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禍事
晌午時分，柳生家的大宅里，僕人們忙得熱火朝天，新鮮的蔬菜與肉食，端上一張又一張桌子。
望著涮火鍋的岩忍們大口啖食，站在門口的中年管家抬手抹了下額頭汗水，心裡暗道：「五十個北蠻子，十桌火鍋宴，葷素俱全，還有酒水。這要是再來幾回，老爺非得上吊不可。」
「啊……」一個年紀不大，臉上有幾顆雀斑的女僕失聲尖叫，連忙伸手撥開她翹臀上不規距的手，雙眼瞪著毛手毛腳的國字臉岩忍。
那國字臉岩忍聳了聳肩膀，調戲起雀斑女僕道：「雖然不是雛了，但屁股又翹又彈，床上一定給力！」
如此粗俗的言語，頓時讓雀斑女僕臉色一紅，心裡悄悄罵了句「北蠻子」，然後厭惡的翻了個白目，便輕咬著下唇，匆忙從桌間空隙里逃走。
雀斑女僕逃到門前，便被中年管家伸手拉到一邊，責備起來：「你這丫頭，真是沒輕沒重，你怎麼還敢給人臉色？」
「管家，那個北蠻子摸我屁股。」雀斑女僕頗為氣憤，反問道：「難道，我就任由他輕薄？」
雀斑女僕這聲「北蠻子」，可把中年管家嚇壞了，連忙抬手放在嘴前，做了靜聲手勢，道：「噓，你個丫頭小聲點。」
中年管家探頭看了下岩忍，見他們依舊吃喝起鬨，並沒有聽見那聲「北蠻子」，於是管家鬆了口氣，呵斥道：「你這丫頭，不要仗著少爺寵愛你，就以為你能為所欲為。」
「你要是惹了這些北蠻子，別說是少爺，就是老爺，也保不住你的小命。」中年管家嘆了口氣，叮囑道：「你這丫頭，給我放精明點，別惹麻煩，懂了沒？」
聽了管家這番話，雀斑女僕臉色煞白，驚恐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管家。」
「嗯，那就好。」中年管家擺了擺手，感慨道：「這飯還不知吃到幾時，你去忙吧。」
說完，雀斑女僕便離去。中年管家倚在門邊，望著暢飲開懷的岩忍們，頓時覺得腹中一陣飢餓，咕嚕咕嚕便響了起來，於是心裡罵道：「吃吃吃，吃死你這幫北蠻子，搞的本管家肚子里空蕩蕩，一點米水都沒進。」
酒過三巡，岩忍里的一些人便有了些醉意。想到國字臉的岩忍調戲雀斑女僕不成，反而遭了對方一個白眼，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副隊，你不是情場老手么？」一個醉醺醺的岩忍放下酒杯，紅著臉笑呵呵的問道：「說只要摸一下女人，女人就會意亂情迷，投懷送抱，今天怎麼不靈了？」
國字臉岩忍還未回話，便有別的岩忍為其開脫道：「你懂個屁，沒看見那丫頭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么？只要再給點時間，福田大哥就能拿下那丫頭了。」
「那可未必。」又有臉紅耳赤的酒鬼岩忍質疑道：「福田副隊別的本事，我們都是見過，那是杠杠的、沒話說。只是這撩女人的手段？我們可沒人見過……」
「副隊……咯……」另一個岩忍打了個酒嗝，然後紅著臉說道：「這不能忍呀！居然敢懷疑你撩女人手段。」
酒桌上的岩忍們無論醉與醒，紛紛起鬨道：「「對，不能忍。福田副隊，拿下這丫頭，給兄弟們開開眼。」
「哈哈哈……」福田副隊拿起酒杯，站起身來一干而盡，然後爽朗大笑道：「兄弟們既然發話了，我豈能駁了你們的臉面？」
「待會，那丫頭來了。」福田拍了拍了胸口，信誓旦旦的對眾岩忍道：「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些，你們副隊我的實力，你們可千萬別自卑哦！」
「副隊，那我們可拭目以待了，等著你讓我們自卑……哈哈哈……」
「都別廢話了，你們趕快吃喝，不然待會。可就要酸溜溜的，沒胃口了哦！」福田身子坐下，舉起酒杯道：「兄弟們，使勁吃喝，別讓柳葉村村長以為懈怠了我們，招待不周……哈哈哈……」
岩忍的話，一句不漏的進了管家的耳朵，倚在門邊的中年男人暗道：「壞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死丫頭，儘是給我添亂，這下被北蠻子惦記上了吧？」
中年管家心裡發著牢騷，伸手招來一個僕人，對其附耳輕語了一會。那僕人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屋子，中年管家卻又拉住他，又叮囑道：「讓她在後廚里忙活，別來前面傳菜了，快去。」
「哎，知道了，管家。」僕人回應完，便一溜小跑，尋雀斑女僕去了。
***
柳生家大宅的裡屋，一桌比外面火鍋宴更豐盛的宴席正在進行，與外面的喧鬧比起來，這桌酒席就顯得冷清多了。
榻榻米的矮桌上首，坐著的東道主柳葉村村長——胖老頭，這位頭髮花白的老頭，想到五十個彪形大漢，正在前屋大吃大喝，頓時心裡一陣絞痛，可惜又無可奈何，只能不斷陪笑，喝著悶酒。
胖老頭的左手邊位子，坐著柳葉村第一村霸——柳生。這位前宗族侍衛被大鬍子獵戶打得鼻歪眼凸，再也不復先前的風流倜儻，活像一個五官隨意拼湊的小丑。若沒有一個好醫生幫其糾正，只怕這輩子都將是歪鼻凸眼的鬼樣了。
在柳生對面，是某個面如棗色，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孩——四目梟。同歪鼻斜眼的柳生相比，四目梟就顯得順眼多了。雖然一身赤鬼般的紅膚，但五官長的端端正正。
岩忍大隊長石羊，笑容滿面的坐在胖老頭對面，拿起身前的一杯酒，咕嚕咕嚕的喝完，然後爽朗大笑道：「這清酒味道豐厚醇和，真是難得一見的好酒，同我們土之國清爽甜美的米酒比起來，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呵呵呵……」胖老頭放下筷子，陪笑道：「既然石羊大隊長喜歡，那我就送幾壇給大隊長，還望你不要拒絕。」
「村長，你真是我們岩忍的好朋友，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石羊捋了下鬍鬚，又向胖老頭問道：「村長，你這清酒真是味道奇特，我喝了之後心裡歡喜不已。」
「雖然你送了幾壇清酒給我，但早晚會被我喝完。一想到如此美味的清酒，我不能天天品嘗，那真全身上下都不舒坦。」小鬍子岩忍笑道：「村長，不如你將釀酒秘方告訴我，我自己在家裡釀造，免得再來柳葉村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