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散心
說完這些刺痛人心的話語之後，劉語英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而且你們放心，我也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這一次退出，真的只是沒有辦法。因為我之前，練習的一部電影要開拍了，我要進入劇組，可能時間就是下個月。所以這才和公司提出來的。但是這一次回歸，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還是會配合的。」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韓雅靜還能怎麼說？
「那公司同意了嗎？」她最後問道。
「當然同意了。畢竟我又不是和公司解除合同。而且……他們原本已經準備放棄咱們了，平白多了一個演員，對他又沒有任何損失。」劉語英搖了搖頭，曬然一笑。「不過，對外還是不公開的，回到這次回歸結束后再公開。這樣對大家都好。」
「也算是認識這麼多時間了，好聚好散吧。」說完，她伸出手，笑著說道。
好聚好散嗎？
心裡有再多不滿，再多不甘，卻也只能這樣了。只是蕭綾菲倔強的站在那裡，對她伸出的手視而不見。
劉語英也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禮貌性的告別之後便走出了宿舍。
然後房間里陷入一片安靜。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黯淡。
蕭綾菲還是站在之前的位置，深深低著頭，任由柔順的長發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
「怎麼可以這樣，明明都已經堅持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要退出。我們還有機會的，不是嗎？明明我們已經那麼努力了。」她低聲說道，說道最後，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
李雪妍來到她身邊，輕輕的撫著她的長發，眼中充滿了憐惜。只是，這個問題，她也無法回答。
是啊。
為什麼？
「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都怪我，如果沒有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就不會是這樣子的。」沉默片刻之後，蕭綾菲低聲說道。
「傻丫頭，說了多少遍了。和你有什麼關係？這一次，明明是我們的歌曲不行，再說了，就算失敗了又怎麼樣？又不是世界末日。」李雪妍將她摟住，輕聲安慰道。
「是啊，別自責了，那種事情是不可能預測的，真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韓雅靜也出言安慰。
過了一會兒，蕭綾菲突然抬起頭，強笑著說道「我想出去散個步。」
說完，她就朝門口走去。
李雪妍皺著眉頭，想要跟出去。
「算了，讓她自己靜一靜吧。」韓雅靜拉住她的胳膊，低聲說道。這個時候，也只有她自己堅強起來了。
其實何止是李雪妍，對於她來說，同樣是一件需要消化很長時間的大事情。
這足以影響到她們之後的生活。
披上一件大衣后，蕭綾菲走出宿舍。
反手將門關上，視線落到了走廊對面的那扇緊縮的大門上。
那間房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租住了。
自從韓慎言走後就一直空在那裡。當時韓慎言交了半年的房租。
她有些莫名的想到，之前，就是在這裡，她和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談。
只是他現在已經算是功成名就了吧。之前，和自己姐妹們一樣，都住在這樣的環境中，但是他卻已經完成了自己等人所渴望的事情。
而且，恐怕自己永遠也追不上他了吧。
想到這裡，她的心臟再次被攥緊，只是為了破碎的夢想。
她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樓門，以免吹來一陣寒風，讓她的臉頰有些刺痛。
太陽已經落山，只能在遠方的天邊看見一點殘留的痕迹，透過厚厚的雲層發出微弱的光。小區的路燈已經點亮，在小道上劃分出光亮與陰暗的分割線。
蕭綾菲緊了緊衣領，然後邁出腳步。在小區的中間有一座亭子，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會有一些大爺大媽聚在這裡聊天，不過這個時間正是吃晚飯的時間。因此空無一人。
她走過去，做到木質長凳之上，剛坐穩，就感覺到凳子傳來的一陣涼意。
風吹動樹枝，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音。
蕭綾菲有些呆愣的微微抬頭，看向天空。陰天，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除了天邊那僅剩的光亮之外，就只有黑，淺的黑，深的黑。
她此刻的心情真的很壓抑，很壓抑，就如同今天的天氣一樣。
四個人的組合，馬上就要變成三個人了。
甚至，在之後，這個組合會不會繼續存在下去，都成了一個未知數。
有些事並不是她們不清楚，而是她們不願意去想，她寧願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裡。
在那個夢裡，雖然依舊艱辛，但是通過努力，就一定能夠收穫到美好。
只是，劉語英的到來，將這個美夢無情的打破。
專輯銷量慘淡，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可是這些，和她們，和她們的努力，又有什麼關係呢？
拿到這張專輯的歌曲后，她們也在一起討論過，都是歌手，又怎麼能聽不出一首歌曲的好壞優劣？
連她們自己都一致覺得，這張專輯的質量還不如上一張。她們甚至還通過經紀人，把她們的意見向上反應。從經紀人那裡得來的反饋是，專輯質量偏低他們也承認，但是這已經是公司能夠搜到的最好的歌曲了，而且，他們認為主打歌很優秀，有大火的潛質。
她們對此也只能將信將疑。
畢竟彩虹天使的例子就放在那裡，同她們現在的境況有些驚人的相似。當時她們同樣處在解散的邊緣，而天娛公司為她們準備的主打歌同樣不被她們認同。為了這件事情，隊長金纖雲都難過的落淚了，認為公司已經放棄了她們。
但結果呢？
這首不被看好的歌曲卻將她們送上了巔峰。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一個先例，她們也只能抱著同樣美好的期望，放下心中的擔憂。
況且，不這樣做她們又能怎麼辦呢？
雖說是出道的藝人，但就像劉語英之前說過的那樣，她們和練習生又有什麼區別？
公司能夠將組合維持到現在，而且還籌備發行了第二張專輯，已經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了。
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去要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