棵巨大的聖誕樹立在石制壁爐的旁邊，壁爐里正燃燒著熊熊大火。


  希德、傑瑞米、艾米·亞當斯以及羅韓一家正圍坐在餐桌前，享用聖誕大餐。


  傑瑞米和艾米·亞當斯因為在《鬼影實錄》上映前，都要保密身份，維持他們「死人」的身份，所以他們只好跟家裡聯繫過後，今年暫時在希德這裡過聖誕。


  而羅韓一家則因為拿到希德的第一筆（1998年）的年薪后，豪氣購買了一棟郊區中產社區的房子，但是因為裝修問題，他們要年後才能搬入，但是腦殘無葯醫的邁克爾·羅韓，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原本租住的房子退掉了。


  本來毫無辦法的他們，已經打算去酒店過聖誕節了，結果在林賽的求情下，希德也抱著敲打一下羅韓夫婦的打算，免得讓他們到時候得意忘形。就同意讓他們一家在聖誕假期，暫時住到日落別墅。


  不出希德所料，原本還因為一口氣拿到50萬年薪，入住郊外社區而有些自得的羅韓夫婦，從進入好萊塢山到看到落日別墅為止，就一直驚訝的閉不攏嘴。他們不停地驚嘆落日別墅高檔精緻的奢華，和大氣無匹的將整座城市和海岸線踩在腳下的壯麗景觀。


  一圈逛下來，他們夫婦，特別是邁克爾·羅韓，對希德的敬畏之感變得更加深重。


  而在聚集了這麼多人之後，自從購入后就略顯得孤寂的落日別墅，也變得熱鬧起來。林賽的弟弟小邁克爾和五歲的妹妹艾莉，並沒有大人們的複雜心思，他們很開心的在別墅的庭院、小道來回玩鬧。


  小孩銀鈴般的笑聲，讓一直忙於工作希德也難得的露出笑容，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叮叮叮——」傑瑞米敲響紅酒杯，眾人頓時停下竊竊私語看向他。


  「今天我們能聚集在這裡，在如此美景下慶祝聖誕節，都是因為一個人。」傑瑞米的話讓眾仁路出會心的笑容。


  希德微微點頭，向眾人示意。


  「那麼祝願希德身體健康、一帆風順。」傑瑞米說完后，舉起酒杯示意。


  「敬希德！」「敬希德。」


  在眾人的祝酒聲中，97年的幕布蓋上了光輝，洛杉磯的明月映照著山下的天使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