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卧虎藏龍
說著高仙芝已蹲下,謝阿蠻連忙小退一步:
「將軍!我自己來吧!怎麼能讓您給我綁呢?」
「沒事的!」高仙芝把草繩放在地上,「快踩上來,綁好了我們好趕路!」
就這一個蹲下在鞋子上綁草繩的動作,謝阿蠻幾乎忘掉了往日自己如何渴望高仙芝注意自己,而高仙芝又一次次忽略自己的怨恨!那久違的、被自己心儀的男子照顧的甜蜜滋味充斥著她的內心,也溶解掉了她的怨恨。此時的她只有感動和羞澀。
李琎看著新鮮,道:「這是什麼?我也想綁一綁!」
娜則往香聽到后,轉身往石梯邊上拔草:「王爺,我來給你綁吧!」
「好啊!好啊!這是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綁住鞋子?」
娜則往香一邊拔草一邊回頭對李琎道:「我也說不出原因,但我知道在我家鄉,上山做農活要是遇到下雨天路滑,大人們就拔出長草,把草轉呀轉呀轉,轉成一根草繩繞著鞋子綁緊,再怎麼滑的路踩上去都不會擔心摔倒呢!」
「真的嗎?那快給我綁上吧!」
娜則往香將拔來的草繞成草繩,給李琎綁上,他忍不住興奮道:
「還挺好看的!這樣去玩兒蹴鞠可好?」
何滿子笑道:「快別玩了!下山吧!」
謝阿蠻扶著何滿子,高仙芝在一旁不時出手攙扶,就這樣艱難地走到了山下。
山腳下,皇上看何滿子受傷,連忙上前道:「太醫!太醫!什麼會受傷?」
高仙芝將情況一一稟報,皇上連忙讓人將何滿子帶到自己的馬車裡去,高仙芝聽到一愣,忍住心痛就要把何滿子抱上皇上的馬車。這時,一旁的柳婕妤連忙上前阻止道:
「皇上,還是將何內人放到臣妾的馬車裡去吧!她剛掉入水潭,進了您的馬車只怕不吉利!」
柳婕妤說的一本正經,一邊的杜昭儀差點沒笑出來,心想:這賤婢分明是知道何滿子不願意和皇上單獨在一起,卻把話說得這麼玄乎,不愧是一張利嘴!
皇上一聽,道:「好好好,高將軍,快些將何內人送到柳婕妤馬車裡去吧!太醫!讓太醫跟上!」
一陣慌亂,高仙芝將何滿子抱入柳婕妤馬車后安心地回到隊伍前頭。經過太醫一番清洗和上藥包紮,再喝些止痛藥,何滿子很快就睡了過去。
隊伍繼續前行,杜昭儀在馬車裡對謝阿蠻道:
「看來今晚是弄不成了!只能改到明天了!」
在上山前還對高仙芝恨之入骨的謝阿蠻,自從高仙芝和她說了話,還為她綁草鞋防滑后,她似乎看到了下一步就會與高仙芝親近起來的希望,對杜昭儀說的推遲計劃暗自高興!她自問:
「這不是自己期盼已久的機會么?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一心只想著高仙芝?」
而就在這時,三個蒙著面的黑衣人躲在草叢裡,盯著哄哄前行的馬車,他們企圖跟著杜昭儀,早到她的處所,深更半夜再找時機取下她的性命。
因為路上耽擱,隊伍在半路就點起了火把,整隻隊伍如一條長長的火龍,盤旋在青山腳下。直到夜晚亥時才行到太清宮。路途勞累,匆匆用了膳皇上便上傳就寢了。隨從們各就各位——守夜的守夜,歇息的也跟著睡去了!
這時杜昭儀的寢殿內,等候她多時的幾位藝人瞧瞧進入杜昭儀寢殿,原來正是上次入宮授謝阿蠻那女合歡之術的兩個婦人和她們的幫手。
見到杜昭儀幾人都跪坐著行了禮!那胖婦人道:「娘娘!為何今日這麼晚?今晚是演不上了!」
「哎!別提了,路上被幾個小賤人耽擱了!推遲到明晚吧!依計行事!今日本宮也夠乏了,你們都去換上宮女衣服以防萬一,就睡在偏殿里吧!」
「是!娘娘!」
就在剛才,那幾人進入杜昭儀寢殿時,被一哭跟著的那三個黑衣人看見了,他們不知道杜昭儀是在搞什麼鬼,但他們也不想知道,他們要的,是等到所有人都入睡后!悄悄進入杜昭儀房裡殺死她,然後逃走。
等到了三更,三黑衣人覺得時辰已到。紛紛握住橫刀打算爬過房頂,在杜昭儀的寢殿房頂上衝下去殺了她。
突然,太清宮大門外傳來一聲:「叩見太真娘子!」二十幾名宮女太監攙扶著一位穿著白色斗篷的女子走入宮來,她略顯故意的碎步看上去有些奇怪。而在她後面跟著的,是三四十名萬騎騎士。
中年黑衣人輕聲對兩名青年黑衣人道:
「先別動!看看再說!」
被簇擁著的女子踱步慢行,門外還能看見她所乘坐過來的馬車裝飾得與妃嬪們的還要精緻,中年黑衣人道:「看著仗勢,我們的仇,今晚是報不了了!」
「姑父!」其中一位黑衣人道:「就這樣放過她?我們好不容易溜進禁苑,如果錯過這次機會,讓那毒婦回宮,以後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是啊!表姑父!」另一位黑衣人跟著道「我們再等等,等到四五更,今晚定要取了那老女人的狗命!」
「早知道你們這麼魯莽,就不帶你們進來了!你們可知道跟著那楊太真的士兵都是些什麼人?」中年黑衣人雖壓低著聲音,但語氣中仍帶著一股力氣。「那是御林軍中的精英,個個身懷絕技,專門保衛皇帝的,我要要是出去,保准沒命!」
「楊太真?沒聽過皇宮裡有這麼個人啊!」
「這不是她真名,她本叫楊芙蓉,如今改叫做楊玉環,原先是皇帝老兒兒子的女人,現在被他搶去伺候自己去了!」
「啊?這……皇帝也干這檔子**齷蹉之事?」
另一個青年黑衣人道:「就是她呀?表哥你忘記了?前幾年傳得沸沸揚揚的,不過我看那楊玉環也沒有多美啊!今日瞧見其他幾個內人倒比她好看多了!」
「你們兩個小屁孩知道什麼?皇帝老兒那麼老了行房都靠吃藥,他現在不是看誰美,而是看對不對他的胃口,皇宮內那麼多女人,他偏偏搶自己兒子的老婆,聽說那楊太真像一個他年輕時得不到的女子!可即便如此,那逼近是自己孩子的妻子,**一發就搶了過去,可見,他也不是什麼好父親,要是個小老百姓,也是個老色鬼而已」
「我就納悶了,既然今天白天過來時仗勢那麼大,為什麼不一起來,偏偏要等到深夜了才過來?」
「皇帝老兒雖做出這等事,但在文武大臣面前還是要些顏面的,楊玉環現在是道姑身份不方便出宮,晚上過來避開文武大臣,以免讓老皇帝丟臉!」
「呸!做的出這種事,還遮遮掩掩給自己留好名聲!」
」這宮裡啊!有了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別說搶他兒子的媳婦,就是要了他母親,都沒人敢說句話……」
「呸!太噁心了!要不連那狗皇帝也幹掉了吧?」青年黑衣人瞪著在萬騎騎士對隊伍最前方慢慢遠去的楊玉環。