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 將計就計 2
「娘娘！我不是小孩了！」
「不是小孩那就更不能一吃飽就躺著了！」
「就讓他躺著吧！娘娘！昨天爬了一天山，肯定累壞了！」何滿子按著受傷的那隻腿，一邊說一邊看向殿內，「紫嬋，你把今天早上公公們送來的地圖拿過來！」
「是！容我找找！」
紫嬋回殿內找，可怎麼找也找不到，想到何滿子和朱炟談話時，曾拿出來給他看地勢，不會是他拿走了吧？回到窗前湊近何滿子耳邊問她。何滿子才想起來，是自己讓朱炟拿回去給他父親和表兄看清地況，以免晚上行動時弄錯方向。
曹燕娜姬讓紫嬋去她寢殿把她的那張拿過來。何滿子將地圖鋪在一張空椅上，道：「蟲兒要去的是不是這裡？西元洞？」
「正是，正是！就在倉龍嶺山腳下，青柯湖邊上！」
「那太好了！花奴腳疼就不用去了，讓曹娘娘陪蟲兒去。」
曹燕娜姬看著地圖，道：「嗯！太巧了！我也想去那看看！」
「我也去吧！我去陪蟲兒！」娜則往香跟道。
「好！好！我們三人一塊去！」……
此時，不遠處的公孫大娘正一個人在自己寢殿內發著呆。
前段時間處心積慮想做梨園都都知沒做成，受了些許打擊。這次被皇上親昭前來太清宮，本心情大好。但想到先前以為自己漸漸老了，估計也沒什麼機會再為皇上表演了，思來想去便將劍舞傳授給徒弟李十二娘，並加入了一些新的動作，希望她接自己的班，以後能在梨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己老了也有和依靠。可沒想到這次皇上出遊太清宮朝，仍點名讓自己前來獨舞，這心裡是又高興又擔心，畢竟體力越來越不行了。李十二娘雖年紀小，但是筋骨韌性好，爆發力很很強，這次新編的劍舞是考慮到李十二娘的自身條件加以改進的。現在，公孫大娘糾結的是，自己是依舊按照以前的版本來跳呢，還是獻上最新改進的版本。以前的版本穩，但是擔心皇上看久了會膩，就像任鴻方告訴自己的那樣，有這次就沒下次了。如果獻上最新版本的確有新鮮感，但那樣風險很大，一但自己體力撐不下來，演出可能會演砸，怎麼選呢？
公孫大娘臉上的細紋似乎又多了一些！
和梨園藝人住在後殿的任鴻方，此時正在一旁看都都知羅衷珂和梨園藝人交談，她要將晚上演出的節目一一做好確認。聽羅衷珂和樂工們說個不停，那嚴厲的聲音傳到任鴻方的耳邊，讓她感到一陣陣的厭惡。暗罵：不就一場演出嗎？較個什麼真啊？真他媽噁心！
在前來太清道宮前，任鴻方本想利用機會讓自己的四個侄女跟著一起前來，更要求在梨園所有都知們做好的節目冊上加入自己侄女獨唱。梨園都都知羅衷珂以她侄女們還是新人，而且技能有待提高為由拒絕了。現在的任鴻方一想起當時羅衷珂說自己侄女仍需要提高技能的語氣就不舒服，暗暗發誓：一定要把她從都都知的位置上拉下來，侄女們才可能早點跳過梨園的種種安排，早些躥紅。
而在從林內，朱炟幾人把杜昭儀給阿斯納伊一夥的乾糧拿出來喂他們吃，幾個幫手喂完后，金康平和朱炟分別喂阿斯納伊和龔慧如。吃著，龔慧如對朱炟道：
「小子！你們給我解綁吧！讓我自己拿著吃吧！」
「你就好吃你的吧！老太太！我喂著你，不好嗎？」
「呵呵！你不吃嗎？小子？怪不好意思的，吃給你們看！」
「我們有！餵飽了你們，我們再吃！」
一旁的羅鑫勇把他們隨身帶的乾糧拿出來，掰開，頓時濃濃的玉米香味飄散在空氣里，龔慧如聞到連忙就問：
「老弟！我說老弟！」
羅鑫勇嚼著一嘴玉米餅，道：「怎麼了？」
「能給我點嘗嘗嗎？我都聞到玉米香了！」
阿斯納伊轉過頭看了看龔慧如，道：
「你這人，可真是嘴饞到家了，這境地你也沒忘記吃！」
「哈哈……伊姐，他們不是說不會把我們怎麼樣嗎？過了今晚，咱們就各走各的，問他們要點玉米餅吃吃，不會招來殺生之禍吧？呵呵！」
「給你！」羅鑫勇將一塊玉米餅仍給朱炟，讓他餵給龔慧如。
「真好吃，太香了，小子，給……給這位阿斯納伊前輩也嘗嘗！」龔慧如對朱炟道。
朱炟將手中的玉米餅掰成兩半，將一半遞給金康平餵給阿斯納伊。
吃上一口，阿斯納伊道：
「嗯！果真不錯！和我家鄉的玉米麵餅差不多，二十幾年沒吃上了！」
「我讓你們餵給她，怎麼就把我的這份分她一半了？沒道理呀！」龔慧如故作生氣，埋怨道。
「呵呵！你就該少吃些，太胖了以後要是真遇上什麼壞人，跑都跑不動！」阿斯納伊回道。
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麼一交談，倒拉近了兩撥人之間的距離，想了想，阿斯納伊道：
「兩個小伙，羅老弟，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你們既無心傷害我們，我們對你們來說也沒什麼威脅，大家一起在這呆到晚上，我們按照我們答應杜昭儀的，繼續我們的演出，你們按照你們的計劃，做你們的事，我們之間沒有衝突，我們做完了事拿到剩下的錢，就出宮去了，你們怎麼做我們都不會過問，更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如何？
羅鑫勇看了看朱炟和金康平，想了想，道：
「朱炟，你意下如何？」
喂完龔慧如正大口大口吃著餅的朱炟忖度著，道：
「我要怎麼相信你？萬一你完成了任務讓杜昭儀派人來殺我們什麼辦？」
阿斯納伊笑道道：「小子，這裡是什麼地方？皇家遊玩的禁苑，我和你私自進來要是被發現已是死罪，我為什麼要把事鬧大，被皇上知道自己犯了死罪？」
羅鑫勇想想覺得也是，道，那好，晚上我們就給你們鬆綁！
……
夜開始降臨，皇上爬倉龍嶺已回到太清宮，司膳們已準備了豐盛的膳食，梨園樂工們已開始奏起了燕樂，舞姬開始甩起了無袖，宴席上也已坐滿了人……太清宮正殿外一片燈火通明鼓樂震天。
而此時，因為腿受了傷的何滿子仍留在殿內，品著自己調製的抹茶。只見門外進來幾位太監，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受皇上信任的太監高力士，見了何滿子他拱拱手道：
「何內人！皇上念您行走不便，特別命我給您送來他吩咐司膳為您熬制的鹿茸粥，擱著放涼了您用些吧！」
「是高公公呀！多謝皇上賞賜，我休息幾天就沒事的，讓皇上別挂念了！」
「嗯！何內人吶，這粥補得很，您要記得吃喲！」說著高力士擺著蘭花指，半捂著嘴嘻嘻笑了起來！
何滿子略顯尷尬，微微一笑：「公公，前頭還忙，你就先回去吧！」
「嗯！老奴告退了！」
這時，曹燕娜姬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把剛剛轉身要走的高力士嚇了一跳：「哎喲！曹娘娘啊！您可把老奴嚇到了！哎喲！」
「呵呵！高公公您快去忙吧！我看看何內人就去赴宴！」
「是，娘娘！」
高力士走後，何滿子道：「如何？順利嗎？」
「當然，蟲兒有些膽怯，但跟著你的那小姑娘，膽子很大，有她陪著蟲兒留在湖邊應該沒事！我聽放心！」
「那孩子長在山裡，這點天黑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你快換件衣服去赴宴把！免得讓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