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廁
石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落在矮桌上，發出清脆的「嘣」聲，頓時嚇得胖老頭瑟瑟發抖，臉色煞白難看至極。
坐在一旁的柳生，低頭不敢言語，偷眼打量了下小鬍子岩忍，見他一臉怒意，心裡暗到：「壞了，老爹惹惱了這北蠻子，這可怎麼辦？」
柳生還未想出對策，在小鬍子石羊陰鷙的眼神注視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胖老頭便扛不住了，抬手就是「啪啪「兩個耳光，抽在了蒼老的臉頰上，頓時留下兩個紅手印。
「大隊長，我年紀大了，一時糊塗，說錯了話，你別和我這老頭子計較。」
胖老頭說完，拿起桌上的酒杯，然後笑道：「我自罰一杯，我自罰一杯……」
「哼……」石羊雙眼微眯，皺著眉頭道：「村長，你剛剛說的話，可是讓我很寒心呀！」
「我們岩忍拿你當朋友，為了保護你們大家的生命安全，只是索取一個清酒釀造秘方，結果你卻搞得我們強取豪奪一般？」
「村長，你把我們岩忍當什麼了？」小鬍子岩忍站起身來，指著端著杯子的胖老頭，質問道：「是強盜？是土匪？還是山賊？」
「你這不僅羞辱了我，還羞辱了我們岩忍，更是羞辱了我們土之國的全體人民。」一頂又一頂大帽扣向了胖老頭，石羊厲聲說道：「我們土之國引以為傲的榮譽，就這麼被你踐踏了。」
小鬍子石羊這番話，唬得胖老頭惶恐不已，頓時手裡的酒杯未拿穩，「咚」的聲落在了矮桌上，杯里那豐厚醇和的清酒，撒在了桌面上。
「大隊長，我酒水喝多了，腦袋發昏發暈，以至於說了胡話。」跪坐的胖老頭向後挪了幾下，然後雙手扶地，低頭哀求道：「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四目梟停下了饕餮盛宴，望了眼使出猛虎落地式的胖老頭，又看了眼趾高氣揚的石羊，然後又瞥了一眼低頭裝作不知的柳生，心裡道：「真是無趣，這麼快就在暴力面前屈服了。」
「不是該一番唇槍舌戰，努力抗爭一下，然後才無奈屈服，交出祖傳釀酒秘方么？」四目梟推了下黑框眼鏡，心裡吼道：「老頭子，你欺壓平民的勇氣哪去了？柳生，你強搶民女的村霸威風呢？」
「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說好的你們就是天，你們就是地，你們就是法律呢？」胸腔里的鬱悶隨著呼吸，化為一股氣流從口中飄出，四目梟心裡咒罵道：「你們就不能蠢一點么？這麼識時務幹嘛？不行，還要再折騰一下。」
閑著發慌的四目梟開始火上澆油，張嘴道：「老爺子，酒能亂喝，話可不能亂說。你剛剛那話的意思，不就是說石羊先生強取豪奪么？」
「你要是不解釋清楚，傳言出去了，那豈不是壞了大隊長的名聲？害得人家頂上了盜匪之名，遭人指指點點。」四目梟睜眼說著瞎話，心裡暗道：「盜匪之名，石羊這是背定了。」
「這些日子來，搶完平民，搶大戶，雨之國北方淪陷區都成了他一人的養豬場了。」四目梟心裡笑道：「不過他搶的越多，只要運回雨隱村，那妥妥的一個土之國英雄。」
「可惜，你終究回不了雨隱村，至於你劫掠來的金銀財富，我就勉為其難的笑納了。」
四目梟站起身來，抬手指著胖老頭道：「老爺子，你必須給個合理交代，不然大隊長的名聲，非被你惡了不可。」
胖老頭和柳生驚愕的盯著四目梟，心裡頗為困惑，完全不理解這個吃著自家飯的傢伙，怎麼突然落井下石來了？
小鬍子岩忍瞥了一眼四目梟，心中雖感到困惑不解，但見好像並無什麼問題，便順著他的話說道：「這小兄弟說得對，村長，你必須給個說法，這事可是關係到我的名聲。」
「這……」胖老頭不知該如何，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村長，你倒是說呀！」
石羊這一催，胖老頭更是說不出來，頓時急得直冒冷汗。
柳生見老爹這番模樣，沒辦法繼續裝聾作啞了，於是張口說道：「大隊長，你誤會了。我父親不是那個意思……」
「柳生大哥。」四目梟問道：「那老爺子是什麼意思？」
「我父親的意思是……」柳生猶豫了一下，然後狠下心來，說道：「祖傳清酒釀造秘方送與大隊長，再給大隊長裝一車清酒帶回大營，讓岩忍兄弟都能嘗嘗這祖傳清酒……」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呀！」小鬍子岩忍伸手捋須，滿意的點了點頭，雙膝彎曲跪坐，對眾人揮了揮手道：「話說開了就好了，大家別愣著，還有這麼多蔬菜果脯未解決，浪費食物，那可是要受天罰的……哈哈哈……」
胖老頭怨恨的看了眼四目梟，然後抬手擦了擦汗水，向小鬍子岩忍道：「大隊長，你慢慢吃，我先失陪一會……」
石羊還未回話，四目梟卻搶先道：「哎呦！老爺子，你這個東道主怎麼跑了？這可有違待客之道呀！」
胖老頭沒有理睬四目梟，而是對石羊笑道：「人有三急，我先前酒水喝多，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若是憋不住了，豈不是惡了大隊長的胃口？」
「村長，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石羊咀嚼著肉片，擺了擺手道：「人有三急，乃是人之常情，你速去速回，我還要同村長好好把酒言歡嘞！」
「大隊長，你放心，我方便完就回來。」胖老頭站起身來，給柳生使了個眼色，然後喃喃自語道：「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了。」
「父親大人，我來扶你。」說完柳生攙扶住胖老頭，歉意的說道：「大隊長，請見諒……」
「沒事，這不還有小兄弟陪我么？」石羊喝完一杯清酒，對柳生調侃道：「去吧，去吧。扶好你爹，可別讓他滑倒了，這可是我們岩忍的好朋友……哈哈哈……」
父子二人尷尬一笑，然後邁腳出了屋，留下四目梟和石羊二人，享受這饕餮盛宴。
屋門剛剛被柳生帶上，胖老頭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哼一聲道：「這四目梟作甚？吃著我家的米飯，卻來給我添亂。莫不是仗著大名女婿身份，就想騎在我頭上為非作歹？」
見胖老頭氣得臉色發黑，柳生低聲道：「老爹，先前岩忍都不敢勒索我們，怎麼現在就突然明搶豪奪？而且四目梟來得有些湊巧，會不會是大名和岩忍們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