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酒
在鄭夕顏身側，金纖雲的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夕顏還對他有感情嗎？
雖然因為結婚證的事情，她在心中就有所猜測，但還是祈禱不要成為現實。可是現在，最壞的情況要出現了嗎？
而且，鄭夕顏還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把這個尖銳無比的問題拋向了林明月。
明月她會怎麼回答？
她緊張的看向林明月。
她的答案，或許就決定了兩人之後的關係。
或許還決定了彩虹天使這個組合的未來。
你會怎麼選擇?明月？
究竟是相處了十年的姐妹。
還是如今的戀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於金纖雲來說，自然是一個未知數。
但是對於林明月而言，卻已經有了一個確定的答案。
有些決定，一經做下之後，就不會再更改了。
她在昨天，在那個湖邊，想了很久很久，她在那時就發現，她已經離不開他了。
但是這樣的選擇並不意味著她就可以無視同鄭夕顏之間的感情。
否則她也不會在睡夢中呢喃。
否則她也不會在睡夢中哭泣。
這一刻，面對鄭夕顏的這個問題，林明月所說的，依舊是那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個字，就是她的答案。
她低著頭，不敢去看鄭夕顏的眼神，她生怕從那裡，看到對她的失望與厭惡。
「我明白了。」鄭夕顏聽懂了她的意思，輕輕點頭，沉默了兩秒之後，轉而問道「可是，這樣的事情，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
她的聲音里沒有一絲的怒火，卻也沒有一絲的溫度。
「夕顏……」金纖雲擔心的拉了拉她的胳膊，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金小個，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是嗎？而且，這件事總是要解決的，不是嗎？」鄭夕顏拍了拍她的手，但語氣並沒有緩和的意思。
「可是……」金纖雲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林明月的聲音打斷。
林明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鼓起勇氣，看著對面坐著的鄭夕顏，聲音里充滿了愧疚與乞求「夕顏姐，我真的很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無論怎樣，我都會做到的……」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帶著一絲哭腔。
「怎樣都會做到嗎？讓你和他分手也會嗎？」鄭夕顏看著林明月低笑了一聲說道，林明月有些惶急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被她搖了搖頭制止，輕輕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放心吧，我沒有那個打算，既然已經徹底的離婚了，我就和他在沒有關係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一陣刺痛，但卻被她強行忽略，沉默了一下之後，她的視線落到了手中的酒杯上，然後抬頭，看著林明月，莫名的說道「這樣吧，這裡還有一瓶酒，你不是說什麼都可以做到嗎？把它喝完，我就原諒你，徹底原諒你。」
「夕顏你……」林明月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金纖雲先按捺不住了。
她怎麼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她嗎？
酒瓶幾乎是滿的，除了兩人酒杯中的酒之外，剩下的原封未動。也就是說，她要求林明月一個人喝下這一整瓶白酒？
要知道，這可是五十三度，一斤裝的！
她們之前雖然在聚會時也會喝白酒，但又怎麼可能一下子喝這麼多？
而且林明月的酒量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別說是一斤了，二兩白酒都夠她受的了吧。
夕顏她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是不打算原諒明月嗎？
可哪怕是這樣，也不能這樣為難她吧。
畢竟大家都是姐妹不是嗎？
當時那個，主動對作為競爭者的自己伸出溫暖的雙手的那個鄭夕顏，如今到哪裡去了？
還是，都已經變了嗎？
「好的。我喝。」但沒有等金纖雲再說什麼，林明月在鄭夕顏說過之後，並沒有過多猶豫，直接答應下來。
對於她而言，只要她不讓自己和他分開，只要能夠原諒她，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而且只不過是喝酒嗎？
如果這樣就能夠獲得夕顏姐的原諒的話，那對她而言真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不過是一瓶白酒。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
喝完這一瓶白酒，自己恐怕立刻就會醉倒不省人事吧。或許在幾天之後，胃還會火辣辣的疼，頭也會一直暈暈的，會在今天晚上，吐得七葷八素吧。
可是這些，如果能夠換來夕顏姐的原諒的話，都是值得的。
就算……
就算夕顏姐只是隨便說說，只是單純的想要為難自己，並沒原諒自己的打算。
可是，只要能夠讓她出氣，讓她心中稍微高興一些，那麼同樣，自己心中的愧疚，也會少一些吧。
林明月在答應下來之後，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
僅僅是端起，一股辛辣的味道就從她的鼻翼湧入，她的胃彷彿在這一刻就開始火辣辣的燒。
她喝過白酒，但並不意味她就喜歡喝。這完全是兩回事。之前之所以會喝，只是將它作為姐妹間遊戲的調味。但從心中，對於白酒嗆鼻的氣味，一直心存抵觸。
她屏住呼吸，不再多想，將一杯白酒一飲而盡。辛辣的白酒順著喉間流下，彷彿在所經之處都留下了一道火線。后味讓她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湧出。
鄭夕顏坐在那裡，看著她將酒一飲而盡，臉上依舊沒有顯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而金纖雲滿臉憐惜，想要站起身子說些什麼，可是終究還是重新坐下什麼也沒說。
林明月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胃中灼燒的感覺，沒有多做停留，端起酒瓶，重新將第二杯斟滿。
然後端起，一飲而盡。
之後是第三杯。
幾乎沒有什麼停頓。
她只能一杯一杯的去喝，酒杯是一兩的杯子，如果一口氣喝太多沒有一點緩衝時間的話，她怕自己會吐出來。
但兩杯酒中間又不能停太長的時間，否則她擔心，以她的酒量撐不到將酒瓶里的酒都喝完就會醉倒過去。
只是哪怕如此，她依舊越喝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